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貴人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在淨房清洗乾淨纔回了臥房。
出乎意料的,夏無邪並沒有睡覺,而是抱着被子靠在枕頭上等他。
“怎麼沒睡?”季貴人笑着走了過去。
夏無邪眼睛亮的猶如半夜的貓一樣:“抓到的那些人,不是北疆的吧?”
季貴人腳下一頓,眼神飄遠,到底是誰特麼走漏了消息?不是說了這種事不要告訴夏無邪麼?懷孕的人怎麼能總是喊打喊殺呢!
“別想那麼多,對兒子不好。”季貴人笑了笑,伸手理了理夏無邪的長髮。
夏無邪抱着被子擰着眉,捏着光潔的下巴:“不是北疆,身手也不像是東瀛啊。用暗器……”
季貴人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她抱起來:“行了,不許想了。睡覺!”
夏無邪驚呼一聲,緊緊地扯住季貴人的衣服,順勢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真討厭。”
深夜裡,白虎營的拷問室卻燈火通明。
沒那麼多時間關小黑屋,人送來的同時葉生等人也全部到位。
“我說,這樣的款,真的需要咱們動手麼?葉生姐
。”雲生戳了戳被捆的緊緊這會兒正怒目而視他們的人犯們。
葉生一身黑色勁裝,頭髮利落地綁起來。一雙大眼睛在巴掌大的小臉上看着璀璨生輝,唯一違和的,便是這身造型和氣勢於她的娃娃臉格外不符。
“原本扔給錦衣衛也是一樣的。可是主子吩咐了必須要讓咱們處理。”葉生靠近那些人,捏着下巴打量了一番。
“另外幾個都是咬碎了嵌在牙齒上的蠟丸服毒自盡的。想必這兩夥人不是一路來的。”春生拿着自盡死士的驗屍報告說道。
葉生歪了歪頭,這個戳戳,那個戳戳。見這些人雖然詫異卻無一例外眼神堅定,葉生的嘴角微微翹起。活動了一下手指頭,甜甜地朝着其他人笑了笑:“開工吧。”
對於做暗部或者奸細的人來說,培訓第一項便是要訓練扛拷問的堅定意志。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可以將自己知道的信息透露出去。主子是誰,哪裡來的,做什麼。目標是誰,都不可以說。
在現代,可以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不同進行催眠。在人的潛意識裡打上烙印,一旦被抓就要自我了斷。可在古代,還沒有那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預防手法。所以多半都是意志堅定些,扛住拷問就算是不錯了。
白虎營的拷問模式也分不少種。一般的情況下夏無邪比較推薦大家使用撓癢癢的方式。但若是碰到了沒有癢處的人。就只能動刀。像前些年九州清晏上夏無邪生生掰斷舞姬的手腳進行拷問的,白虎營一般是不會使用的。
葉生示意雲生春生將人掛起來,所謂的掛起來。就是將人手腳分開綁在釘死在牆上的十字架上。這種綁法會讓人全面地展現開來。
若是時間不緊急,拷問的程序還可以包括過夜不讓睡覺和餓了不給食物等各種類型。犯人身上的所有弱點都可以利用。
別以爲在古代沒有怕打雷閃電和怕黑的暗衛,人都是肉長的,他們可能面對槍林彈雨眉頭都不皺一下,可看見小貓小狗就能嚇得抱着別人大腿哭。
“來之前我們的人已經檢查過了,你們手中和嘴裡的蠟丸都被收拾走了。所以呢,我還是要勸各位一句。老老實實地跟我們合作,你省事,我也省事
。”葉生頂着一張嬌嫩的娃娃臉,卻冷若冰霜地警告着。
站宅外圍的雲生用手肘捅了捅眼睛發亮的春生:“我說,當年分配組別的時候,究竟是誰這麼有才把葉生姐分配來的啊?”
春生一副陶醉的樣子看着葉生擺着一張冰雪蘿莉的臉嚇唬人別提多開心了:“不管是誰。都是爲人民造福。”
造福?雲生瞄了全力板着一張小臉的葉生。哪怕是換了良生或者月生,殺氣都比她重好不好。
“這樣吧。爲了表示我的誠意呢。咱們先淺淺地來一輪如何?”葉生換了個表情,甜膩膩地笑着看着這些人。
不知爲何,這個笑容一浮上來,雲生等人頓時背後一冷。板着臉的時候讓人想笑,偏笑眯眯的時候殺氣最重。果然能在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高級組都不是一般的人。
春生已經樂顛顛地跑到葉生身邊等候差遣了。只見葉生白淨淨的小手一揮:“先來一輪鹽水沾鞭子開開胃。”
被捆住的人犯們:臥槽!這還算開胃?
什麼算正餐?又要漁網勒肉麼?那邊加了鹽的水桶早已準備好了。白虎營是不用粗鞭子的,用的都是製作精良的柳枝鞭。光是放在那兒看着,都會驚歎製作手法和工藝了得。可是同樣的,抽在身上的疼痛感絕對也是極其銷魂的。
葉生露出小虎牙來,笑眯眯地看着這些人:“我知道,各位都是抗擊打一流的好手。咱們家的鞭子不同於其他人家,細了些,但也能夠保證讓各位欲仙欲死。”
雲生默默地扶了個額,擡手叫上其他幾個人走過去。一人一個鞭子,在水桶裡沾了沾。高高地舉起了手。
第二天早上的玉音宮裡,皇帝和皇后再一次接受了新媳婦的敬意。這次越傾城沒有參加。季貴人結婚他在這兒倒是不怕那些,可七皇子知道的沒有那麼多,少打草驚蛇的好。
對於這個跟家門幾乎撕破臉皮的兒媳婦,皇后娘娘是一百個滿意。光是看着仲小九那神采奕奕的眼睛,就知道將來的孫子肯定是健康活潑的。
“早些開枝散葉。”皇后娘娘厚厚的一封紅包放在茶盤上,頓時讓仲欣桐的臉漲成了紅包一樣
。
昨天晚上的細節還彷彿歷歷在目。身體裡還彷彿殘留着他的觸感。這讓初爲人婦的仲小九很是害羞。
“回門就照常走吧,禮數不能缺了。”皇帝陛下吩咐着已經成家的兒子。
不知道是不是結了婚,夜隼看上去明顯比結婚之前成熟的多。
整個人都散發出來特別靠譜的氣勢,周圍的人都能明顯地感受到。
皇后娘娘看着兒子如此有出息,總算是鬆了口氣。倘若當真那樣混漿漿地生活下去,將來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突然,一股噁心的感覺涌了上來。皇后臉色一變轉身就乾嘔了起來。
“母后!”離她最近的仲小九尖叫着撲了過去。
這讓原本在一邊聊天的皇帝和七皇子都嚇了一跳。連忙圍了過來。
“母后,你怎麼了?”夜隼臉色都變了。
皇后一隻手捂着嘴擺了擺手:“許是這幾天勞神,沒睡好罷了。不打緊的。”
夜清塵眉頭緊皺:“那怎麼行,來人,宣御醫。”
外面早有極有眼色的小太監在夜清塵喊來人的時候就跑去太醫院找人了。皇帝皇后恩愛是這幾年宮裡的風向標。這會兒不趕着討好什麼時候上?
沒多久御醫就來了。看着坐在上面臉色蒼白的皇后,諸位御醫更加戰戰兢兢。
“娘娘,請容臣診脈。”資歷最老的老御醫第一個被推了出來。
千春拿了絲帕蓋在皇后的手腕上,讓老御醫診脈。
夜清塵和夜隼爺倆兒面色緊張地圍觀中。這段時間又是張羅九公主外嫁的事又是張羅七皇子成親的事,皇后確實有些辛苦。再加上最近睡眠不怎麼好,吃東西也沒什麼食慾。原本還打算過了這段時間好好調養一番,卻沒曾想身體反應竟然這樣大。
老御醫眯着眼掐着脈
。突然,眉心一皺。似乎不太確信自己把出來的結果。眨眨眼,手指更加用力地按在皇后手腕上。
“哎?”
皇帝第一個喊出聲來:“究竟如何?嚴重麼?”
剛被大家判定結了婚就穩重了的七皇子這會兒直接扯了老御醫的衣領子,惡狠狠地問道:“父皇在問你話,嚴不嚴重!”
老御醫:!!!!!
仲小九見七皇子緊緊地揪着人家老頭子的脖領子,哪兒還能說得出話來。趕緊拉扯他:“你這樣他說不了話啊!”
夜隼愣了一下,連忙放開老御醫。脖子一鬆,老御醫拼命地呼吸着。靠了,差點就去見華佗了。
咳嗽了幾聲,纔算是緩過來。
“究竟如何?”皇帝這會兒可陰沉着臉了。雖然他們未必會看病,但看醫生的臉色多少也可以分辨出來情況的好壞。剛纔看御醫那個樣子,分明就是有問題嘛。
老御醫見皇帝冷了臉,頓時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抱拳答道:“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皇后娘娘她,有喜了。”
皇帝:……
皇后:……
七皇子兩口子:……
圍觀的衆人:what?!
皇后只覺得臉上彷彿有火在燒,一時間人都僵住了。有喜了?有喜了?都已經當了奶奶的人了,居然說她有喜了?而且還是在新媳婦來磕頭的時候?天啊,她的臉應該放在哪兒啊?
夜清塵這會兒也愣住了,雖然他跟髮妻的感情最近越來越好,甜甜蜜蜜的,但是……沒想到這個年紀了仍然是一尾活龍啊!
七皇子耳朵裡嗡嗡地迴響着有喜了喜了了了了了了……難不成,他又要做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