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冷軒、歷任天的離去,雄偉的大殿上,一時之間只剩下了花重陽、蚩芯二人!
剛剛和顏悅色的花重陽突然之間陰雲密佈,只聽其大聲對蚩芯斥責道:“瞧你辦的好事,還不給我跪下!”
蚩芯倒是聽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蚩芯啊蚩芯,你讓我如何放心,告訴你多少次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無!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母親,芯兒知錯了!還請母親責罰!”
“啪”的一聲,蚩芯後背留下一道藤條痕跡,鮮血隨即滲了出來。
“這是你應得的,更是爲你好!”說完之後,花重陽揚長而去,留下蚩芯孤零零的身影跪在原地!
九黎界西南有一處大殿,正是歷任天的居所,歷任天剛剛回來,高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濃茶,潤了潤嗓子,下方站着一位三十出頭的青年,一身紫衣,留着一抹山羊鬍,容貌與歷任天倒是有着幾分想象!
只聽青年開口問道:“父親,你真打算與冷軒、花重陽合作!”
“陽兒,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正如花重陽所說,此乃咱們九黎界翻身的絕佳機會!”
聽到此處,青年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歷任天的親子:歷陽,也是歷任天重點培養的接班人!
歷陽接着說道:“父親,您就不怕爲他人做了嫁衣!”
“一旦先祖復活,這界主之位只剩下虛名,此刻爲父所擔心的則是另一件事!”
“父親所說的可是那一件事!”
歷任天點點頭:“沒錯,正是那件事,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心軟!”
“父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其除掉,豈不萬事大吉!”同時比劃出一個殺的手勢!
“胡鬧,此乃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斷不能如此,還是想想如何安撫他吧!”
歷陽就知歷任天會如此回答,話鋒一轉,再次說道:“父親,如果先祖真的復活了,咱們可就沒有退路了!”
聽聞此話,歷任天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力挽狂瀾,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如此,要是先祖不能復活,或許咱們還有機會!”
“陽兒,這可是大不敬之言,要是傳出去,你我可就成了衆矢之的了!”
“父親,可這卻是最好的解決之法!”
歷任天擺擺手:“容爲父在想想吧!”
九黎界另一座大殿,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不下十餘號人圍坐在一起大塊朵頤,冷軒居中而坐,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來,弟兄們,今晚定當不醉不歸!”冷軒率先一飲而盡!
手下衆人也是一樣,一邊奉承一邊痛飲,氣氛慢慢來到了頂點!冷軒當真是海量,喝了十餘杯,除了臉頰的一絲紅暈外,行爲舉止、談吐語氣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等咱們大業一成,定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冷軒又開始給衆人許諾了!
“那是,只要大哥繼承界主大位,咱們哥幾個的好日子就要到來了!”
“我們還等着喝大哥的喜酒呢!到那時定喝他個三天三夜!”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都是阿諛奉承之言!
冷軒很是享受,又幹了一杯,而後叮囑道:“明日咱們就要殺出九黎界,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可要給我好好張臉啊!”
“大哥儘管放心,我等定會全力以赴將大哥送到界主的寶座之上!”
“那我就借衆位兄弟的吉言了!”冷軒再次一飲而盡,可謂豪爽之極!
推杯換盞之間,時間過的飛快,此刻月色高掛,大殿內只剩下冷軒一個身影,那幫手下早已酩酊大醉,被僕人們擡了回去!
一位衣着華麗的婦人不知何時來到冷軒的身邊!只聽其說道:“你這是何苦呢,酒大傷身啊!”
“這麼晚了,蓮兒,還沒休息啊!”冷軒難得柔情一回!
“你都這樣了,我怎能安然入睡!”婦人輕輕捋了捋青絲,露出了精緻的面容,又是一位難得的美人,粉黛朱顏、肌膚勝雪,不說傾國傾城,也是世間少有!
“蓮兒,你說花重陽這個計劃,可行嗎!”冷軒忽然之間來了這麼一句!
沉思片刻,蓮兒答道:“成與不成蓮兒不知,但咱們在九黎界壓抑的太久了,是該出去透透氣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但我唯一放不下還是歷任天,他可是老奸巨猾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歷任天頂多是一個明槍罷了!”
“蓮兒,你是說花重陽那裡纔是關鍵所在!”
“她當年能從底層一步一步走向主母的位置,那心機和手段,絕非常人可比!”
“管他的,如今九黎界我們三人相互牽制,維持着表面上的平衡,要是誰想一家獨大,勢必遭到另兩家的聯手。”
蓮兒連連點頭:“這就是花重陽的高明之處,借力打力、隨機應變的本領連我佩服不已!”
“是啊!我這個師母可是這方面的高手,收到蚩芯傳信後,立即將我和歷任天召集了過去,說是蚩芯落入了南宮明的手中,讓我二人前去營救!”
“想必你和歷任天再三推辭吧!”
“不錯,蚩芯本就是一個累贅,要是如此,正好少了一個麻煩!”
“那花重陽又是如何說服你們二人呢!”
“誰曾想到,花重陽竟將死靈魔戒搬了出來,爲了大局,我和歷任天只得聽從她的吩咐!”
蓮兒順着冷軒的思路往下說去:“但是到了往生海中,你們發現,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死靈魔戒只是一個幌子!”
“也不能這麼說,蚩芯那丫頭的確知道死靈魔戒的下落,你是沒見那時的往生海,各種異象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
“所以說,你和歷任天都認定,那片海域定有着異寶及天大的機緣!”
“只能說那些異象實在匪夷所思,要不是花重陽及時阻止我,定查他個水落石出!”
“要是換做蓮兒,蓮兒也會那麼做,你這個易衝動的毛病總是改不了!”
冷軒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將蓮兒攬入懷中,在其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同時說道:“所以說,我離不開你啊!”
“別鬧,正事要緊,後來之事,又是怎樣的!”
“後來之事,你應該聽說了,敗在南宮明手裡,是我技不如人,我心服口服,可我就是不甘心讓歷任天當棋子用!”
“此事,對你來說就是一個教訓,以後遇事莫不可衝動了!”
“知道了,我的好蓮兒!”
“蓮兒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想明白,這花重陽怎會無緣無故將蚩尤之心這個秘密告知你和歷任天,以她的心性應該獨吞纔是!”
“蓮兒,你有所不知,此事乃蚩芯無意中說出,後面之事,應該都是花重陽採取的補救措施,暗中傳信給我和歷任天,讓我二人給南宮明等人演一出好戲!”
“花重陽的心機,你應該清楚,雖說有着共同目標,但聽蓮兒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做兩手準備啊!”
“知道了,蓮兒你可真是我的心肝寶貝,時間不早了,咱二人還是好生的歇息吧!”話音未落,冷軒直接將蓮兒抱起,直奔後堂而去!
遠處天邊的朝陽緩緩浮出海面,經過一夜的洗禮,威嚴肅穆的氣氛充斥着整個九黎界!
花重陽、歷任天、冷軒、蚩芯四人全是金甲銀衣,好不氣派威風!
只見花重陽居高臨下,大聲喊道:“一千年了,咱們蝸居往生海整整一千年了!今日就是咱們翻身之日,爲了子子孫孫不在重複咱們的苦難,爲了美麗富饒的大陸,更爲了我們每一個人,用咱們的雙手殺出一片天地!”
這一席話極有感染力,下方衆人聽的熱血澎湃,連連發出 “殺、殺、殺!”的震天怒吼!
只見冷軒向前一步,說道:“聽我號令,上船!”
整齊的步伐,如機器一般,不下千艘的戰船,半炷香的功夫便以人滿爲患!碩大的船帆迎風起舞,旌旗招展又戰鼓轟鳴,這氣勢絕對冠絕天下!
就在這時,哨兵來報:“啓稟主母大人!西南方向有股力量波動,還請主母大人定奪!”
冷軒下意識的說道:“西南方向,不正是昨日那片異象之地嗎!”
歷任天則推斷道:“看來,昨日那裡應該有漏網之魚!”
環視一週,花重陽異常平靜,只聽其說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九黎界乃咱們的根本所在,咱們三人須有一個人在此留守,以不變應萬變!”
深思熟慮後,歷任天附和道:“我看冷軒可以當此大任!”
花重陽答道:“冷軒的確是一個可靠人選!”
誰知冷軒卻有不同的意見,只聽其回絕道:“我覺得我更適合前方的沙場,如此建功立業的機會,豈能錯過!”
“時不待我,必須有個決斷,歷師兄要不然你就將這個大任攬入懷中!”見冷軒態度甚是堅決,花重陽只好將希望放在了歷任天身上!
歷任天故作爲難的說道:“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與界主之位無緣了!”
冷軒知道歷任天顧忌什麼,及時說道:“師叔,你這是那裡話,這留守重任也只有您老人家最爲合適,雖說之前咱們有約在先,但我冷軒保證,即使將蚩尤之心帶回九黎界,我絕不會繼任界主,否則,便死無葬身之地!”
“軒兒,沒想到你如此深明大義,這一點倒是讓師孃刮目相看啊!”花重陽微微一愣,只能說冷軒這句話來的實在突然!
再三權衡後,歷任天有了決斷:“既然冷軒都這麼說了,那老夫也就不在囉嗦了,九黎界的安危就交給老夫吧!”
“好,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咱們定能一舉踏破蓬萊閣,聽我號令,出發!!!” 隨着花重陽一聲令下,千艘戰船瞬間揚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