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凌玄翔臉色陰沉,一腳踢在了銀杏的身上,可是片刻之後卻隱隱有些後悔了。
無論如何銀杏如今都是莽國的公主大凌的皇后,自己的這一腳下去,恐怕又是一場暴風雨。
“皇上,我疼……”銀杏眼睛裡帶着眼淚,她看出了凌玄翔眼睛裡的那一點點悔意,立刻開始裝作難受的樣子。
這時,盡心匆匆走進來,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幕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啓稟皇上,剛纔刑部的大牢被一夥來歷不明的黑衣人闖入殺死了大牢裡原本準備提審的犯人。”
“全死了?”凌玄翔的表情稍稍帶着一些驚訝之色,然後便是憤怒,刑部的那些官員是做是擺設不成!
“是,全部死了無一倖免,不過幸運的是裡面死掉的都是死囚,今日抓進去關於換香樓的一應人犯都平安無事。”盡心平靜的回答,然後在凌玄翔揮手之後便退了下去。
銀杏原本剛開始還心頭一喜,可是後來卻眼中惱怒,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一切凌玄翔自然是看在眼裡,立刻明白了什麼將她扶起來說道:“皇后累了,趕緊去休息吧。”
銀杏擡頭看着凌玄翔,眼睛裡帶着冷意,緩緩的站了起來,警告道:“皇上,這些是你的手筆吧?”
凌玄翔沉默不語,這是他順水推舟促成的,即使自己說最先捅出來的不是他想必此刻的銀杏也是不會相信的。
“皇上,你真是好手筆,居然知道我就是這換香樓的主人,當真讓我刮目相看啊!”銀杏冷笑了幾聲,她和凌玄翔的關係並不是尋常夫妻那麼簡單,背後都代表了兩個強大的國家,彼此上演的就是一場無間道。
凌玄翔的目光深邃悠遠,擡步走出了殿閣,臨走時才撂下一句話說道:“好生的休息。”
“娘娘,剛纔皇后宮那面傳來消息,事情一切順利。”若離走了進來,在江夢雪的耳邊輕輕耳語。
她嘴角微微一彎,眼中帶着一抹興奮的光芒,如同獵豹發現了獵物一般。
很好,如今凌玄翔是啞巴吃黃連,銀杏一定是以爲是他做的,但是現在讓銀杏和凌玄翔決裂是不可以的,她要做的是要把事情轉嫁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幽若,準備一下我們出宮去。”江夢雪吩咐了一聲,從裡屋走出來,已經換了一套男子的衣裳,披散的頭髮用髮帶親自動手束上。
幽若顯得有些驚訝,說道:“這麼晚瞭如今已經是宮禁了,怎麼還要出?”
幽離卻不多言,自己也換了一身小廝的衣服跟在了江夢雪身旁,見江夢雪砍了她一眼說道:“幽若雖然心思細膩,但是膽量沒有我大,還是帶着我好一些。”
江夢雪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走出宸妃宮,此時天上沒有一點星辰明月,只是宮中的燈籠閃爍着微光。
走到宮門口,自然是守衛森嚴的,江夢雪看了看,嘴角微微一笑,將目光鎖定在了侍衛
長的身上。
“站住,你們是誰!”侍衛們自然是攔住了江夢雪的去路,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兩個人,這宮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兩個俊俏的太監?
江夢雪不知侍衛是把他們當成了太監,只是冷漠的說道:“我們是奉了盡心大人的命令出公辦事的,你們莫要阻攔!”
侍衛眼神透着幾分警覺,冷聲道:“可有憑證?”
“這個算嗎?”江夢雪拿出了凌玄翔給的令牌,眼睛裡帶着微光。
“這個是……”侍衛長還未說話,江夢雪就先搶了話頭說道:“這是皇上給成妃娘娘的令牌,宸妃娘娘是誰想必你比我清楚,而且這一次是宸妃娘娘吩咐了盡心大人一些事,必須立刻出去辦!”
江夢雪的聲音加重了幾分,帶着無形的壓迫,她把盡心搬出來是知道盡心會幫自己隱瞞。
如果自己只用凌玄翔給的金牌也是可以出去的,不過凌玄翔和太后必然會同時知道,拉上盡心就不一樣了,他是雙面間諜一定可以把兩邊都捂住。
“你們多久回來?要不要給你們留門!”侍衛長自然是必須放行的,臉上透露着恭敬。
“明天一早,大人不必擔心,只要向盡心大人把我們已經出去的事情如實稟報就好。”江夢雪嘴角微微彎起,大步走出了宮門,身後宮門沉重的合上,讓人心裡緊張一跳。
半夜,開啓宮門是備受關注的,皇宮戒備森嚴,夜晚宵禁更是不用說了,江夢雪偏要這個時候出來要的就是試一試盡心的實力到底有多少。
“現在我們去哪?”若離看着江夢雪那篤定安然的神情,稍稍有些愣神,這位盛寵不衰的宸妃娘娘她是一點都看不懂。
明明她的富貴榮華全要靠着當今的天子,可是她謀劃權謀之時卻連皇帝也要算計其中,可若是她是要報復皇帝,但每每到關鍵時候江夢雪卻又留出後路,當真是奇怪的很。
“天牢,這時候獄卒們應該都已經睡了。”江夢雪平淡一笑,來到了位於外城的天牢,此處周圍被劃爲了禁區,普通百姓不得靠近,江夢雪把若離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天牢外面的火盆搖曳着火光,半夜裡如同鬼火一般跳躍不明,她看着天牢的大門,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深邃且陰冷。
走進其中,江夢雪打開了一個藥瓶,香味瀰漫開來,凡是聞見味道的人紛紛倒下。
來到一處關押妓女的牢房,江夢雪打開門鎖,走進了其中一間,裡面躺着三個面容姣好的女子。
拉起其中的一人,江夢雪給她聞了聞解藥,看着她目光中的迷茫,拍了拍她的臉頰,加速她的清醒。
“你是誰?”女人的眼睛透着光亮,面前的男子她從未見過,警覺的往後退了退,發現身邊的另外兩個人還在昏迷之中。
“我喜歡敞開的說話,你是哲哲公主這個消息站的總管對吧?”江夢雪笑嘻嘻的看着她,坐在了不遠處顯得
悠然的很,一點都不像是在天牢的樣子。
女人眼睛裡一抹驚詫,將目光移開江夢雪的臉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夢雪笑着,拿起地上的一根稻草把弄,說道:“你知道我說什麼,你想把你身上的毒解了嗎?”
女人聽見這話,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過轉瞬間便平靜道:“你憑什麼說我中毒了,我可是好好的站在這裡。”
江夢雪輕笑幾聲,眼睛裡一抹自信,說道:“你每二十天便要去藥鋪裡面買一種特殊的鎮痛藥物,目的就是緩解你體內的那種慾望吧?”
聽了她的話,女人面向牆壁,冷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原來你是貪戀那種感覺的,所以不願意讓我給你解毒,看樣子你是忘了沒有那東西吃的時候渾身如同螞蟻嗜咬的滋味了。”江夢雪的聲音冷漠淡然,目光裡帶着幾分輕蔑。
罌粟之毒最是磨人心智,何況這女人嚐到的還是最極品的毒,食之令人上癮,不食便會難以承受,莽國之所以有那麼多忠心耿耿的細作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其實剛開始,江夢雪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但自從遇見茶館老闆的夫人之後她才弄清楚了這毒品背後的玄機,倒是讓她順藤摸瓜找到了好些奸細。
“你……”江夢雪拿出一個瓶子,屋子裡立刻瀰漫出一種怪味,女人渾身立刻如同被螞蟻嗜咬一般難受,渾身顫抖眼神驚恐。
“這個是讓你加速毒發的引子,若是你不願意和我合作,那我很樂意看你痛苦的樣子。”江夢雪眼睛裡透着殘忍,她本不是什麼好人,對付這種女人更不需要留情。
“你到底是誰?”女人難受至極,心中回憶着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的仇家,聲音顫抖恨不能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咬下來,繼續說道:“你可是那些女孩兒們的家人?”
“我?”江夢雪輕笑了兩聲,說道:“我誰也不是,不過是老天看你逼良爲娼太多派我過來收拾收你罷了。”
妓院本就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聽說這位頭牌調教過的女孩兒都是極爲聽話的,背後的手段自然是可想而知。
江夢雪不想知道這女人手上有多少的冤魂,只希望自己的目的達到就好。
女人越發的痛苦,原本就不怎麼堅強的意志力在毒品的推動之下難以自持,終於跪下來如同一條蠕蟲一般抓住江夢雪的衣襬。
“求你,求你給我一死!”女人的面容扭曲,撕心裂肺的聲音卻硬是沒有被任何人聽見,安靜的天牢頓時讓人如同下了地獄一般。
“這世上最容易的事情便是讓一個弱者死去,我喜歡做一些有挑戰的,不如你滿足我一個要求,我讓你活下去可好?”江夢雪的眼睛裡帶着笑,輕輕的捏住了女人下巴,看着她那精緻的五官,這容貌讓她不禁想起了凌雲煙。
自從林夢江死後,凌雲煙便銷聲匿跡了,也不知道這人如今在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