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分,齊哲去華陽宮瞧了瞧歡玥習武,之後便就出宮去了。
晚膳後,蔣郡王府,蔣郡王正在屋內和郡王妃爭執。
小廝奴婢們都不敢靠近,聽着裡頭蔣郡王的火氣還不小呢,蔣恆琨這會已經陪着蔣郡王夫婦用了晚膳,剛剛回了自個屋內,對這頭的事情還尚不知曉呢。
屋內,蔣郡王一臉嚴肅道:“夫人,我可曾說過這段時間你要低調一些?”
郡王妃撇着嘴一臉不情願道:“怎麼了,王爺幹嘛這麼大火氣!”
“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蔣郡王怒道。
“能有什麼,不過是些宅內的事嘛,妾身又不是王爺,外頭的事妾身自然不明瞭了。”郡王妃辯解道。
“你,哎,我不是說了,先不要管琨兒的婚事嘛,你這都在外頭幹什麼了呃,現在人家五王爺都問道我臉頭上來了,你這讓我怎麼說!”蔣郡王氣道。
原來是五王爺齊哲在宮裡聽了喜寶的話,心裡很不舒服,便直接找到蔣郡王想要問個清楚,要是他們蔣郡王府真不識擡舉的話,就別怪他齊哲不給臉了。
齊哲本就帶氣,問出口的話也有些衝,蔣郡王心裡是知道 一些的,雖然已經警告過自家夫人了,可他沒想到這事還是傳到了宮裡頭貴妃的耳朵裡,現在又讓五王爺齊哲當面質問,蔣郡王這心裡別提多忐忑了。
蔣郡王心裡知曉,所以還是有些理虧。他承受着齊哲的怒意,可心裡卻明白這是五王爺齊哲給他留了餘地,不然這事齊哲完全可以不提,他兒子和公主的事情就此作罷便是了,畢竟這事都還沒提上明面,就算孩子不願意,宮裡頭也不會嚥下這口氣。
想到這,蔣郡王突然覺得自個的夫人真是婦人之念,如此小婦人的想法,可就要害了他們的兒子啊。
不管如何。五王爺話已至此。蔣郡王只能先竭力安撫,並再三保證立刻 查明情況,給他一個交代。
齊哲見自個警示的話起了作用,便也不想再多說。直接就放蔣郡王回去處理了。畢竟以他對蔣郡王的瞭解。這事他自然做不出來,可奈何不了家裡有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夫人,齊哲無奈。只能等着蔣郡王那邊的情況了。
所以蔣郡王回府之後便和郡王妃爭執起來,說實話,他這會真是恨不得將自家夫人掂起來甩一甩,好甩清醒她那彎彎繞的腦子。
郡王妃聽出來自家王爺生氣的原因了,但她卻不以爲然,她覺得自個一個做母親的爲兒子的婚事操心那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有什麼可氣的呢,她實在想不出個理由來。
所以郡王妃還是一臉無辜道:“王爺,這兒子也到年紀了,人家有姑娘的人家提了話,妾身我總不好都拒了吧,誰知道 宮裡頭是個什麼意思,妾身不能讓琨兒左右都撈不着啊。”
對於自個如此完美的安排,郡王妃還很是得意 呢,她也礙於宮裡的情況,並沒有張揚,而是和幾個閨中密友一道暗暗商量,可她倒是沒想到這事會陰差陽錯地傳到喜寶的嫂子耳裡,繼而又傳到了喜寶那裡,對於這事,郡王妃還尚不知曉呢。
蔣郡王氣道:“你真是……這種小聰明你覺得你能瞞得了誰!我本以爲我之前勸你的話你該是聽見去了,畢竟你也不是糊塗的人,可我實在沒想到你還會留着這一手,你,哎,你可是要害了琨兒啊!”
“王爺,到底怎麼了?你這麼說妾身,妾身做錯什麼了?”郡王妃有些不受了。
“你做錯什麼了?夫人啊,你可知道 今日五王爺把我叫去,冷冷地質問了我一番,就是因爲他知道 你在爲琨兒選親的事了呃,而且他還是聽宮裡貴妃說起的,夫人啊,你這不是要害了琨兒嘛。”蔣郡王深深憂慮着。
“什麼?宮裡貴妃是如何知道 的,妾身做事從來都沒有張揚的,這……這怎麼可能!”郡王妃也愣了。
“現在哪裡是追究怎麼回事的時候,你趕緊把之前那些個有意向的統統給本王退了,在這事更嚴重之前,你趕緊把尾巴給我處理好,之後你就待在府裡哪都別去,直到宮裡有了定論再說!”蔣郡王吩咐道。
“這……這倒是不難,可是宮裡頭知道 了,會怎麼處理我們?”郡王妃有些擔憂了。
“處理我們倒說不上,畢竟這倆孩子的事還沒提上明面,可就是因爲還沒提上明面,最怕的就是那宮裡頭隨時都能絕了咱們兒子的機會,若真如此,那琨兒的一輩子便毀了。”蔣郡王毫不誇張道,因爲他知道 不敬皇權會是個什麼下場,即便這並非他們的本意。
郡王妃一聽這後果便傻了:“會這麼嚴重?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夫人啊,聖心難測,皇權難理,小則失心,大則失命啊,更何況你這事確實讓宮裡頭有些惱怒了,不然一向客氣灑脫的五王爺也不會如此嚴肅地前來質問了,夫人,你確實過分了。”蔣郡王嘆了一口氣道。
聽到這郡王妃內心產生了無比的惶恐和內疚,精神上支撐不住便連退幾步跌坐下了椅子上,眉頭深鎖,很是糾地攥着帕子。
蔣郡王瞧自個夫人也嚇得夠嗆了,便緩和了語氣嘆道:“夫人啊,這事雖然讓宮裡頭知曉了,可五王爺還能先質問我,那說明這事還是有迴轉的餘地的,現在咱們只能安生些,等到宮裡的意思,這事你心裡知曉就好,就別跟琨兒提起了,我怕他經不住會鬧出啥事來的。”
郡王妃後怕地點着頭道:“王爺,妾身知道 了。妾身知道 了。”
“哎,行了,你先歇了吧,我今日去書房休息。”蔣郡王說道。
“王爺!”郡王妃一聽蔣郡王要去書房休息,她立刻 有些委屈。
“哎,這事我還需要 再捋捋,況且今個下午我聽了消息之後也沒心做事,現在還有一堆得處理呢,估計要很晚了,你歇了吧。不用等我了。”蔣郡王解釋後便匆匆離開了。
蔣郡王一離開。郡王妃的眼淚便流了下來,不知道 是悔恨還是委屈的眼淚。
次日清晨,蔣恆琨早早便醒了過來,今日便是赴約之日。因爲不知道 具體時辰。蔣恆琨決定宜早不宜遲。想着早膳後便就出門。
可等他到了蔣郡王夫婦的正屋去的時候卻只見到了精神有些不大好的母親一人,心下奇怪這個時辰父王應該還沒有去衙門吧。
想到這,蔣恆琨便關心道:“母親。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舒適?”
郡王妃勉強一笑道:“哎,昨個夜裡許是着涼了,今早一起來就覺得渾身無力的,所以臉色不是太好。”
“那可叫大夫來看過了?”蔣恆琨問道。
“嗯!瞧過了,沒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郡王妃微微笑道。
“可你臉色確實不大好,對了,父王呢?您身子不適,父王不知道 嗎?”蔣恆琨環顧了四周一圈後問道。
“奧,昨夜裡來了急件,你父王怕擾到我就到書房去了,說是得到了夜裡了,所以就歇在書房了,不過已經派人去請了,這早膳可不能涼了。”郡王妃說道。
正說着,蔣郡王也是一臉疲憊地趕了過來,一進門便問道:“下人們說你身子不適,如何了?”
郡王妃一愣便笑着道:“沒什事的,不過是夜裡沒注意,有些涼着了,倒是王爺,您這是熬到了什麼時辰,瞧着也是一臉倦容的。”
“哎,我倒是沒事,不過是堆積的事有些多了,好了,既然沒事,就趕快用膳吧,一會還得趕去衙門呢。”蔣郡王發了話。
三人便一道坐下,開始用膳,席間,蔣郡王問道:“琨兒,軍營裡的任命還沒下來嗎?”
“呃……上峰已經接到消息了,不過還得等幾日才能正式任命的,兒子今日也是要到上峰那去一趟的。”蔣恆琨說道。
“什麼時候?”蔣郡王問道。
“用完早膳吧,早去早了,若是有事兒子還能有些空閒時間呢。”蔣恆琨回道。
“也好,用完早膳後,讓你母親休息,咱們一道出門。”蔣郡王安排道。
“是,父王!”蔣恆琨點了點頭道。
而郡王妃從頭到尾也沒有插話,這會她心裡還很不舒服呢。
早膳過後,蔣郡王和蔣恆琨一道出門,不久,郡王妃也乘上馬車出門去了。
而此時,趙珉纔剛剛進了宮,因爲今日要陪着歡言出宮,他昨日已經換好了班,說實話,昨夜裡他是一宿都沒怎麼睡,畢竟這心裡有事,怎麼睡也不會踏實的,這早晨起來,難免氣色有些不好。
到了歡言宮裡,歡言瞧見了很是關心道:“你這是怎麼了?氣色不大好,不是病了吧?”說着,歡言便伸手探了探趙珉的額頭。
趙珉揉揉發木的臉頰嘆氣道:“我沒病,不過是心裡不踏實,昨個沒睡好罷了,沒事的。”
“珉表弟!”歡言聽了突然有些內疚了,爲了自個的事,硬是把最要好的表弟給牽扯了進來,明知道 他耿直心善,可還要這般爲難他,歡言心裡有些不忍了。
“表姐,沒事的,我說了一定會幫你的,雖然心裡不舒坦,總怕出事,可我也見不得你難過啊,沒事的,你不是說了就見一小會的,反正我陪着你呢,不會有事的。”趙珉倒是安慰起歡言了。
歡言這心裡更是不忍道:“珉表弟,我,我這個表姐真是……哎……”
“表姐,沒事的,你忘了,小時候每每我闖了禍,父親要收拾我的時候都是你擋在我前頭的,因爲你的保護,我小時候少捱了多少打啊,那時候我就想了,表姐爲了我這般拼命,那爲了表姐我也豁得出去,只是唯一有些不放心的就是姑母了。”趙珉抿着嘴道。
“呃……珉表弟,若是出事我一力承當,你大可放心!”歡言保證道,她和趙珉感情深厚,已經麻煩他了,自然不能再讓他受氣了。
“表姐,你說什麼呢!我趙珉是那樣的人嘛,我不是怕姑母責怪我,我是怕你會因爲這事和姑母之間起嫌隙,到時候你和姑母心裡都不會好受的。”趙珉擔心的很是問題。
“我明白!你擔心的我也在擔心,所以纔要越快越好,早點解決我們誰也不會再提心吊膽了。”歡言無奈地嘆道。
“只要表姐心裡清楚就好,那成了,咱們走吧,馬車在宮門口了,姑母那頭我也已經回稟過了,說是你要出宮到街上淘換書去,那些書我也都爲你準備 好了,咱們走吧!”趙珉爲歡言開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