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此話一出,劉嬤嬤便不贊同道:“娘娘,這時候王爺的心怕不是最重要 的吧。”
“你什麼意思?”劉王妃側目。
“主子啊,王爺就是再寵趙氏,她不過也是個女人,是個側妃,即便是將來王爺登基爲皇,她不過也是個妃子,再說了奴才也沒見王爺對那個女人長情過,要是王爺真那麼看重趙氏,那爲何這麼幾年下來,趙氏身邊也只有一個小丫頭呢,所以,主子,現在讓小世子進了王爺的眼纔是最重要 的。”
劉氏思量了片刻才道:“嬤嬤,你說的本宮早就想過了,可是王爺現在很少來院裡,別說入眼了,就是看上瑋兒幾眼的機會都不多,再說了,趙氏還很年輕,王爺這樣寵愛着,生下男孩也是早晚的事情,你看王爺寵那個小丫頭片子的程度,要是趙氏再生了兒子,怕是王爺的心就徹底沒有了,沒了王爺的心,還能有什麼用。”
劉嬤嬤嘆道:“主子,話不能這麼說,就算是將來趙氏真的夠幸運生了男孩,那又怎麼樣,庶出之子怎麼能比得過咱們嫡出之子,再說了,宮裡頭不是還有皇后娘娘的嘛,她老人家會保佑咱們劉家的,主子,您就別擔心了,只要您還是王妃,咱們家公子就還是世子的最佳人選。”
劉王妃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無奈地苦笑道:“這到底是爲何啊!”
正擔憂着,門口傳來侍女的請示聲:“啓稟王妃娘娘。二公子來向王妃請安。”
“瑋兒來了,怎麼這樣早,嬤嬤快扶我出去看看。”劉王妃着急道。
出了裡屋穿過內堂來到大廳,便看到劉王妃之子齊歡瑋正恭恭敬敬地侯在那裡,一見自家母妃出來了,齊歡瑋便行禮請安道:“兒子給母妃請安。”
劉王妃笑道:“快起來吧,怎麼這日來到如此早,不用進學去嗎?”
已經九歲多的齊歡瑋已經像是個小大人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母妃的話,先生今日有急事。便暫時休學一日。昨個就已經向父王報備過了。”
“是嘛,那你今日要如何安排?”劉王妃問道。
齊歡瑋道:“今個好不容易得了空閒,兒子想着先來陪母親說說話,然後再去書房看書。到下午兒子要和大哥一道去武師傅那裡學習拳腳的。”
九歲的孩童能像齊歡瑋這般沉穩有規劃的還真是比較難得。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都比較貪玩。能像他這麼坐得住的還是比較少的,這一點跟齊佑年輕時倒是很想,因爲母妃要求都特別嚴苛。
早在齊歡瑋五歲多的時候。他大概就明白了,要想得到父王更多的關注,就必須更加優秀,所以他在文武兩方面都格外用心,甚至是到了錙銖必較的程度,整個人都有些鑽了牛角尖,早已沒了孩童該有的質樸和純真,他的眼睛裡裝的是不同於年紀的成熟和滄桑,這一切都是劉王妃潛移默化的結果,這樣的孩子大概註定不會有什麼真正 的童年吧。
因爲齊佑的孩子不多,男孩子就這麼三個,老大齊歡真更像他母親公孫氏,是個看起來很低調中庸的人,歡瑋跟他年紀相仿,一同進學,但是關係也不親密,畢竟兩個孩子心裡想要的東西都不大一樣,而老三齊歡年今年才五歲多些,與他們差一截,更不能玩到一起去的,歡瑋倒是挺孤獨的。
也就偶爾能出去跟叔伯家年紀相仿的表兄弟一起玩耍,但那也是次數很少的,自從齊文帝明着指定了齊佑的位置以後,其他幾個王爺也都心知肚明得很,齊佑身份不一樣了,這嫡子的身份自然不同,爹孃是何反應,孩子們多少都會受到影響的。
劉王妃也是難得能與自個的兒子好好聊聊,這邊直接免了今日的晨請,想着能安安靜靜地與兒子聊聊事情
快到了午膳時間,喜寶這一家三口還睡着呢,張氏都擔心了一個早上了,問問伺候的侍女,這心就更懸了。
說實話,這些年下來,張氏對於這個王爺身份的女婿倒是越來越滿意 ,一來他確實對喜寶沒話說,二來也很是照顧家裡,三來這外頭的口碑可是不錯,這於公於私她都很是滿意 ,可就是有一點,作爲丈母孃還不能明着說,就是這牀事。
喜寶是她張氏的丫頭,這神態微微變化,她做母親的都能看個明白,要說剛成婚那幾年,小兩口甜裡蜜裡的熱乎着,那也是能理解的,可這都有了孩子了,這王爺對自家閨女還這麼黏糊,這還真讓張氏有些說不出的擔憂,知道 這是王爺稀罕自家閨女,可還是會心疼自家閨女的身體。
今個丫鬟的回話又讓張氏有些幽怨了,一個勁坐那嘆氣,一旁才清醒不久的趙宗鎮便心疼道:“夫人啊,你這是又怎麼了,這二兒子纔回來,你怎麼不高興,反而一個勁嘆氣啊?”
張氏白了趙宗鎮一眼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
趙宗鎮有些不解道:“夫人,昨個的酒可是你說讓我喝得,再說了我可沒喝醉,回來可就乖乖睡了,什麼事也沒鬧啊,怎麼就這樣說了?”
張氏嘆道:“難道不是,你想想你年輕的時候,也不管我願不願意,興致一起,就一定要拉着我胡鬧,現在好了吧,咱們閨女也要跟我一眼,而且而且還是個王爺,這我想說都開不了口啊。”
趙宗鎮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我當什麼事呢,年輕人嘛,血氣方剛的也很正常,更何況是王爺啊,再說了,同爲男人,這點興致我還是能理解的,這都是因爲真是稀罕了。才如此不捨,再者,就是人家不是王爺,這女兒女婿屋裡頭的事,也挨不着咱們去說啊。”
張氏嗔了趙宗鎮一眼道:“我哪裡真要去說啊,只不過是心疼咱們閨女罷了,這會都還沒起,不知道 昨晚又折騰到了幾時,哎”
趙宗鎮摸着張氏的小手調笑道:“等等,你這麼唉聲嘆氣的。不會是在埋怨爲夫冷落了你吧?”
“說什麼呢!”張氏一把打掉趙宗鎮的大掌道:“你多大年紀了。都是人家祖父的人了,還在這爲老不尊,真是不知羞。”
趙宗鎮摸摸被打是手笑道:“在屋裡嘛,又沒外人。你這手勁可是越來越大了。行了。別擔心閨女了,你二兒子纔回來,這會可也還沒醒呢。你就不擔心啊。”
張氏嘆了一口氣道:“早就派人去候着了,不然像你一樣,四仰八叉睡到這會,哼!”
趙宗鎮見張氏撩開了話題自然也笑着道:“夫人說的是,說的是啊,你看爲夫也真是餓了,不如先吃了午膳再說吧?你看呢夫人?”
瞧着趙宗鎮一臉委屈的小模樣,張氏忍不住笑道:“你啊行這樣子也只能咱們先用了?孩子們起了再說吧?”
果不其然,趙氏夫婦用了午膳沒多久,這頭喜寶和齊佑就醒了,準確地說是被一旁的小歡言給鬧醒的。
小歡言難得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而且一睜眼自個的父王和母親還躺在自個身邊,那高興地小模樣,眼睛都笑彎了。
看着父王摟着母親,而母親摟着自個,小歡言實在忍不住便笑出聲來,這小身子還止不住的扭動起來。
喜寶微微睜開眼便瞧見自家姑娘笑得更朵花似得,正在她懷裡扭着呢,便問道:“又鬧什麼呢?”
小歡言見母親醒了便興奮道:“娘,父王,和我們一起呢,我們三個人一起呢?嘻嘻?好高興啊”
喜寶無奈道:“瞧你那傻樣?”
小歡言不樂意道:“娘,我纔不傻呢?不傻?”
齊佑這會也醒摟着喜寶了笑道:“這丫頭傻笑起來真是跟你一模一樣啊。”
本身還在打趣自己閨女的喜寶這可就不依不饒道:“哪個傻了,你胡說”
小歡言也嘟着嘴道:“就是就是?歡言纔不傻呢哼”
齊佑一看這母女倆連撒嬌都一個模樣便忍不住笑道:“好好好,不傻不不傻?爺的兩個寶貝怎麼能是傻的呢”
“這還差不多,歡言來,咱們起牀了?”喜寶嗔了齊佑一眼道。
歡言卻道:“那父王呢?”
“讓他躺着唄。”喜寶一邊給歡言穿衣服一邊笑道。
齊佑還真躺着看着她們母女兩個穿衣服,枕着雙手笑眯眯地不說話。
歡言卻有些不忍心道:“娘?父王也要起的?您也幫幫他吧?”
喜寶卻道:“娘只能幫一個人啊,要是幫了你父王,你怎麼辦?”
小歡言糾結了好一會才道:“沒事的,娘,我會自個穿的就是慢一些,您先幫父王吧?”
喜寶笑道:“小不點你倒是挺大方啊。”
齊佑也笑道:“嘿嘿,閨女啊,父王可真沒白疼你呵呵夫人?幫爲夫穿衣吧?”
喜寶白了齊佑一眼道:“你快起來,歡言都會自個穿了,你別耍賴啊快些起來這都過了晌午了再不起來我爹孃該擔心了”
“爺好歹也是喝了酒的了,沒勁嘛?你拉我起來吧?”齊佑藉着昨晚的酒繼xù 撒嬌道。
喜寶壓根沒搭理他,只顧自個穿好,就要抱着歡言到引炕上去了,齊佑見狀便繼xù 假裝不舒服躺在牀上不動。
小歡言擔心道:“娘,父王怎麼了怎麼還不起啊?”
正問着,門口傳來聲音道:“王爺,王妃,夫人在外間等候。”
喜寶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男人然後對着小歡言笑道:“沒事的,你父王不過是晚上睡得晚,你先去外間找外婆去,娘去叫你父王,一會我們就出去了,你先去吧。”
小歡言是古靈精怪,但是到底是孩子,只好點點頭,帶着一臉的擔憂出了裡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