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9黑衣男人

No.109黑衣男人

考慮到洛小榮身子不健朗,又是一路舟車勞頓的,盧先生便要洛小榮修養幾日再進學堂。?不過,洛小榮很喜歡跟在青陽後頭進進出出的,於是理所當然的,修養幾日沒了,直接坐進了課堂,跟着青陽聽課。

盧先生笑呵呵地默許了洛小榮進課堂,對今日講學內容稍作調整,大有遷就洛小榮之意。

青舒還記得洛小榮愛吃肉丸子的事,早晨特意交待了廚房今日一定要炸了肉丸子出來,並進行二次加工做成好吃又下飯的燒丸子出來,在午飯的時候端上桌。

洛府送洛小榮過來,裝東西的馬車就有五輛。兩車東西是送給古府的禮,布匹、補品、筆墨紙硯及首飾釵環等什麼都有。還有兩車東西全是爲洛小榮準備的補品,一車東西是洛小榮一年四季所需的衣裳、布料及日常用品等物。總之東西是帶的很全乎。

至於伺候洛小榮的人,洛九茂準備留六個人在古府。一對中年夫妻是在洛府非常得力的管事和他的娘子,一個大丫鬟,一個小丫鬟,一個小書童,一個護衛,這些人可是個個經過精挑細選的。不僅如此,洛九茂這次來不急着走,還要在康溪鎮上物色一個鋪子買下來,留了帶來的掌櫃和賬房先生經營。如此一來,洛小榮這邊若有什麼需要照應的事,留下來的掌櫃還能爲小主子跑前跑後的做事。其餘十幾人,洛九茂走的時候會全部帶走。

青舒收好洛府送來的禮單,懶散地歪在炕上一動不動,滿腦子都是信中所寫的隻言片語。

吾兒,聞得吾兒心有所屬,爹甚慰。明日午時三刻,望吾兒攜他立於風味小食鋪前片刻。爹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便足矣。

昨夜青舒就沒睡好,無論是睜着眼睛,還是閉上眼睛,帶着西昌國皇族之印的紙張上的這些字,塞滿了腦子,揮之不去。青舒已經糊塗了,按理,若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信裡不應該有這樣兒女情長的內容。可奇怪的是,信裡的內容就是這樣的兒女情長。不過,又很突兀地在這樣兒女情長的信上按下了西昌國的皇族之印,這是要鬧的哪般?

還吾兒,這個吾兒指誰?指她嗎?不太可能,她是女子,不應該稱呼爲吾兒。再有,她爹死了已經六年了,難道還能從墳墓裡跳出來復活不成?根本不可能的事兒。難道是信差錯了地方?也不對,三皇子不就是專門衝着這封信來的嗎?若不是三皇子故意設計陷害,哪能那麼及時地闖進古府來,又目標明確地直奔女子的後院,明顯就是衝着她來的嘛!

青舒突然覺得煩燥,敲了敲頭。她都快被這封莫名其妙的信給弄瘋了。即便她看罷當時就燒了它,還親眼見它化成了灰燼,可她心裡像長了草一樣,坐立難安的。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用去管它,可不知道爲什麼她控制不住自己,總是莫名的去想,莫名的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多危險,都是人太過好奇引來的。她明白,可不知怎麼了,總是想弄明白。她煩躁地從炕上下來,穿好鞋子,一臉不悅地走出內室去,見小魚和小娟低頭作針線活計,邊走邊吩咐,“小娟,我去練槍,你不用跟着。”話落,人已經出門了。

小魚和小娟面面相覷。小魚問,“小姐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小娟搖頭,“昨日官兵闖進來之後,小姐的心情就一直沒好過。估計還在爲那事生氣。”

青舒走的很快,遇到做事的下人問好也只是含糊的應了,到了練功的場地纔想起來自己沒換衣服,卻也沒心情回去換,於是直接將長長的裙襬撩起來,強塞進腰帶下,走兩步確定不會掉下來影響腳下的動作,這才走入擺放練功用品的屋子,右手握長槍,左手拎着大刀出來了。她先把大刀放一邊,雙手握槍,調勻氣息,刺了出去。

練功的過程其實枯燥又無聊,只一個刺的動作,古強每日都讓青舒和青陽做二百遍,這二百遍不能糊弄,每一次都要認真且嚴肅地完成。刺、擋、橫掃……種種分開的動作每日裡先要完成規定的任務,最後才能練習連貫的槍法。

青舒早晨已經完成了今日的任務,此刻只爲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自然不再遵循特定的訓練任務,直接耍開了整套的槍法,一刺與連續的刺,應對各種情況的擋,小範圍的橫掃與大範圍的橫掃等一系列的動作展開,行雲流水般的看着很是那麼回事兒。

“左手手腕用力方式不對,下盤不夠穩,精神不夠集中……”

青舒的槍尖轉了方向,帶着風聲刺向好事之人。

周伯彥無奈地往左錯身躲開刺來的一槍,立刻又躲第二槍和第三槍,在青舒的第六槍刺來的時候,他躲開的同時一把握住了長槍,“還在生氣?”

青舒無論如何用力都抽不回被他握住的槍,氣得直接棄了長槍,轉身取了放一邊的大刀,掄起大刀向他砍了過來。

周伯彥趕緊拿長槍擋,“住手,會傷到你。”

青舒一言不發,砍在槍桿上的刀立刻平壓,順着槍身向周伯彥的手去了。

周伯彥一挑眉,拋了槍,卻在青舒的刀揮空並在長槍在空中的時候,轉身接了長槍,用槍桿子打向青舒手中的刀背,目的是打掉青舒手裡的大刀。

青舒自然不能讓他如願,右手大刀往空中一拋,既躲開了打來的槍桿子,大刀又進了左手,反手往他腰腹砍去。

周伯彥忙撤槍擋,鏗的一聲,“你左手的這招兒不錯。”他今日才發現,原來青舒的左手也和右手一般的靈活。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古云虎可是雙手使槍的,左右手用槍一樣靈活。女兒隨爹,很好理解。

青舒白了他一眼,擡腳往他腿上踹了過去。

周伯彥哪裡想到她會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等反應過來想躲的時候慢了一步,到底是被踢了一腳。

青舒哼了一聲,一臉女匪相地將大刀扛在肩上,轉身就走,很快將大刀放回屋去出來了,然後目不斜視地要離開練功場地。

周伯彥哭笑不得之餘,不得不出口提醒,“整理好儀容再出去。”他所謂的整理儀容,自然是指青舒不成體統地將裙襬提起來塞在腰帶中的事。

青舒早忘了這事,又無心理他,只管往外走。

周伯彥如何能讓她這個模樣的出去,又明白她肯定不會聽自己的,於是手中長槍隨手一丟,大步追上去,自後頭直接攬上她的腰,不顧她的拍打和掙扎,硬是將她的裙襬給放下來,這才鬆了手退後。

裙襬放下來的時候青舒自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但無法接受他再次對她動手動腳的事實,氣的老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怒瞪着他。

周伯彥也是一時無言,心裡卻尋思,這情愛之事果然很麻煩,怎麼做怎麼不對,到底他該如何才能哄得面前的女子能笑上一笑,而不是總對他氣鼓鼓地瞪眼睛呢?在他看來,哄眼前的女子比查一件大案子還要難。據他觀察,她除了銀子以外似乎沒什麼特別喜愛的東西,金銀首飾也不見她怎麼戴,想到先前準備的信物,猶豫着伸了手拿出來,遞向她,“送你的。”

青舒看都不看他遞出來的用錦帕包裹着的東西,轉身走人。

第二次送出去,第二次被拒絕,周伯彥盯着手中的東西苦笑。

青舒正好回頭,準備罵出嘴的話,在看到他臉上難得出現一回的苦笑後不自覺地嚥了回去。她轉過臉走開去。回到房間,她倒在炕上一言不發,更加的心煩意亂起來。如今擾她心神的不再僅只是古怪的信,還有周伯彥苦笑的模樣。

小魚站在內室門外小聲問道,“小姐,要不要喝點水?”

青舒懶懶地應道:“嗯,倒上放着,等下再喝。”她不太熱衷於喝茶水,一般就喝白開水,涼的、熱的都成,她不太在意。她在炕上滾了幾圈兒,又開始琢磨那封信。

吾兒,聞得吾兒心有所屬,爹甚慰。明日午時三刻,望吾兒攜他立於風味小食鋪前片刻。爹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便足矣。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按理,當爹的肯定知道兒子心儀的女子的家世背景。重視兒子,自然也或遠或近地見過或觀察過兒子心儀女子的相貌纔對。可按信中所說,怎麼感覺這個爹和這個兒子不是在一處的,也感覺是相隔兩地不太來往似的,這可真是怪異的很。

青舒突然坐了起來,不會吧!難道康溪鎮上某個古姓人家的兒子,是西昌國皇族遺落在外的私生子?然後,這個皇族的爹得知流落在外的兒子要成親了,又不能真的來喝兒子的喜酒,於是想了這麼一個辦法,偷偷來到大安,偷偷來到康溪鎮上,派人送信給兒子,只爲見上一見未來的兒媳婦。

大概是中間出了差錯,這封信送錯了地方。大概三皇子的手下也闖錯了府邸,弄錯了人。可能嗎?根本不可能嘛!整個康溪鎮上,算的上有頭臉的,能夠稱爲府的古姓人家,只有他們一家。小門小戶的人家自然不能稱爲府,這信不可能送錯地方。

青舒糾結的受不了了,下了炕,坐到外間的椅子上把杯中的溫水幾口喝淨,問小魚,“什麼時辰了?”

“巳時過了大半,再有一刻鐘便午時了。小姐該吃午飯了。”小魚答。

青舒略一沉吟便吩咐道:“通知李大郎備馬車,咱們出去一趟。通知廚房,不用留飯,我們要在外頭吃。”

安排完,青舒換了身衣裳,坐了馬車來到風味小食鋪,從後門進去。

古元河得信來到後院,正在看衆人忙活的青舒便同古元河走到一邊說話。

這會兒時間差不多已經午時一刻,青舒問道:“前面鄰窗的雅間或隔間有沒有空的?”

古元河立刻回道,“有,雅間空一個,隔間空一個。”

“那就雅間吧,今日我也不點菜,只負責吃。你讓廚子自己看着準備六道菜出來,再配上兩樣主食送過去。自然,咱們是自己人吃,不急,先可着客人的準備,有時間了再做這邊的。”青舒說罷,招呼小娟和小魚,“走,今日咱們嚐嚐自家鋪子裡飯菜的味道。”

到了雅間,青舒選了靠窗又視線好的位子坐定,將窗子推開一半,大部分心思便落到了外邊街道上來往的人身上,也不管一臉興奮的小魚和小娟說什麼悄悄話。時間在慢慢流逝,眼看就到了午時三刻也不見什麼可疑之人出現,青舒心緒不寧地繼續盯着外邊。

雅間的推拉門打開又關上,菜香浮動,青舒依然緊盯着窗外。推拉門再次打開又關上,青舒的注意力還在外邊,直到她感覺到一絲異樣,奇怪剛剛還小聲說話的小魚和小娟爲何沒了半點動靜,於是回頭,眼中立刻浮現驚詫與戒備之色,“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只見離門最近的位置,也是青舒的對面,坐着一名全身包裹着黑色的男人,此人頭戴罩着黑紗的斗笠,骨節分明的男人的大手按在桌上,右手邊擺着一把帶着黑色劍鞘的長劍。而小魚和小娟,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神秘的男人突然一擡手,摘下頭上的斗笠。

青舒緊張地握緊手中的筷子,卻在見到男人的臉時,一臉不可置信地微張了嘴,“你……你是?”

男人微笑,說話的聲音有些喑啞,“青舒姑娘,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青舒實在不懂這是什麼狀況,“我的丫鬟……”

男人依舊微笑着,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惡意,“無礙,只是睡着了,半個時辰後自然會醒。”

青舒眼中的戒備並未褪盡,但疑惑二字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你和彥公子是什麼關係?你是京城周府的人?”

男人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我遠道而來,只爲見見兒子中意的女子是何模樣,沒有惡意,姑娘不必害怕。姑娘也是個機靈的,保住了信沒有被搜走,保住了一府的人,不枉我特意走上這一趟。”

青舒:……

男人眼中的笑意漸濃,“雲虎養出來的丫頭,果然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能比的。你可以放下筷子了,不必想着用它來攻擊長輩。”

青舒眼中的問號更多了,“你,認識我爹?”

男人嘆了口氣,“丫頭,你要一心一意地只愛我兒子,可不能再看上別家的兒郎。那樣,長輩們會覺得很困擾,懂嗎?”

青舒感覺這人說話東一句西一下的,還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都能把人給繞暈了,“請等一下,你兒子是誰?我爲何要愛他?你這樣突兀地出現在我面前,還弄暈了我的丫鬟,你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笑眯了眼,“曾經,有一個傾城傾國的絕色女子,迷倒了無數的英雄男兒。皇子妃、王妃、將軍夫人、世家夫人的位子任她選,她卻陷入困局,無從選擇。因爲,她多情,她同時愛上了兩個男子。她不僅多情,她也很冷血,她沒有從所愛的兩個男子中選擇夫君,而是笑着嫁給了從不曾放在眼裡的一位公子,報復了所有戀慕她又帶給她困擾的男子。”

“她的多情,她的冷血,幾乎毀掉所有與她相關的人。血流成河是誇張了一些,但死了許多人。該死的,不該死的,無辜的,到底死了多少人,我數到麻木。直到最後,她說她錯了,她不知道原來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身邊的夫君,而不是別人。她的夫君倒在血泊中,真的很想再相信她一回,可轉眼間,她立刻棄了兒子,說要去尋找回去的路,消失無蹤。”

“男子的多情傷人,女子的多情一樣傷人。你是個聰明的丫頭,不要做個多情的人,一心一意地好好愛我兒子,我會替你們除去前路上不該有的荊棘,你們只管往前走,不要回頭。”

青舒是越聽越糊塗了,“你到底是什麼人?”他講了這麼一個故事,而故事中,他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他又爲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男人微笑着,戴回斗笠,斗笠上的黑色輕紗遮住了面容。“下次見面,記得叫一聲爹!”

青舒:……

男人拿了長劍,起身,轉身要走。

青舒急問:“你可是兵部尚書周大人?”還是周府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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