“我想你了。”申莫言身影一縱,竟然落在司馬憶敏的馬上,穩穩坐在司馬憶敏的身後,伸手攬住司馬憶敏的腰,臉貼上去,熱熱的氣息索繞在司馬憶敏的耳畔,“而且,是很想很想的那種。”
司馬憶敏身體一窒,動也不動,漠然的說:“放開!”
申莫言覺得腹部有冰冷的東西讓他的皮膚有些尖銳的刺痛,低下頭,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腹部,若他再進一步,那匕首就會深深刺入他的腹部一個足可致命的穴位。
“你還真是夠心狠的,要謀殺親夫呀,我們可是差點拜了天地的,你竟然這樣對我。”申莫言半真半假的說着,但是,卻鬆開了攬着司馬憶敏腰間的手,身體也稍微後退些,卻並沒有從馬上離開。
司馬憶敏仍然頭也不回,語氣漠然的說:“要麼你離開馬,要麼我離開馬,二選一。”
申莫言伸手握着司馬憶敏的頭髮,放到鼻畔聞了一下,有非常清淡的香氣,覺得腹部又是一痛,卻忍了,“果然好香好滑,難怪那天柳炎君那小子一直握於手中,——”
司馬憶敏正要發火,卻覺得頭上隱約一痛,接着,申莫言已經重新回到他自己的馬上,手中有她一縷頭髮,大概有四五根,輕輕繞於他的指間,臉上帶着邪魅的笑,“我用這縛了我今生如何?”
說着,竟然將頭髮繞於自己的無名指上,若如戒環。
司馬憶敏既羞卻惱,想要發火,卻又強忍下,並不理會他,一拍馬背,讓馬急駛向前,申莫言哈哈一笑,讓自己的馬立刻跟上。
“憶敏!”申莫言在一旁喊了一聲。
司馬憶敏沒有理會他,只專心趕自己的路。
“憶敏!”申莫言並不生氣,繼續喊了一聲。
司馬憶敏有些不耐煩的看他一眼,生氣的問:“什麼事?”
“沒事。”申莫言開心一笑,“就是想喊你的名字。”
司馬憶敏臉一沉,微惱的繼續扭回頭專心趕路。
“哈哈!——”申莫言大聲笑着,看着燦爛陽光下的綠樹紅花,口中狂傲的說,“如今是在烏蒙國的天下,在這,我就是主人,憶敏,我說過,窮盡一生,我也要得到你,這烏蒙國的天下就是我織下的網,你永遠逃不出去!”
司馬憶敏裝作沒有聽見,又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忖度什麼,然後取出面紗擋上容顏,一則爲了避免風塵陽光,二則也不想申莫言的目光老是在自己臉上打轉。
申莫言哈哈一笑,並未阻攔,路上偶爾會有人,他討厭那些人貪婪的目光盯着清麗若仙的司馬憶敏看,那些目光讓他狠不得那些人立刻死掉!她是他的,除了他,任何人,尤其是男人,絕對不可以看她一眼!尤其是在心頭想些骯髒的念頭。
路上二人並沒有休息,一氣趕回了申莫言的將軍府,已經是月亮在頭頂,繁星滿天的夜晚。
一進將軍府,早有奴僕上來接過了馬繮繩牽了馬離開。
“馬上準備晚飯,我們餓了。”申莫言聲音興奮的吩咐自己府內的奴僕,然後一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司馬憶敏,一把抓住她的手,“慢些,等着我!”
司馬憶敏不曾提防,抽手沒能抽回來,正要發火,卻聽到有人大聲喊:“小敏兒——”一擡頭,看到前面站了一排的人,在院中燈籠明亮的光線下,正一齊看着他們二人。
司馬憶敏目光靜靜的落在人羣中並肩而立的柳炎君和心憐身上,他們也在看她,目光落在她和申莫言握在一起的手上。
她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申莫言握得很緊,一下子竟然沒能抽回來,正要回頭和申莫言說話,讓他放手,司馬玥已經走上前,一把將她從申莫言身旁拉開。
“小敏兒,你沒事吧?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司馬玥輕聲問,打量着司馬憶敏,她看來還好。
“她當然應該和我在一起,她是我的女人,不和我在一起,難道要和你在一起不成?”申莫言立刻走上前,站在司馬憶敏的旁邊,一把推開拉着司馬憶敏胳膊的司馬玥,半帶惱怒的說。
“我迷路了,幸好遇到吳姨父,就在邊關歇息了一晚,因爲要過烏蒙國的大營,所以就讓烏蒙國大營中的一位統領書信告之申莫言。”司馬憶敏微微垂下頭,安靜的說,也不知是在向司馬玥解釋,還是向院中所有人解釋,反正就是沒加任何稱呼,“害大家擔心了。”
但是,她還是失望了,她以爲,柳炎君應該會傳音入耳問候她一聲,哪怕只是稱呼一下她的名字也好,可是,耳邊沒有她想要的熟悉的聲音,她的淚差一點掉下來,他,一點也不擔心嗎?
“沒事就好。”司馬玥並不知她心難過,只是瞪了申莫言一眼,安慰的說。“只是一個意外。”
“我沒事了。”司馬憶敏擡起頭來,努力讓自己微笑着看着司馬玥,慢慢的說,“玥叔叔,你們可好?”
司馬玥笑着說:“我們都好,就是,我讓心憐姑娘看得緊緊的,怕我出去找你也迷了路,不然,我就去找你了,原來你去了吳將軍的營地,難怪他們出去沒有找到你。”
司馬憶敏淺淺笑了笑,再也沒有勇氣去看那站着的一排人。
“好了,我們準備去吃東西吧。”申莫言笑着高聲說,然後盯着司馬玥,故意的問,“玥皇子,你還敢和我們一起喝酒嗎?”
司馬玥臉色一變,想要發火,卻硬生生忍下,申莫言的話讓他想起他那日醉酒的事,心生尷尬,也突然再次想起,他與司馬憶敏之間的血源關係,下意識的悄悄退了一步,雖然不大,卻讓他心中一疼,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這纔對嘛!”申莫言笑着,看似無意的說,“好,我們去吃飯。”
一直沒有講話的柳炎君目光靜靜的落在申莫言手上無名指上的類似戒環的東西,那是——司馬憶敏的頭髮!他的心中一緊,比之剛纔看到申莫言緊緊握着司馬憶敏的手更讓他心痛。
他們之間和好了嗎?在不足一天的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