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突破
“什麼麻雀？”雲岫矮下身，注視她的眼睛。
環兒攥緊了拳頭，從牙縫裡憋出了一句話：“賣花的老太婆穿着桃粉色的鞋，鞋面上有一隻綠眼睛麻雀。”
棧渡神色如常，查看着徐清慧的瞳孔，再探她的脈搏。他用一根細棉線驗證徐清慧是否還有呼吸，棉線微弱的晃動，她還沒有嚥氣。
“翎羽花，麻雀。”
雲岫反覆念着這兩個詞，手指蜷着，拇指和食指輕掐着下脣。
“賣花，老太婆，鞋面。”
總有一種感覺，在什麼地方錯過了一些東西。
雲岫自言自語道：“老人家會穿這麼豔的鞋？”
“不會。”棧渡頭也不擡地答道。
雲岫微微頷首，這老太婆出現的很是詭異，似乎就是衝着徐清慧來的，當她趕到的時候，只有兩個不省人事的女子，沒發現任何線索。
桃粉色衣裙婦人，同色繡鞋。她禁錮了婦人的手，鞋子拍到婦人臉上，讓那女人吃了一臉灰。
點絳揉揉太陽穴，“不曾聽說。”
不對，鞋子上只有一簇小花，繡工並不好，可見那婦人並非女紅巧手。
“你告訴我這些是何用意。”
繡鞋的鞋面。
“當然不會。”他倒是坦坦蕩蕩，“我說過我是來交換消息的。”
“環兒求姑娘救我家小姐。”
思緒迴轉，酒肆外邊。
既然丫鬟把鞋面記得那麼清楚，肯定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麻雀。並且她還特意提到綠眼睛，證明留下的印象極爲深刻。
“在下喜歡以酒會友，我們喝過酒自然就成了朋友。朋友有疑惑，定當竭盡所能爲她解決。”
雲岫玩味地看着他，“你會這麼好心？”
雲岫讓點絳給環兒用了一顆定心丸，慢慢的盤問她，從她們繞過大街，到遇見老太婆，直至昏倒。事無鉅細，通通講明白。
“你想知道什麼？”
雲岫嗤笑幾聲，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料準了自己知道一些事，又怕自己不肯說實話，先把手中籌碼拋過來，使得她不得不接下。接下後只能被迫與他交換，這人不虧。
只有她還沒死，還活着就說明有機會。
“點絳，你可知翎羽花是什麼？”雲岫敲了敲桌面，將站在角落神思在外的點絳喚回了神。
“棧渡公子，你先前告訴我城西三巷的龍老爺是什麼意思？”
環兒也是個聰明的丫頭，她如實地還原了當時的場景。最後又對着雲岫磕了幾個頭。
徐清慧這裡會是個突破。
雲岫勉強應了，表示自己會盡全力。她覺着自己已經陷入這個迷局了，一樁樁事件的發生，看似獨立存在，實則千絲萬縷的牽連着，她需要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的把整件事理清楚。
棧渡打個哈欠，眼裡的大海終於捲了些風浪，泛着粼粼波光，“叫我棧渡便好，不用這麼客氣。龍老爺是凌城裡的大人物，自己給自己起了個諢名，龍蝦大老爺。他雖是個瞎子，但在凌城裡威望極高，大家都尊稱他爲‘龍老爺’，這裡的人都用四個字形容他——無所不知。沒有人不知道這隻龍蝦，這隻龍蝦什麼都知道。”
“我想知道索羅族族女的事。”
“我知道的你都知道。”這年頭和尚都愛打機鋒，自己又何嘗不能用似是而非的話來搪塞過去？
“我知道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
這人並不是省油的燈，雲岫嘴角一掀，“時機到了，你會知道。”
時機，自然是她驗證了答案之後。
棧渡勾勾脣，兀自對她眨眼，“靜候佳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