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嬌又掀開轎子,對一個丫鬟道:“你留在此處看着那三個小賤人,若有外人前來,你便稱煙雨已經睡下,如果被發現,你立刻發出信號。”
煙雨冷笑道:“既然月湖宮高手如雲,你這個丫鬟又怎濟事?恐怕不等發出信號便已死了。”
唐天嬌道:“你就不必操心了,她自有辦法。”
轎子被人擡了起來,已經在往前行,煙雨掀開轎子,只見兩旁樹木飛一般往後掠去,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忖道:“想不到唐天嬌手下的轎伕的輕功都如此高明,我倒小看了她了。”
行不多時,轎子忽然停下,煙雨險些摔了出去,唐天嬌卻穩穩坐着,似乎早有準備。聽得外面一人喝道:“轎子裡是什麼人?”
煙雨心道:“想必是遇上了巡夜的人,哼,萬一被發現,大不了仗劍殺出去。”
聽得千毒手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是哪個護法手下,連老身也管麼?”
聽得前面那人似乎是吃了一驚,隨即便聽十餘人的聲音齊道:“給唐奶奶請安。”
千毒手嘶啞着聲音道:“老身到外面辦事,今日初回,怎麼,你們攔在這裡是爲了何事?找我老太婆的麻煩嗎?”
她說話雖顫顫巍巍,卻自有一股威嚴,聽得前面一人道:“不敢,不敢。只是••••••奉宮主令,這幾日都需嚴加巡邏,不能讓人夜間•••••••”
千毒手怒道:“老身回住處都不可以?走,立刻隨我去見宮主,我倒想問問,這是個什麼理。”
煙雨聽來好笑,心道:“這老太婆當真是火氣大。”
聽前面這人遲疑道:“這••••••不敢!只是••••••不知前面的轎子裡是••••••”
煙雨心頭一緊,握住長劍。
唐天嬌掀開窗簾布,探出頭去,道:“我。”
前面的人愣了片刻,十餘人的聲音立即又響了起來:“給小姐請安。”
那人的聲音顫抖道:“原••••••來是小姐••••••回來了,屬下不知小姐在此,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煙雨心道:“看來唐天嬌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從這人說話來看,似乎不是怕千毒手,而是怕唐天嬌。”
唐天嬌冷哼一聲,放下簾子。
轎子又被擡了起來,隨後便又覺快速往前,煙雨扭過頭,只見唐天嬌的額頭也流了汗,低聲道:“有什麼可怕,如果被發現,憑我一口長劍,誰也擋不住。”
唐天嬌冷哼一聲,道:“你以爲月湖宮如此好闖?憑你的武功,十個聯手也闖不出去。否則,阿水又怎會被控制?”
煙雨吃了一驚,道:“阿水當真在此?”
唐天嬌看着煙雨,面上不知是什麼表情,半晌,道:“是啊,聽說他已經被困了一日夜了,我也是剛知道,我纔回來不久。”
煙雨想了一陣,搖頭道:“不會,他武功比我高,怎會被困一日夜?”
唐天嬌嘆口氣道:“這就是月湖宮的可怕之處。你以爲你已經瞭解月湖宮了?其實你被人矇蔽了,你進入這裡後遇見的每個人都是在演戲,一切就是個圈套。”
煙雨忽地按住她手,輕輕搖了搖頭。唐天嬌吃了一驚,側耳去聽,果然聽見外面有異常,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煙雨看在眼裡,心道:“看來唐天嬌在這裡也不好待,還得隨時提心吊膽。”
又過一陣,轎子才停了下來,聽得轎伕喝問道:“什麼人?”
前面一人冷冷道:“轎子裡是什麼人?”
煙雨倒抽一口涼氣,原來此人是羊牧羊。她看向唐天嬌,只見唐天嬌也是滿面驚惶。煙雨輕聲道:“他是從後面施展輕功趕來的,必是發現了我們。”唐天嬌緩緩點頭,已經是花容失色。
羊牧羊一直在暗暗觀察着煙雨的房屋。
他親眼看見了唐天嬌等人進屋,隨後又與煙雨一起出來。煙雨上了轎子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對於他而言,這是絕好的機會。只要抓住了煙雨的秘密,就可以利用煙雨。想到這裡,他便分析了實力,千毒手的毒功雖厲害,但卻也難不倒他。唐天嬌的三腳貓把式更不值一提。唯一的對手是煙雨,他閉目回想煙雨的武功,他只看見了煙雨出手幾次,但每一次都沒看清楚,煙雨的出手快而狠。
但他仔細一想,想到了破解煙雨的快劍的方法,臉上露出了笑容,便尾隨着轎子而去。一直到轎子到了偏僻之處,他才施展輕功掠了過去,攔在前面。
看着轎子裡沒動靜,他更是笑得開心,煙雨和唐天嬌定是已經嚇得失了魂。他決定捅開天窗說亮話,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煙雨姑娘,這大晚上的,要去何處?”
轎子裡依舊沒聲音,羊牧羊便知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並且這一句話也將失了魂的煙雨嚇得丟了膽了,於是他冷笑一聲,道:“朋友相見,爲何躲着?”
轎子門簾終於掀開,唐天嬌的頭探了出來,冷冷道:“誰是煙雨?”
羊牧羊冷笑道:“莫要再演戲,一切我都已看見了,煙雨姑娘,還是出來吧。”
唐天嬌冷笑道:“你看見了什麼?”
羊牧羊道:“大家心知肚明。煙雨姑娘,只要你乖乖聽我的,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宮主。”
他大步上前,道:“既然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一把抓住門簾,“呼”一聲扯了下來,道:“煙雨姑••••••”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吃了一驚,轎子裡除了唐天嬌,再無他人。
他的笑容一僵,沉着臉道:“小姐,請你下來。”
唐天嬌冷冷道:“你扯壞了我的轎子,還讓我下轎,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