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雪無奈,只好穿好衣裳出來,來到主院的外面,問了好幾個人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隨後便去了怪醫的院子,此時的怪醫睡得正香,聽見有人敲門不情願的爬了起來。
“這麼晚了你不睡跑我這裡來做什麼,你這賤人真是討厭!”怪醫打了一個哈欠,其實心裡很清楚江夢雪爲什麼而來。
“公主身上現在正是奇癢無比,你是怎麼做到的?”江夢雪一臉興奮,剛纔在主院外面聽見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喊叫心裡可是過癮的很。
若不是因爲顧忌到清兒如今還不能移動,江夢雪早已把凌雲煙給千刀萬剮了,如今這樣也便宜了她。
“這不就是你最希望的嗎?我那癢癢粉必須用酒來催動,不喝酒便沒事,若是喝了酒……”怪醫詭異的一笑,讓人看來格外的不寒而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騷動,一羣人衝了進來爲首的是銀杏,指着怪醫說道:“立刻把這個給公主投毒的人抓起來!”
“慢着!”怪醫輕輕用手彈了一下準備過來抓自己的家丁手臂,就聽那人嗷嗷怪叫的倒在地上哆嗦,一副被人給揉成一坨的模樣。
銀杏是有功夫的人,一看便知道怪醫點了對方的穴位,一步上前解開了對方的穴,一臉憤怒的說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看你還如何狡辯!”
“我說過我要狡辯了嗎?你就不怕你把我惹急了我讓你們公主一命歸西?”怪醫冷冷一笑,雙手環胸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看着銀杏。
對方聽見這話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又兇狠了起來說道:“你現在是承認你毒害公主了,還不快一點交出解藥!”
“我爲什麼要交出解藥,毒又不是我下的,我不過是能夠治療你們公主的病而已,你別亂給我扣帽子!”怪醫瞪了銀杏一眼,眼見銀杏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江夢雪立刻就亮了起來。
銀杏指着江夢雪,雙眸露出冷光對着一旁的家丁說道:“原來你居然和這個人圖謀不軌,把她也抓起來!”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不過是因爲聽見公主出了事情,所以特地想要請神醫看一看而已,若是駙馬大人知道了,當心你腦袋!”江夢雪故意提出了林夢江的名字,讓銀杏眼中的兇光更甚。
銀杏冷哼了一聲說道:“駙馬又如何,如果不是公主他便什麼也不是!”
她說得擲地有聲,絲毫不怕這些家丁傳進林夢江的耳朵裡,因爲這些人都是公主從宮裡帶出來的心腹。
而江夢雪不同,她之所以要這麼說是因爲她聞見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林夢江身上的特殊香味,多年來從未變過,她敢確定這個人就在附近!
“所以,你們纔在我剛剛出府去尋找大夫的時候要準備殺了我,還對我濫用私刑?”江夢雪咬着牙,一副已經被人逼到了絕路的樣子。
銀杏不知有詐,繼續得意的說道:“公主本來就並不喜歡你,你又在荷花池勾引駙馬,加上你離開前居然與駙馬在
書房……你以爲你能活的了嗎!”
“我和駙馬清清白白,容不得你來污衊!”江夢雪似乎是急了眼,一步衝了上去,銀杏趁機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一旁的怪醫驚呆了,江夢雪這是自己故意的?她明明有功夫,爲什麼不使出來?就是十個銀杏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吧!
“駙馬駕到!”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通報,銀杏臉上明顯寫滿了意外,忙把自己剛纔氣勢沖天的模樣隱藏下去,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讓開了道路。
林夢江跨門而入,一臉平靜的掃視了一眼屋子裡,大家都低着頭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都免禮吧!”隨後走到了怪醫的面前接着說道:“我來是想請神醫去給公主看病的,如今公主有恙太醫又束手無策,只能請您出山了!”
“剛纔你這丫鬟帶了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要把我抓走說我毒害了公主呢,王爺不是來抓我的?”怪醫眨了眨眼睛,嘴角上面的紅痣也隨着她的表情抖了抖。
“這是誤會,太醫已經驗過了,你給公主敬酒的杯子沒有問題,酒也是侍女統一倒的,不可能有問題!”林夢江笑着,用凌厲的目光看向了銀杏。
“將軍恕罪,奴婢是奉了公主殿下的命令,所以才……”銀杏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夢建已經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笑着將怪醫請了出去。
這時,江夢雪輕輕地擡頭,用一雙滿含眼淚的眸子看着離開的林夢江,在對方不經意的回頭時故意別開臉,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巧合……
在雞飛狗跳中過去了一夜,經過怪醫的診治凌雲煙總算是止住了癢,不過身上已經被抓撓得沒有了一塊好皮膚,渾身紅腫得厲害,被迫纏上了紗布成了一個糉子。
“這段時間公主的飲食要格外的注意,這一次是因爲吸入了過量的花粉而導致的過敏,雖然我已經解了毒,可是身上的傷口卻還在發炎,需要小心的調理,這上面的東西千萬吃不得!”怪醫一邊在紙上寫下了飲食禁忌,一邊囑咐一旁的林夢江等人。
開完方子,怪醫伸了一個懶腰,外面已經天亮了,大家因爲公主的熟睡而鬆了一口氣。
早晨原本是將軍府一天之中最忙碌的時候,卻因爲昨夜的折騰變得死氣沉沉,大家都趁着凌雲煙熟睡而補眠。
轉眼到了午時,江夢雪從牀上爬了起來,和怪醫一起來到了清兒的房間,關上門點燃了一根蠟燭,看着怪醫將金針燒的通紅插入了清兒的身體。
清兒沒有哭泣,因爲身體太過於虛弱的緣故,只是手指和眼睛有些小小的反應,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
“清兒到底是什麼病,爲什麼這麼大了還不能說話!”江夢雪看着牀上的孩子,心裡帶着焦急。
怪醫掰開了孩子的嘴巴,看了一眼嘆息道:“他不是不能說話,而是已經被人給毒啞了!”
“你說什麼!”江夢雪的身體一個踉蹌,險些就站不穩跌倒在
地上,幸虧是怪醫眼疾手快的給扶住。
“不止如此,你認爲清兒是得的什麼病,是先天不足嗎?你錯了!”怪醫看了一眼窗外,確定沒有人偷聽之後繼續說道:“這孩子能夠活到三歲真是一個奇蹟,若不是在孃胎裡身體底子好,恐怕早就一命歸西了,她身體裡被人插了不知道多少根細細的鐵針,所以纔會這樣的虛弱。”
鐵針,又是這該死的鐵針!
江夢雪將手捏成了拳頭,能用這麼陰毒法子對付她孩子的除了凌雲煙還能有誰,她恨不能立刻就把凌雲煙給殺了。
“你幹什麼!”眼看着凌雲煙就要往門外衝,怪醫一把拉住了江夢雪。
“我要殺了她!”江夢雪的雙眼通紅,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更是讓人恐懼。
怪醫搖了搖頭,將江夢雪強按着坐了下來說道:“現在你絕對不能打草驚蛇,清兒現在不能輕易移動,以免體內已經開始鏽蝕的鐵針要了孩子的命。我需要你用我教的方法取出孩子體內的針,這時間將是很漫長的!”
“我要怎麼做!”一聽到清兒需要自己,江夢雪立刻用焦急的目光看向了怪醫,眼裡帶着溼潤。
“你的內力深厚,我需要你每天按照我說的方法往孩子的身體裡注入內力,用你的內力將孩子身體裡的銀針一根一根的推出來,因爲這過程極爲緩慢和痛苦,所以時間會很長,少則半年,多則三載。”怪醫一邊說,一邊給江夢雪寫了一個方子,帶着心疼的表情看了一眼牀上的清兒。
“我現在恨不能將她加諸在我和清兒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償還,讓我如何能夠嚥下這口氣!”江夢雪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眼見上面已經有了一塊凹陷的地方。
怪醫輕輕用手拍了拍江夢雪的肩膀,然後說道:“你認爲把凌雲煙千刀萬剮就是報仇了嗎?你錯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奪走她最在乎的東西,你說凌雲煙現在最在乎的是什麼?”
江夢雪怔了怔,擡眸看向了怪醫的雙眸,她的眼睛裡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凌雲煙最在乎的是什麼……
時間轉眼過去了三日,怪醫實在是受不了易容之後皮膚的乾燥,找了個藉口一溜煙跑了個沒影。只留下江夢雪按照怪醫臨行前給林夢江的囑咐,繼續照顧着清兒。
每日,江夢雪總是在無人打擾的時間將清兒抱在懷裡,用自己的內力緩緩推動孩子體內的鐵針,按照怪醫的辦法,一次只能對一根鐵進行緩慢的推動,且不能一朝一夕就取出,那過程讓江夢雪覺得歲月十分的難熬。
又是一日過去,江夢雪剛剛給清兒輸了內力,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解開外面的衣衫拿起扇子給自己扇風。
因爲已經開始要進入初夏的時節,氣溫十分的溫暖,讓她玲瓏的身材在單薄的衣衫下若隱若現。
正在睏倦之時,江夢雪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趕緊合上衣服回過身。一見是林夢江站在不遠處,忙起身行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