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情生幽怨易成傷

雙溪國,王都刈興。

裝飾華麗的王庭之中,一個高冠華服的老人坐在金座之上。他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雙眸子卻毫不渾濁,兩道眉毛與他的鬚髮一樣已經斑白。

枯瘦手指緩緩地,一下一下點在金座扶手之上,半晌,纔對跪在殿中的人道:“你們……還沒有找到世子?”

蒼老的語聲迴盪在空曠的大殿裡,聽着王座上的老者平板的問句,跪在地上的人卻忍不住背上生了一層冷汗,他伏下身去將頭抵在冰涼的地磚之上,開口答道:“稟王上,屬下已得到消息,世子前些日子似乎出現在苗疆一帶……”

“哦?”老者閃着精明之色的眸子此時卻微微闔上,“那好,去把他給朕帶回來,若是那小子不肯聽話,就告訴他,‘玩得夠久了,是時候回家了。’聽見了沒有?”

“是是。”那人忙叩了頭要下去,卻聽那蒼老的帝王又道:“這次若再逮不回他,你可知會怎樣?”

“微臣省得……請、請王上放心!”

“那好,你下去吧。”擺手,將戰戰兢兢的臣子打發走,雙溪國國君姬秋白慢慢靠在龍椅之上。忽然,殿外的內侍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

“王上,丞相邱濤求見!”

“宣。”姬秋白將眼睜開一線,問道:“出什麼事了?”

一身絳紫色官袍的丞相跪倒在殿上,張口稟道:“王上,據微臣收到的密報,夏國今晨已經發喪,夏國君澹臺垂野已經死了!澹臺垂野的三個兒子連夜帶兵入宮,雖然已有遺詔立那炎陽王澹臺燕起爲國君,但其他兩位王子必會爭位!若夏國內戰一起,煌國定然不會坐視,一定會趁此機會分一杯羹……臣私以爲,應該趁這個時機與煌國聯手,滅掉夏國!”

姬秋白半闔的雙眼聞言睜了開,“你的意思是……我們坐看夏國三王內亂,待得他們勢頹之際,與煌國聯手給予致命一擊?”

“正是。”

“唔……這主意聽起來確實不錯……”姬秋白捋了捋花白長鬚,“我們該以什麼爲籌碼,讓雷霆認爲我們有與他合作的誠意?”

“臣以爲,聯姻是最好的辦法。那煌國君登基十載並未立後,定是擔憂如若立了三大侯府任何一位女兒爲後,那皇后孃家勢力必會坐大,他擔心王權旁落,定然不會立三大世家之女爲後。因此,我們只要將一位公主送去,即便公主不被封爲王后,但那時兩國已成姻親,再將攻下夏國之後許給煌國的好處言明,想那雷霆定會答應……”

“你說,朕的兩個女兒,卻是要把誰送去煌國呢?”姬秋白負手,緩緩在殿中踱起步來,“秀兒自小身子羸弱,那便……把她姐姐送去吧。”

“王上,微臣以爲,其實可以不必叫兩位公主去的。我們另選一位宗親之女封爲公主送去……”

“不。就送霜兒去。”姬秋白步回王座,重新坐了下去,枯皺老臉之上似乎有了幾分狠厲之色,“與我雙溪國一統中原的霸業相比,一個女兒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

“這……微臣還請王上三思。倘若他日屠滅夏國之後,煌國若與我雙溪交惡,那首當其衝受到牽連的,便是公主殿下啊……”邱相將心中顧慮道出。

“我意已決。”姬秋白眼神忽然冷漠如冰雪,似打發一般揮手吩咐,“就把姬霜,給我送到煌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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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州城的夜晚熱鬧卻也安靜。城東漢苗雜居之處有間九釀春酒鋪,酒鋪的小小門臉之後是座小院,不同於其他民居,這小院中有三間磚瓦小房。

深濃夜色裡,一個白衣人貼站在東首那間透出燈光的木窗之側,悄無聲息地屏息凝聽屋中人的對話。

房內,隱香站在暈黃的燭光之中,平日裡總是帶着甜笑的美麗臉龐,此時卻帶了幾分憂慮之色,她面前站着一個身着灰色袍服的高大男人。

“香兒,這些日子以來,你與那對漢人男女走得太近了些罷。”男人開口,粗吤低啞的聲音有如金屬摩擦般得難聽。

“九黎叔叔,”隱香開口,卻低低垂了頭,“我只是想結識幾個朋友而已……”

“結識朋友?香兒,我對你一向如何,你心裡自當有數的……連夜神祭那夜竟然都敢不在教中露面,你人長大了,心也野了罷!”男人伸手,捏住隱香白而小巧的下頜。

隱香聞言,面上表情倏忽間變了幾變,不動聲色地躲開男人的手,“九黎叔叔,我今日找你來,是想、是想與你說……”

“我的小香兒想說些什麼?嗯?”九黎盯着她,緩聲問道。

隱香張了張口,似是不知如何說出那決定,半晌之後,終是狠狠咬了咬脣,“我……我想離開夜神教……”

“不準!”男人驀地厲聲打斷隱香的話,頓了一頓,語聲卻復又恢復溫柔,“我這是爲了你好,香兒,別幹傻事,聽見了沒有?”

不管那名叫九黎的男人語聲如何和緩輕柔,難以入耳的嗓音卻叫人忍不住想去掩住耳朵。

隱香卻似乎早已習慣了一般,伸手握住九黎的手,輕輕觸着那粗糙大手上面一條條、一塊塊似被動物尖利齒臼啃噬過的細小疤痕,輕聲道:“我知道這十餘年來您養育我、教導我、保護我,您對香兒的大恩大德,香兒永世不敢或忘。這些年來,我也從沒有違抗過您的意思。您叫我當夜神教的女祭,我便乖乖得讓您將我拱上那女祭的寶座,你叫我罷黜廢免三大長老和右護法,我也都一一照做,如今、如今夜神教其實已是您一人的天下,您如何……如何不能放了我去?”

屋外的白衣人聞言渾身劇震,然而卻又悄無聲息地將那菲薄窗紙捅了個小小破洞,湊眼上去——

“哼!我看你是被那姓姬的小子弄得鬼迷心竅了吧!我早該讓人殺了那小子!”九黎掙開隱香的手,轉身面對着窗戶,只見他一張臉上俱都是密密麻麻凸起的小小疤痕,映在昏黃燭光之中,甚是駭人可怖。

“叔叔這是說的哪裡話,”隱香忽地圈住男人的腰身,將臉頰貼在男人背脊之上,“我知道叔叔您最疼香兒了,您就再寵着香兒這一回,好不好?”言語神態間竟然突地變成女娃嬌憨之色。

“這不一樣……”九黎聞言,面上神色柔和了幾分,轉身將隱香攬在懷裡,“香兒,你可知我對你……”一語未畢,突地聽到窗畔一聲窸窣聲響,九黎厲聲喝道:“什麼人!”

說話間身子已如閃電般掠了出去,與那白衣人在院中鬥在一起。

隱香慌忙隨後奔出,卻在看清楚月下那張俊俏的白玉面孔之時驚呼出聲——“風郎!”

姬風聽了隱香的一聲叫喊,卻是咬牙不去看她,腦中盡是方纔隱香在房中與那叫做九黎的男人親暱的場景,面上怒色蒸騰,手下更是招招狠辣毫不容情!

“臭小子!居然送上門來了!”九黎一聲大喝,雙手掌心顏色竟驟然變得殷紅如血,“叫你嚐嚐我赤砂掌的厲害!”

姬風冷笑一聲,手中黑色軟鞭“唰”地揮下,格開九黎攜帶着令人作嘔腥風的雙掌,“且領教領教我的鞭法再說!”

說話之時,一柄長鞭已舞得如出洞毒蛇靈活狠辣,一時間竟將九黎迫得步步後退……然而九黎掌上的腥風卻也令姬風陣陣暈眩,想來他定是夜神教中修習毒術武學的左護法,苗人本就擅長毒與蠱,這九黎雙掌顏色殷紅如血,掌風更是腥臭難聞,一身毒功定是不容小覷。

姬風反身避過九黎一掌,趁着他招式使老,反手一記殺招迅速甩了過去!

眼見九黎已經避無可避,只聽隱香一聲尖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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