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雪氣得臉都綠了,她承認這一個男人很帥很酷,可是並不等於就可以侮辱她的人格,侮辱她的尊嚴。?看着他一臉不知錯的樣子,她不由氣得衝了進去,她一定要讓他道歉,難道有幾個錢就可以便隨侮辱別人嗎?
從小到大,她是第一次讓人說蠻橫,想到這,她什麼也不顧便往吧裡面衝入去。
入到去她纔有些後悔,酒吧的燈很暗,舞臺的中間很多人在跳着辣舞,臺柱上有三個女人光着身子扭着屁股。坐着人的吧,空氣混濁,音樂吵雜,震得她的心都有些離了。她努力的向酒吧裡看,但是都找不到那人的身影,這酒吧出乎她的意料的大。
此時,一個服務員走到她的身邊禮貌地問:“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謝謝,我找人的。”江南雪客氣地回答,服務生見狀便走了開去。
正在她左看右看的時候,有兩個拿着酒瓶的青年男人一身酒氣的走了過來,帶着醉意說:“小姐,一個人嗎?來,陪我們喝喝酒吧。”
江南雪害怕地看着他們醉醺醺的臉,心中一陣反胃,恨不得立刻將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來。她板起臉說:“走開。”
“來吧,陪我們喝喝酒。”其中一個青年伸手過來便要抓江南雪的手,江南雪大聲呼叫,卻讓震耳欲聾的音樂蓋過去,根本沒有人來看這邊一眼。
江南雪有些慌了,她閃開連忙大聲說:“再碰我,如果不是我報警。”
“用不用得這樣啊?小姐。”另一個稍爲清醒的叫囂着。
江南雪立即往最多人的地方擠去,她回頭看看,幸好那兩個人沒有跟着來,如果不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辨纔好了。
她好不容易纔擠開人羣,走到吧檯。吧檯上放着各式各樣的酒,疏疏落落的坐着客人,由於比較離舞臺遠些,所以一般靜靜喝酒的客人都會選擇吧檯周圍的桌椅。
江南雪好不容易纔找到正在調着酒的妹妹江南美,不由興奮的叫着:“南美,南美……”
一個染着棕紅色及肩頭髮,臉容漂亮,卻帶着一絲叛逆的調酒師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江南雪,便又垂下頭來繼續調着手中的綠色酒。
江南雪擠到那女孩子的身前,笑着說:“我找得你很辛苦,這裡的環境太雜了,不適合你做,我們走吧。”
“要你管我?”女孩子的語氣很衝,像是對着仇人說話。
“南美,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姐姐,你的事我怎麼不能管了?”
“你能不能先回去?”江南美將手中的酒給過一個服務生,擡起頭來不耐煩地說。
“南美,我等你一起回去。”江南雪固執地說。
叫江南美的女孩子不再理她,自顧的走了開去。
江南雪正百般了賴的等着,一個帥氣的陽光的男人拿着杯酒走了過來笑說:“你好,很幸運認識你,你是南美的姐姐嗎?”
江南雪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帥氣男人,不由問:“你認識南美?”
這個男人便是與韓翰宇一起來的藍年,而韓翰宇正去了洗手間。
“我是南美的朋友。”他看了一眼正在調酒的南美,心中加了一句,不知道她肯不肯承認。
“你常來這裡看我妹妹的嗎?”江南雪滿臉疑惑的問他。
“算是吧。”藍年笑着說,對着或許會是未來姨子的女人,他可不敢不客氣。
“呃,我想問問,南美她在這裡做得怎麼樣?”要她去從一個陌生人那裡去了解妹妹,不知道是不是做姐姐的失敗。
“挺好的,她喜歡做調酒。我看到她做得挺開心的。”藍年回想起她調酒時的專注,不由溫柔地微笑。
“你跟南美是?”江南雪想了解清楚他們的關係。
“我喜歡你妹妹。”藍年堅定地說,臉上是甜密的笑意,眼睛卻看向正在調酒的南美身上。
“你喜歡南美?”江南雪有些不可思議,如此帥氣陽光的男孩竟然喜歡叛逆的南美?
“是,我喜歡她,從第一次在這酒吧裡遇上她開始便愛上她。”
“你知道我們家嗎?”南雪一想起自己沉重的家,不由得黯然起來:“而且南美還小,她才二十二歲。”
“我會慢慢地讓她接受我的,雖然到現在她還不接受我,但是我相信,我會給她幸福的。”藍年笑得很燦爛,堅定地回答:“不管她的家裡怎樣,今生我是愛定她的。”
江南雪看着他深情的臉,如果妹妹嫁了給他,或許會幸福的。
正這樣想着的時候,韓翰宇走了過來說:“你這小子在同哪個美女說話?”
南雪一看到韓翰宇出現,不由鄙視地看着他,冷冷地說:“請這位先生向我道歉。”
“我爲什麼要向你道歉?”韓翰宇傲慢地撇了撇嘴說。
“你剛纔侮辱了我的人格。”江南雪還是固執地說,眼中是若隱若現的淚,一想起他當她是妓女,她便覺得委屈到了極點。
“我來告訴你,我韓翰宇從來不向無理取鬧的女人道歉的。”他不可一世地說着。
“等等。”一頭霧水的藍年說:“翰宇,你認識南美的姐姐?”
“南美的姐姐?你是說她是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的姐姐?”韓翰宇一臉的鄂然問。不會吧?她竟然真的不是這裡的陪酒小姐。
“是啊,你說,你怎麼認識她的?”
“怎麼?不敢得說出來嗎?”江南雪一臉的憤然,冷嘲地說。
“我怎麼了?是啊,我就是當了你是陪酒小姐,那又怎麼樣?女人不都是爲了錢嗎?”韓翰宇霸道地說。
“你……”江南雪氣得心跳得叮咚響,還真的沒有見過如此霸道的男人,錯了還要侮辱別人的人格,她決定不同這樣的人說下去。
“我怎麼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道理,所以說不下去了?”韓翰宇脣邊綻出一朵無比燦爛的笑容。
藍年疑惑地看着韓翰宇,平時他連女人都很少搭訕,便不要這樣的霸道與無理取鬧了,這絕不似他平時的作風啊。
他扯了扯他的衣袖,轉臉笑着對江南雪說:“這是我的好友韓翰宇,如果他有些什麼錯我代他向您道歉,請原諒。”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道歉。”江南雪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可是心裡卻不舒服到了極點。
“藍年你向這樣的女人道歉什麼?”韓翰宇皺着眉頭不高興地說。
“你能不能少說話?”藍年捅了捅他的腰窩小聲地說。
“我怎麼就不能大聲說話啦,你給我說清楚啊。”韓翰宇大聲地說着話,如果不是有音樂,怕是全間酒吧的人都會看過來。
“我再同你說話,我便是豬。”江南雪對着如此霸道的人,真的不知道怎麼爭辯下去,惟有不說話。
“不說就不說,免得有人變豬。”韓翰宇酷酷地不以爲然地說。心裡卻在琢磨:怎麼現在的女孩子都那麼喜歡做豬了。
“你們都呆在這裡幹什麼?”已經換下工作服的江南美冷冷地看着他們,然後摔先走了出去。
走出酒吧,江南雪不由深呼吸一下,裡面的空氣,快悶死她了。
江南美像是不知道他們跟出來般,自顧自我的走着。
江南雪快步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臂說:“南美,等等。”
“你煩不煩的?”江南美停下腳步來,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
“我是來接你下班的。”
“多謝你的好意了,這倒不用勞煩你的大架。”江南美將眼睛看向別處,她與姐姐自小性格相異,她明白姐姐一直以來的關心,可是,她卻並不懂得與這樣溫順的姐姐相處。
江南雪努力的擠出一點微笑說:“今天媽媽的精神好了很多。”
“好事。”江南美疏漠地說。
“你不覺得很高興嗎?”江南雪一想到母親今晚能安靜的陪她吃飯,她就感到快樂。
“有一個瘋了的媽媽,我有什麼好高興的。”江南美臉轉向一邊的說。
“南美,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江南雪大聲地說:“怎麼說她也是我們的母親。”
“……”
“南美,我不是想罵你的。”
“你煩不煩的?”江南美冷漠地說:“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姐姐的。”
“南美,南雪都是爲你好而已。”不知道何時,藍年走上前來說。
“我們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江南美絲毫不給面子的說。
藍年的臉變得陰暗起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想你們兩姐妹傷了和氣。”
“你說完了嗎?說完請走,不要再來找我。”江南美突然對藍年吼叫起來。
“南美,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藍年痛苦地說。
“我喜歡,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壞心。”南美毫不客氣地說,然後轉頭便走。
第二天,江南雪起牀上學的時候,江南美還沒有起牀,她做了早餐放在桌上,然後轉身便走了出去。
回到學校,又遲到了,但是她向來是班中的高材生,借了同學的筆記將未聽到的課程抄下來,然後坐到下課。
走出課室的時候,看見何易在長廊裡等着她,看着她走出來,連忙迎了過去。
“故意來找你的。”何易笑着挑明來意:“想跟你一起去吃飯。”
“我不想去。”江南雪想到圖書館裡借幾本書。
“我有事想同你說,關於詩社的,作爲副會長,你不會推辭吧?”何易像是早已經知道南雪會拒絕般,說出真正的理由來:“我就知道無事請你吃飯,你肯定會拒絕的。”
江南雪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說:“好吧。”
他們去了學校一間較清靜的竹屋吃客家菜。何易看着面前清瘦可人的江南雪,不由嘆息一聲。江南雪擡起頭來,鄂然問:“你爲什麼嘆氣了?”
“你很怕我,對嗎?”
“怎麼會呢。”江南雪放下筷子,用紙巾抹了抹嘴說:“我怎麼會怕你呢。”
“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我每次請你吃飯,你都會拒絕的呢?”何易問出心中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因爲我不想老是讓你請我吃飯啊。”江南雪溫順地笑着說:“我不希望老讓你破費。”
“我們在這學校也認識了三年了,可是你對我還是有介備的,對不對?”
“何易,我不想提這個問題。”江南雪驚慌地喝了口茶,說。
“這不是逃跑就能解決的。”何易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想勉強你,只是希望在你沒有尋到真愛的時候,讓我陪在你的身邊,我不會要求你回報我些什麼,只是希望你不要讓我覺得連站在你身邊也是一種罪過,那就行了。”
“何易……”江南雪感動地看着他:“我不值得你這樣的爲我。”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的。”何易突然笑起來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有兩首詩發表在昨天的城市日報上。”
“真的?”江南雪驚喜地問。
“那還有假。”他笑着從背後拿出份報紙打開文學版塊指着上面的兩首新詩說:“就是這兩首。當初讓你看的時候,你曾經給過意見的。”
江南雪仔細地看了兩遍,笑着說:“你真的是太捧了,是呢,畢業後,你打算怎樣?”
“作記者去。”何易笑說,眼裡卻有着不易覺擦的失落,就不知道父母答不答應。
“祝福你。”江南雪笑着說,她是真的爲他高興,何易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才子,她相信他有一個好的未來的。
“南雪,你的文學底子那麼好,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的。”何易期待地看着她說。
“不了,我還是不適合做記者這一職業。”她想起妹妹,若果不是妹妹,她恐怕連大學也不能讀,更不要說挑職業了。
何易轉過話題:“你跟南美好些了嗎?”江南美在高中的時候,何易便認識的了,更知道她們姐妹不和。
“還是一樣。”江南雪不由低下頭來:“我知道她不讀書只是因爲幫補家裡。”
“嗯,她是一個懂事的女孩子。”何易想起南美的冷漠,說。
“慘了,我快遲到了。”江南雪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由徨恐起來:“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去上班。”
“是那間金鋪嗎?”何易也站了起來關心地問,他知道爲了幫補家裡,江南雪一直在外打工。
“嗯,下午沒有課,所以要趕去上班。”江南雪站起來就往店門外跑。
“我送你去,我有車,能快到些。”何易捉着她的手臂說,連忙帶着她走向停車場。
剛換上工服,經理就過來巡查,看了江南雪兩眼便回了辦公室。這一間金鋪是市裡的小店,總共是四個員工,有三個是輪班的,只有江南雪是兼職,因爲金鋪的老闆是南雪教授的好友,所以倒是允許江南雪在這裡按時間計薪。
同她值班的同事是她的好朋友——映君。看着江南雪紅樸樸的臉,她笑說:“又趕着來龍去脈班的吧?”
“是啊,剛纔同何易吃完飯,聊天聊過時間了,才匆匆忙忙的趕來。”江南雪不好意思地說。
“你們兩個興趣相同,他對你又好,真的羨慕旁人了。”
“你別亂說,我們沒有什麼的,我們只是好朋友。”江南雪瞪了映君一眼說。
“好好,我不說便是了,只是我覺得他真的很好,你應該考慮一下吧。”映君不死心地說。
“我現在求學的階段,不談戀愛。”江南雪搖搖頭說:“更何況我還要照顧母親。”
“南雪,我很奇怪,你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映君的好奇心真大,湊過臉來悄聲說。
江南雪臉不由一紅,腦海中不由浮起韓翰宇的英俊的臉,還有那雙充滿笑意卻銳利似鷹的眼睛,她用力的搖頭說:“我纔不會喜歡他呢。”
“哦,我美麗的公主,不會喜歡誰啊?”映君賊賊地笑。
江南雪發覺自己說漏了口,慌忙說:“沒有,哪有喜歡的人。我不同你說啦,有客人來了。”
映君擡頭看出門外,只見門外停着一輛銀色跑車,她覺得很奇怪,捅了捅江南雪說:“奇怪,我們這裡很少有些富裕公子夫人來買首飾的啊,我們的小店一般都是做的是小生意。”
“嗯,我也在奇怪。”江南雪也伸長脖子看向門外,突然,她的臉色變了,因爲她看到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韓翰宇。
韓翰宇開車經過這裡,無意中從車窗裡看到這小金鋪裡的江南雪,她當時不知道因爲什麼而笑得那樣燦爛,像是春天的風,也像是春天的百花,美得那樣的炫目,他不同的將車駛了進去。
“歡迎光臨。”映君一看到韓翰宇高大俊朗貴氣的身形,不由笑着爭着上前招呼,這樣出色的男人,就是不買東西,看着也是一種享受。
江南雪不情不願地走上前去,淡淡地說:“歡迎光臨。”
“我可是看到某些人不太歡迎我這一個客戶。”韓翰宇挑戰似的迎向江南雪怒視的目光。
“怎麼?是否想殺了我?”韓翰宇得意地朗聲大笑,他愛極了這一種感覺,愛極了欺負眼前的這一個小女人,雖然心底覺得奇怪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的。
“怎麼會呢?先生能在我們的鋪子裡買東西,是我們的榮幸。”映君笑意盈盈地說,邊指着玻璃櫃子裡的金器鑽石說:“這是我們店子裡最好的金器鑽石,請問先生喜歡哪一款呢?”
“先放着吧,免得有些人看着我不順眼。”這些最好的金器鑽石在他的眼中卻是最差的,果然是小店,連款式也土。他在心中不由加了句。
“韓翰宇,你是存心來找麻煩是不是?”江南雪終於忍不住了,尖聲說。從認識他到現在,從昨晚到今天,她怎麼就那麼倒黴?不單老遇上他,還讓他欺負得連彎也沒有得轉。
“嘖嘖嘖,這裡的員工還真的好禮貌。”他一臉的傲慢說。
“我警告訴你,你最好快滾。”江南雪氣極地說。
一個陌生的女聲帶着嚴俊在背後響起:“江南雪,請記住你現在是上班的時間,保持禮貌。”
江南雪心中一驚,她想不到剛纔的惡語竟讓林經理聽到了,不由得低下了頭,她一定要忍,因爲不能連這一份工作也失去了。
“你好,我是這裡的經理,我代表員工剛纔的惡劣態度。”林經理眼前一亮,連笑容也擠得出蜜糖來。
“我來這裡是買東西的,可是,卻有些員工是這裡大呼小叫。”韓翰宇淡淡地看了一眼江南雪,眸裡卻是戲弄的。
江南雪與映君一驚,江南雪是因爲知道自己不能連這一份工作也失去了,畢竟還有一年,她就要畢業了。映君驚是怕江南雪就此失業。
“我僅代表我的員工向先生您致上最真誠的道歉。”林經理怒瞪了江南雪一眼,又轉過頭來諛媚說着:“員工方便我會加強培訓的了,還望先生大人大量,不要記着。若果先生看上什麼東西,爲代我方的謙意,我給您打個七五折優惠。”心裡卻在想:如果攀上如此帥氣孤傲多金的男人做丈夫,就算是少了十年命也沒有關係。一想到這裡,她不由笑得更甜了。
韓翰宇隨意地指了兩條店裡最貴的鑽石鏈,讓林經理包起來,然後似不在意地說:“這樣的員工留着也沒有意思,倒不如解僱了。”他看向江南雪清麗的臉容,還有那雙如夜瞳的雙眼,存心要讓她急,只要她失去這一份工作了,他就給她一份更好的工作,福利要比這裡好千倍的,到時候她準能對他感恩帶德起來,想到她對他微笑感激的樣子,他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先生,先生……”林經理的臉離他很近,好奇地看着他。
韓翰宇清醒過來,他懊惱自己怎麼每一次見了這一個女人都這樣的失態,看到眼前三個女人六雙眼睛鄂然地看着自己,他傲慢地說:“你們看什麼,沒有看過帥哥嗎?”
林經理與映君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只有江南雪怒氣地瞪着他,眼裡是欲流的淚,她想不明白自己在哪個地方得罪了他,他要這樣的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