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是駙馬的隨侍,就也應該知道我是駙馬的結髮妻子,況且我貴爲公主爾等怎敢攔我的路!”凌雲煙深吸一口氣,強忍着要衝過去的衝動,冷聲命令起來。
這麼多年仗着皇后的權勢,她凌雲煙和成受過這樣的委屈,若不是她一直在人前維持着淑女的形象,此刻恨不能把面前所有悖逆她的人全給處死。
“回稟公主,屬下只是遵照駙馬大人的命令行事,大人臨走之前說過要我們務必保護江姑娘的安全,請公主不要爲難屬下!”領頭的人單膝跪地,用一臉嚴肅的表情低下頭來,讓凌雲煙半晌氣的說不上話來。
銀杏看着凌雲煙的表情,想必被林夢江的屬下氣的不輕,趕緊上前一步訓斥道:“公主和駙馬是一家,公主的命令與駙馬的命令你們都應該遵從纔是,怎麼可以巧言辯駁!”
“若是公主不對江姑娘有傷害的舉動,我們絕不會對公主有違逆。但駙馬大人命令如山,我等不敢懈怠。”林夢江屬下的領頭人看了銀杏一眼,目光帶着堅定的光亮。
“好,我不傷她!”凌雲煙終於開口說話,臉上的憤怒一下子緩和了許多,給銀杏使了一個眼色。
江夢雪感覺凌雲煙的眼神不對,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見銀桃不知道什麼時候抱着清兒站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可此時,銀杏已經搶先出手,從銀桃的手裡搶到了清兒,江夢雪顧不得其它立刻用輕功追了上去。
“你!”銀杏驚駭,江夢雪的功夫招式凌厲,且與當年的江夢雪一模一樣,讓她連續倒退了兩三步才穩住身子,將清兒當做了擋箭牌。
江夢雪原本想要在這種情況下結果銀杏的性命,那帶着凌厲的掌風剛剛對準銀杏卻差一點把清兒給傷了,慌忙收回手往後倒退兩步吐了一口血。
銀杏站直了身子,此時清兒也被剛纔的一幕給嚇哭了起來,山谷中迴盪着孩子的哭聲還有凌雲煙的冷笑。
“江雪,有本事你打死清兒啊,若是你不敢就給我乖乖束手就擒!”凌雲煙咬着牙看着江夢雪嘴角的血跡,恨不能讓江夢雪被她自己的內力活活震死。
江夢雪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剛纔自己的那招出手毒辣,本來是應該全部打出去的,卻在關鍵時候被自己給吸收了不少,如今已經傷及到了自己的經脈。
“你想得美!”江夢雪站了起來,除了嘴角的血跡,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一般。
“銀杏,把清兒送來!”凌雲煙的雙眸帶着怒意,瞪了江夢雪一下便將目光看向了銀杏。
江夢雪怎麼會讓銀杏把孩子送過去,立刻和銀杏纏鬥起來,可惜銀杏處處拿清兒做掩護,讓江夢雪處處受制,一點一點敗下陣來。
這時,忽然不知從何處飛來幾粒石子打到了銀杏的手肘處,銀杏毫無防備地手臂一鬆,清兒便滑落下來。
江夢雪顧不得許多,立刻跑過去想要接住清兒。這時穿着青色衣袍的林夢江搶
先一步接住了清兒抱在了懷裡,眼中滿是充滿驚訝的對着江夢雪說道:“你居然會武功!”
剛纔江夢雪只顧着清兒,根本沒有辦法在隱藏下去,如今被林夢江和凌雲煙撞見,若是他們細細推敲發現自己的武功和當年的江夢雪一樣,是否會露餡?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會武功!”林夢江看見剛纔江夢雪的一招一式,一雙眸子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那熟悉的每一個招式這麼多年一直在林夢江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那招式主人的一顰一笑更是讓林夢江心裡充滿了悔恨。
“我當年被女將軍收留,會武功有什麼稀奇!”江夢雪的眸子裡帶着一絲堅定,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愣是讓林夢江呆立了好一會兒。
“將軍,這個丫頭從一進府中便讓整個駙馬府雞犬不寧,定然是別國派來的細作,還是早早的抓起來審問纔好!”銀杏想要從林夢江的手裡接過清兒,可是林夢江卻拒絕了。
“駙馬,快點把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給我拿下!”凌雲煙見林夢江還在發愣,立刻着急的跳了起來。
以前凌雲煙只是以爲江夢雪是想要得到榮華富貴,如今被銀杏一說心裡一下子明白過來,立刻讓自己帶來的侍衛圍了上去。
“你們誰都不許動!”這時,林夢江忽然命令了一聲,侍衛們的腳步一下子都停了下來。
江夢雪的眸光微微收斂,然後盯着他的神情看了一會兒說道:“將軍,怎麼還不抓我?”
“你究竟是誰?”林夢江看着面前江夢雪的五官,腦中終於和那日成親時刺殺的少年相互重合,明明被欺騙可是他卻怎麼都發不起火來,反而越發的疑惑不解。
“我是誰?哈哈哈……”江夢雪的臉色冷得如同蒙上了一層寒霜,那恨意從心裡一下子涌了上來。
林夢江很迷茫,怔怔的說道:“你笑什麼?”隨即又是一聲咆哮接着問:“你究竟在笑什麼!”
“我笑你演戲演得很好,演得那麼的逼真,我是誰你不是現在已經想到了嗎?何必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我!”江夢雪將目光看向了他懷裡的清兒,從這段時間的相處看出林夢江是不會傷害清兒的。
“你當日說我殺了自己的妻子,你還要我血債血償究竟是什麼意思,今日你必須給我說清楚!”林夢江的手捏成拳頭,一步一步的靠近江夢雪。
“要我告訴你可以,把清兒交給我!”江夢雪微微仰頭,用高傲的模樣看着林夢江,心裡卻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的平靜。
“夢郎,別相信她!”凌雲煙也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女人就是當日刺殺的那個少年,心一下子懸了起來,難道自己當年的事情還有別人知道?
“清兒不能交給你,他是我和夢雪唯一的骨肉!”林夢江把孩子抱緊了些,輕輕的哄着已經哭得沙啞疲累的孩子。
“唯一的骨肉?”江夢雪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既然你這麼在乎,又爲什麼要讓他
的母親沉屍水井?”
“你說什麼!”林夢江的眼睛瞪得老大,隨即冷笑着接着說道:“我的夫人是難產而死,絕不是淹死的!”
江夢雪咬牙,冷冷說道:“你憑什麼說不是當年不是你親眼看着她被丟進水井的嗎,如今又做戲給誰看!”
“你胡說八道,看來我根本就不應該信你。”林夢江別過臉去接着說道:“我夫人難產之時我在聖上的御書房討論軍情,怎麼可能還在府中!”
原本江夢雪冷笑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當年的那個聲音的的確確是林夢江的,可是她並沒有看見林夢江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而銀桃也說林夢江是從宮裡回來,來去皇宮至少也一個時辰,反覆出入宮門是不可能的,究竟是自己弄錯了,還是林夢江機關算盡?
“即使你沒有在府中,但你的夫人的的確確是被人丟進了水井,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想多做解釋!”江夢雪心裡一旦出現了疑慮就一發不可收拾,此刻只想帶走清兒躲起來。
“好,你既然這般說,我們打個賭如何?”林夢江抱着睡着清兒看着江夢雪筆直站立的身形,那氣質真是像極了當年的愛妻。
江夢雪轉過頭,剛好看見林夢江用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心裡莫名的停跳了一拍,不禁白了一眼對方說道:“你想要賭什麼?”
“賭我的亡妻不是死於溺斃!”林夢江的話擲地有聲,他不相信自己最愛的女人是被人給淹死的。
若真是這樣,兇手只有一個人……
林夢江的目光看向了凌雲煙,見凌雲煙面色只是有些蒼白,被銀杏扶着並未有什麼大的異常。
“好,我可以和你賭,但我有一個條件!”江夢雪很爽快的答應,這場賭博對她和林夢江來說都沒有什麼壞處,相反可以解開彼此的困惑。
他是真的被冤枉嗎?
愛妻真的是死於毒手嗎?
他們的心裡都有一個縈繞在心頭的疙瘩,解開的方法就是這場賭博。
“什麼條件。”林夢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開口詢問對面的江夢雪。
“我要和清兒在一起!”江夢雪看着清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的對着孩子笑了笑。
林夢江看了一眼懷裡的寶貝,微微抿脣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對他怎麼樣。”
“駙馬,萬萬不可!”凌雲煙此時六神無主,幾乎是脫口而出。只可惜她的話此時很是無力,且沒有讓人信服的依據,只是一個勁的要別人按照她的要求做。
“公主,我已經決定了!”林夢江投給凌雲煙一個凌厲的眼神,雖然受制於人,但對於自己心愛女人的死林夢江非要查清楚不可。
駙馬府中,李管家帶來了一羣穿着短褐頭上纏着布條的漢子,他們的肌肉健碩卻皮膚髮白,一看就知道很少在烈日底下活動。
“將軍,您要我找的土行孫已經都在這裡了。”李管家說了一句,便恭敬的退了下去關上了書房的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