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磨難還遠遠沒有結束。直升機在鬼子身後折騰的時候,陸戰旅的裝甲團向鬼子發起攻擊。裝甲團的60輛兩棲坦克,在30輛122自行火炮的支持下,越過空降旅的“獵場”直接衝向鬼子陣地。脫胎於63A水陸兩棲坦克被命名爲40式兩棲坦克,85毫米線膛炮口徑雖然不大,但是這是特區新開發的坦克中口徑最大。不僅對付鬼子那些薄皮坦克綽綽有餘,而且比這個時代大部分戰車炮口徑都大。“足夠用了!甚至可以作爲主戰坦克使用!”(博南的語)除了這些“大口徑”坦克之外,陸戰旅還配備10輛噴火坦克,向鬼子猛烈的噴射着一道道黏稠的火焰。
失去重火力支持的鬼子根本無法抵禦陸戰旅的進攻。裝甲團就像一把堅硬且鋒利的鐵鑿,深深楔入鬼子防線,毫不遲疑的徑直向縱深推進。空降旅之所以“用牛刀殺雞”,就是爲了在此刻緊密配合陸戰旅協同作戰,擴大攻擊正面。如果說陸戰旅裝甲團屬於粗放型進攻,那麼空降旅機械化團則是集約型精細化獵殺。一輛輛戰車殺入鬼子羣中,沿着坦克突破的缺口迅速向兩翼展開。炮如雷、彈如雨。一串串子彈像一條條鐵鞭,無情地抽打着鬼子軀體和神經。鬼子們的兇性和頑強在慌亂和潰散中體現得淋漓盡致。雖然失去了統一的指揮,但是鬼子們依然三五成羣的自發抵抗。用自己的和意志踐行着入伍時的誓言和對天皇的忠誠。渾身綁滿手榴彈發起自殺式反擊的鬼子並不是個別現象。他們嚎叫着前赴後繼的撲向一輛輛戰車。有的躺在地上裝死,等戰車抵近叫喊着各種口號拉響身上的爆炸物。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的戰士們,向瘋狂的鬼子射擊,不讓他們靠近。絕大多數鬼子都死在“進攻”的路上,對待那些裝死的鬼子則採取補槍的方式。不過依然會有漏網之魚對進攻部隊造成致命的傷害。在這個時代,特區還不具備零死亡的實力。
或許每個鮮活的生命逝去,在局外人看來不過是抽象枯燥的傷亡數字,然而當死亡真切的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戰場上死亡本是尋常事,同樣的死亡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感受則是天壤之別。敵人的死亡讓人興奮衝動,戰友的離去卻是撕心裂肺的痛。最可怕的就是這種痛會隨着死亡的增加而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麻木。身處戰場的人根本無力想其他,生存和死亡的距離是如此近,容不得任何雜念。連天的炮火、飛舞的彈片隨時都可能在瞬間終止年輕的生命。對面的每個人都想用最快的方法殺死自己,想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就要比敵人的動作更快。戰士們絲毫不給鬼子任何喘息之機。他們憑藉戰車良好的機動型,迅猛的衝擊當面的鬼子。
深諳閃擊戰的精髓的陳立大校,明白所謂的閃擊戰術就是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摺疊空間,以儘可能快的速度獲得最大限度的衝擊力。戰鬥一旦開始就要將不同層次的攻擊勢能疊加後連續不斷的向鬼子施加巨大的壓力,從精神上震懾敵人,摧毀其抵抗意志和決心。
要讓空降兵出身的陳立大校放棄空降作戰等於要他的命。當第一輪攻擊直升機發起進攻的時候,陸航海航共100架黃蜂——I型和黃蜂——IA型通用直升機搭載兩個營840名空降旅官兵(70架直升機)和一個180人的加強炮連(15架)5門85mm火炮(5架直升機吊裝,機艙內運輸炮彈)10架直升機專門運輸彈藥。迅速機降到第14師團所轄兩個旅團的結合部,與此同時,第二空降旅的機械化團,由地面高速向結合部發動攻擊。
直升機機降完畢之後,配合空降旅在鬼子一線陣地後方頭頂盡情潑灑各自攜帶的子彈,阻滯二線陣地向一線陣地增援的鬼子。那可是100架直升機啊!同時傾瀉子彈是一個什麼場面呢?真正的彈雨,自漆黑的夜空中瓢潑一般澆在鬼子頭上。那些子彈一旦沾身就是一串,絕無倖免,這就是爲什麼老兵怕機槍的道理所在。鬼子們只能哭喊着尋找安全的地方。由鋼鐵組成的暴風雨剛剛結束,空降旅官兵的身影就在火炮、迫擊炮的掩護下來到鬼子面前。空降兵並不僅僅只是用最先進武器武裝的戰士,更意味着堅韌的意志和高超的作戰技術。傘兵專用的突擊步槍被他們的主人把性能發揮到極致。在這樣的鋼鐵戰士的逼迫下,也自詡爲精銳的鬼子相形見絀。第一線陣地很快就易手。正當鬼子們重新組織****的時候,第二空降旅的機械化團在重新加裝彈藥完畢的攻擊直升機的配合下,高速切入結合部,積極策應鬼子身後空降部隊。
來自結合部的危機立即引發第14師團的強烈不安。川並密中將立即命令兩個旅團分別派出部隊向結合部猛攻,力圖彌合結合部的空隙。兩個空降營的傘兵們,一邊反擊鬼子反撲,一邊利用夜色向預定集結地點進發。順暢的通信,保證了空降營和機械化團之間的行動協調。攻擊直升機向反撲的鬼子發起猛烈的進攻。在夜視儀幫助下,直升機在空降營在空中用火力爲空降營開闢了一條安全走廊。空降營與機械化團會合之後,立即痛擊鬼子的側翼。
爲了進一步製造鬼子的混亂,攻擊直升機在突出部的部隊會合之後,立即撲向已經被偵測鎖定的第14師團師部。自從上次在河南師部被襲之後,重組的第14師團比一般的師團更加註重對師部的防範。然而,這次“斬首”行動已經超出這個時代鬼子的認識範圍。10架攻擊直升機從不同方向低空高速突入第14師團師部上空。地上擔任防守的鬼子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怎麼回事,直升機上的30毫米機炮和70毫米火箭彈,頓時把師部所在地打成一片火海。
超出常規的作戰樣式,超乎想像的作戰技術,令準備在夜間大幹一場的鬼子陷入手忙腳亂之中,他們分不清哪裡是前線哪裡是後方。在鳳凰山下,似乎到處都是中人的高速突進身影。所過之處無一不是鬼子的墓場。黑夜,不再是大日本皇軍最親密的夥伴,它像一個嫌貧愛富女人一樣,毫不猶豫拋棄了落魄的鬼子,投入了中隊的懷抱。這支具有優良夜戰傳統的中隊,在高科技的幫助下更是蛟龍入海般,盡情揮灑着自己的激情。戰場對於中隊變成單向透明。同時失去空中和黑夜雙重保護的鬼子,就像一個又聾又瞎人,被中國人逼迫,在無盡的黑暗中亂衝亂闖。
災難還在繼續。
當100架通用直升機再次爲結合部運來兩個營之後,反撲的鬼子噩夢來臨了。微明的天空中,直升機羣像一羣受到驚嚇的黃蜂,嗡嗡的鋪天蓋地掩殺過來。鏖戰了一夜或者說被折騰了一夜的鬼子仰望這羣如同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魔,一時之間目瞪口呆爲之氣結。這是怎樣一種景象啊!直升機羣還未開火,鬼子們的心理防線就已經崩潰了。機如蝗、彈如雨,在無遮無攔的原野上,鬼子們如同被人當衆扒光了衣服女人(只不過醜陋一點罷了)驚恐、慌亂、崩潰、瘋狂。直升機在戰場上,用槳葉、彈雨在瞬間捲起一陣狂飆,強烈的震撼和刺激令地面上的鬼子只剩下祈禱和哭泣。戰場不相信眼淚、戰神不接受祈禱。狂飆還未完全散盡,倖存的鬼子,在塵埃中很快就發現另一幕讓他們絕望到心碎的一幕。全副武裝的傘兵如同未來戰士一般,在200多輛空降戰車、突擊車、裝甲突擊炮兇猛火力的掩護下席捲而來。鬼子們的意志徹底崩潰了,無心抵抗的鬼子恨不得肋生雙翅望風而逃。可是,人腿怎麼能跑過戰車和子彈呢?喪失鬥志的鬼子顧不上隊形拼命逃跑。人,一旦喪失鬥志,平時積累的作戰技術和經驗,在此刻全被拋在腦後。動物的趨同性促使人任憑本能的驅使,哪兒人多向哪兒奔逃。這爲傘兵們消滅鬼子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在越來越多越來越近的死亡面前,鬼子們再也無心抵抗。當你還想抵抗的時候,發現周圍全是更多的死亡和逃命的同夥,你會如何選擇呢?競相奔逃的鬼子把後面準備繼續抵抗的鬼子的防線也衝散了。原先令人恐怖的督戰隊微弱的火力所帶來的壓力,根本無法和帶來巨大壓迫相提並論。看看身邊洶涌而過可恥的逃兵,再看看對面敵人恐怖的火力,巨大的壓力和對死亡的恐懼,被身邊逃跑的同伴無數倍的放大,大和魂與武士道也無法支撐。原本還準備頑抗的鬼子也不顧長官聲嘶力竭呵斥,轉身加入逃跑的人流。那些軍官,也是人生父母養,當發現自己無法阻擋潰逃士兵的時候,稍作遲疑,也步逃兵後塵。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的兵敗如山倒。當一支部隊喪失了鬥志,當逃命成爲一支軍隊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再優良的裝備、再多的人員也無濟於事。面對這樣一支軍隊再有本事的將領也只能仰天長嘆,更何況已經失去指揮中樞的鬼子呢?
第14師團的皇軍精銳們,被比他們更強悍的真正精銳驅趕消滅。第三次來到戰場上空的直升機飛行員們,從空中鳥瞰,一道道陸軍塗裝、海軍塗裝的車流和身着不同迷彩人流,就像離弦之箭一樣,楔入潰逃的土黃色之中。上百架直升機迅速從潰逃的土黃色側翼上空飛躍,然後呈戰鬥隊形迎面兜頭痛擊。地面上的進攻洪流,深深楔入鬼子羣中,不停的分割、包圍、殲滅。
傘兵、陸戰隊員們憑藉良好的機動性、兇猛的火力和超強的體力、作戰技能,向數倍於自己的鬼子毫無畏懼發起殲滅作戰。失魂落魄的鬼子們徹底放棄了抵抗,成批的鬼子選擇了棄械投降。機動部隊根本沒有時間料理這些俘虜,只能告訴他們向後面的步兵投降。躍出防守陣地的步兵無奈成了俘虜收容隊。由於空降旅、陸戰旅的特殊作戰方式,本就沒有收容俘虜習慣和要求。越來越多的俘虜令急於建功立業的傘兵和陸戰隊員們不勝其煩。突然面對這麼多俘虜,毫不猶豫地選擇用最快的方式“清除”。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鬼子徹底絕望了。鬼子作爲兩條腿的畜生,體力畢竟有限。巨大的心理壓力使得他們的腎上腺素激增,然而腎上腺素這種東西只是人體的應激反應的產物,可以短時間激發人體機能,同時也意味短時間透支體力。連夜的作戰和逃跑,幾乎耗盡了鬼子的體力。乘坐戰車越野行進雖然絕對稱不上舒適,但是相比鬼子不異於天堂和地獄。
一場體力和機械之間的競賽,優劣立判。越來越多體力嚴重透支的鬼子筋疲力竭的撲倒在逃跑的路上。虛脫的鬼子,嘔吐的、吐白沫的、翻白眼的比比皆是。看着那些給他們帶來巨大恐懼未來戰士,一副愛咋咋地模樣。怎麼辦呢?實在是動不了了。對於這幫畜生,戰士們沒有任何憐憫,紛紛替鬼子解脫了的痛苦。一支號稱精銳的鬼子師團愣被戰士們追垮了。鬼子用他們的悲慘下場精闢驗證了落後不僅要捱打,而且會敗得很慘死得會很難看的真理。
第14師團僅用了不到4天就覆滅了。失敗來得過於突然,不僅令阪垣徵四郎瞠目結舌,而且也出乎特區的意料。覆滅一個師團的背後是什麼呢?是成倍超出定額的彈藥和燃料。天上的飛機地下的戰車,戰士手中的自動武器,無一不是消耗彈藥油料巨鱷。尤其是直升機、坦克更甚。鳳凰山一戰輝煌的背後是後勤部門的苦不堪言,以及看着庫存急劇下降而憂心忡忡的時狂龍。但是,沒辦法。空降旅和陸戰旅作戰就是這麼個路數。這兩支部隊,本就是爲了進攻而組建的部隊,卻硬要他們進行陣地防禦,只要發動進攻就只能是這個結果。
就在陳立大校馳騁疆場的時候,東線的防禦戰也已經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