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擊陣地上,炮聲隆隆、子彈橫飛。前沿承受壓力最大的就是林鎮三。硝煙戰火中,戰士們接二連三的倒下,用滾燙的鮮血和寶貴的生命捍衛國家、民族和自己的尊嚴。自從跟隨郎朗出山以來,經過一年多的征戰廝殺,經歷無數大戰惡戰的錘鍊,死亡已經不能引起這位曾經的三當家的更多的恐懼,早變一種成習以爲常的麻木。消滅敵人的和對勝利、榮譽的渴求卻變得越來越強烈。按照郎朗的話來說,他已經成功的由一名土匪成長爲合格的軍人。
現在林鎮三身邊已經無兵可派。文職後勤人員剛剛被派上戰鬥最激烈的地方。林鎮三,看了看自己的警衛員點點頭說道:“三兒,看來該咱們倆了,你後悔嗎!”
“三當家的,”很久沒有這麼叫自己的大哥的三兒,目光堅定說道:“大哥,咱們出山以後,該得的都得了,該有的也都有了,也活出了人樣兒。今天即便戰死沙場我也死而無憾。”
“好!咱哥倆走。”說罷林鎮三拔出槍就和三兒一起衝上了陣地。此刻剛剛打退鬼子們一次進攻,神情麻木的正在戰壕裡準備鬼子再次進攻。陣地上的戰士所剩無幾,活着的也幾乎是傷兵滿營。都是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弟兄,即便對傷亡早已麻木的林鎮三,此刻心頭也難免一震。暗自咬咬牙。“弟兄們,明年的今天或許就是咱們的忌日。咱們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男兒,即便戰死沙場我們也要對得起咱們狼支隊的名聲。來,打起精神來,大家唱個歌!面對敵寇我是狼,預備——唱!”
“面對敵寇我是狼
體內熱血已滾燙
絞殺敵寇是我榮光
雄心百千丈威名萬里揚
我發奮圖強的理想
炎黃好兒郎定要中華強
熱血好兒郎定要中華強
讓天地爲我聚能量
去開天闢地爲我理想去闖
我鬥志高昂
敵寇灰飛煙滅紛飛揚
面對敵寇我是狼
衛國殺敵真正好兒郎好兒郎
用豪情萬丈復往昔榮光
做個好兒郎
熱血灑疆場
定要中華強”
歌聲由弱變強,漸漸由陣地向兩側輻射開來。越來越多的部隊、戰士加入到歌唱之中。一時間,雄壯的歌聲響徹陣地。區翔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支歌,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心潮澎湃豪情洶涌。自從加入狼支隊以來,自己打過無數無數惡仗,可是像今天這樣局面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支被郎朗改編後做爲狼之隊的隊歌,加上這次總共出現過兩次。上一次是在山西阻擊日軍苫米地四樓少將的時候。自從那次之後,這支歌才真正變成了狼支隊的隊歌。它在每一名狼支隊隊員的心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尤其是經過那次戰役的戰士。每當他們唱起這支歌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次惡戰。對於區翔這些沒有經歷那次戰場的後來人,一加入這支聲名赫赫的戰隊之後,關於那次的戰役的描述就成爲入隊教育最重要的橋段。狼支隊隊歌也變成讚美詩一樣不絕於耳。此時此刻,這首耳熟能詳的歌曲,被上千名戰士同時從粗礦的喉嚨中齊聲吼出。那種逼人的陽剛之氣,那種奪人魂魄的殺伐之氣直衝霄漢,激盪在每一個置身其中的人心中,
以莜冢義男爲首的鬼子們,聽着響徹戰場的歌聲,雖然絕大多數人聽不懂歌詞含義,但是歌聲中透出的殺伐之氣令每個人卻從骨子裡面向外感到陣陣徹骨的寒意。莜冢義男聽着外面隱隱傳來的歌聲,他的心中的寒意比任何人都濃烈。面對這樣一支意志頑強拖不垮打不爛的軍隊,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難過還是該高興。作爲一名軍人能夠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本來是一件人生幸事,可是作爲敵人,這樣的軍隊如果再多一些,那麼大和的命運就岌岌可危了。不管莜冢義男怎麼想,危機局勢必須要由自己應對。
歌聲未息,炮聲再起。鬼子們的進攻彷彿沒有剛纔那麼犀利。其實這只是一種感覺。進攻中的每個鬼子心頭都莫名產生一種恐懼。己方數倍於對方,對方傷亡慘重,可是人家不僅沒垮,還能爆發如此氣勢。面對這樣的敵人誰的心中又能不害怕呢?
歌聲在每一名狼支隊隊員的心中激盪。此時此景,他們終於明白老鳥們爲什麼每當唱起這首歌的時候,感覺和自己不一樣,也明白了爲什麼他們提起那次戰役都要非常鄭重提起這首歌。戰士們“體內熱血已滾燙”,槍炮聲似乎變成世上最鼓舞人心的戰鼓。一鼓作氣、在而衰、三而竭。屢攻不克的鬼子面對不可逾越的阻擊,加上連日苦戰,此時此刻幾乎筋疲力盡,關鍵是對勝利信心的喪失。
進攻不克,阻敵也不成。魏劍捷比區翔還急。雖然區翔沒有叫苦,可是他們面臨的難處的不用想也知道。不斷催促部隊加快進攻。鐵甲洪流勢無可擋的滾動中,鬼子們的抵抗無不陷入徒勞的境地。敢死隊員們自殺式的攻擊,效果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理想。裝甲集羣不斷吞噬着敢於抵抗鬼子們的生命。但是部隊進展的速度依然不能滿足阻擊陣地的危急戰況的需要。魏劍捷心理是真着急了,他此刻最盼望的就是陸航儘快到來。不斷髮電詢問特區陸航什麼時候能夠到來。他急,徐鵬雄此時更着急。剛剛經過改裝的陸航部隊,後勤保障方面依然存在巨大缺口。陸航每一次出勤、演習下來還需要進行必要的維護檢修,一場真刀真槍下來的高強度作戰,檢修維護的工作壓力更大。陸航剛剛改裝完畢,對後勤的倚重比正常情況下尤重。徐鵬雄不斷詢問陸航檢修進度。他知道前線此刻對陸航的渴求程度。在夜間出動新鮮出爐的梟龍此刻更不實際。在徐鵬雄一遍一遍的催促中,檢修工作終於在凌晨四時完畢,雄鷹帶着前線戰士的無限期待騰空而起。
陸航的轟鳴聲即便在戰火瀰漫的戰場,依然清晰可辨。擔心進攻速度的魏劍捷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一枚枚火箭由天而降,在阻擊的鬼子羣中炸起一片火海。坦克裝甲集羣在陸航的掩護下,此刻真正是如虎添翼。裝甲戰車迎着映透半邊天空的火光,殺入敵人陣中。此時的空地一體進攻還做不到現代這樣嫺熟,不過這並不嫺熟的進攻,也不是這個時代鬼子們能夠承受的。鬼子們繃到極限在天地兩條的神經終於斷了,潮水般撤退。
陸航摧毀了鬼子們的負隅頑抗之後,迅速對漸漸陷入絕望的莜冢義男發起攻擊。串串曳光彈、火箭如同一條條絢爛的鞭子由武裝直升機揮舞着、掃蕩着鬼子們的生命和意志。低空、密集、準確的進攻伴隨着引擎的轟鳴從天而降。面對這種從未遭遇過的夜間空中打擊,鬼子們陷入巨大的混亂之中。看到苦盼多時的援兵到來,苦戰中狼支隊,突然對逼近陣地的鬼子發起了迅猛的反衝擊,在成功逼退鬼子之後迅速躲回戰壕。他們可不想成爲被自己戰友打死的冤魂。
陸航數十架直升機盤旋在在鬼子們的頭頂拖動死亡之犁反覆耕耘,,蹂躪着鬼子們的精神和、不斷收穫他們罪惡骯髒的生命。倒黴到家的“智將”莜冢義男中將和他的臨時指揮部,在第一時間就遭到陸航的打擊,他帶着無限的疑惑和不甘與他的部下們在天照大神架前團圓了。當魏劍捷率領裝甲戰鬥羣,出現在黎明前的地平線上的時候,鬼子們最後一點殘存的抵抗意志瞬間坍塌。接下來的問題就簡單多了,鬼子們被殲滅不過是一個程序性的問題,因爲戰鬥的實體部分已經完成。也正在這個時候,區翔得到了另一個好消息,林鎮三派出的兩個連,帶着近千人的土匪武裝趕到戰場。區翔知道這些刀頭舔血的綠林漢子們,雖然上陣廝殺還需要加以時日,不過收拾殘局還是綽綽有餘的。急需向新東家遞交投名狀的匪爺們,個個抖擻精神和他們的“前輩們”衝向潰不成軍的大日本皇軍們。
當魏劍捷看到傷痕累累的狼支隊的時候,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能說什麼呢?此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和無力的。成功殲滅第10師團的消息傳來,郎朗的狼支隊和拼命要救援的第3師團都失去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必要,其實他們雙方此刻都是強弩之末已經無力再戰。尤其是狼支隊,更是如此。戰鬥如果在這樣高強度的持續下去他們的補給很快就會陷入中斷的境地。對於日方來說,激烈的戰鬥給他們造成“難以承受的損失”(藤田進發給第二軍的電文),另外一個壞消息就是,張將軍的部隊又重新投入戰鬥,多方的不利因素促使他不得不撤出戰鬥,向安徽境內敗退。精疲力竭的狼支隊此刻也只能無奈的看着鬼子撤離戰鬥。當然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些。一個無力進攻,另一個無心防守,兩支部隊絞盡腦汁頗爲默契的上演了一出另類的雙簧。狼支隊追到固始停下了“進攻”的腳步。
特區。
前線傳來的好消息,並沒有讓劉遠洋李華雄等人感覺有多少欣喜,因爲他們要解決更大的難題。
第四部《縱橫》完成。
敬請關注第五部《遠東》
更多精彩、更多期待盡在《遠東》
第一章綢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