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連傾有點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事情將楚君庭也給牽扯進去了。
葉華容見她迷惑不解,不由的暗暗搖頭“只怕我是越說你越不明白,楚大人被皇上軟禁在相府了,原因是叛國。”
“什麼?叛國?”,他怎麼可能會叛國呢?這件事情定有蹊蹺。“姐姐,那他現在在哪?”
“想必已經押回相府了。”
“好,那我回去看看,姐姐你……”,葉連傾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是想陪陪她的,沒有想到又突然冒出這樣的事情來。
“傻丫頭快去吧,你家相公在想着你呢!”
葉連傾告別葉華容後直接奔回相府,只不過大門未進就被看守的禁衛軍給攔下來了。
“站住,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發話的是一個侍衛頭頭,方塊臉,濃眉大眼看起來滿腔的正氣。
她着急的看了一眼裡面,心裡卻在罵自己不爭氣,不是說不會再想他了麼?瞧你沒出息的。“侍衛大哥,求求你讓我進去好麼?我是楚君庭的夫人,我要進去看他!”
“不行,任何人都不得違抗命令,楚大人犯的罪你也擔當不起!”,侍衛頭頭上前一步,眼睛逼視着她,一副快要兵戎相見的姿態。
“好,那我進去不再出來,這樣可以麼?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家,哪有人攔着大門不讓進的道理?!”,葉連傾此刻也有些火了,古代人真是迂腐至極。
侍衛頭頭像是很無奈,最終沒有說什麼還是點點頭讓她進去了。
葉連傾進府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她不禁擔憂起來,到底在哪兒?
“夫人,你上哪去了?枝枝一直在找你呢?!外面那麼多禁衛軍……”
“枝枝,相公在哪裡?楚君庭在哪裡?他被關在哪兒了?”,葉連傾好似是看到救星一般的衝上來,抓着還未反應過來的枝枝問道,問的她腦子都糊塗了。
“夫……夫人你慢點,主子他……在書房呢,那個青梅竹馬也在那裡,我勸夫人你還是不要去了,她可囂張了,每次見到奴婢下巴都擡得老高,奴婢不喜歡她……哎哎,夫人你聽奴婢說完啊!”
枝枝實在太過囉嗦,葉連傾問清地方就直接溜了,不管她在那裡廢話多多,說陌婠囂張?她纔不信!
她到了書房的時候,那裡門窗緊閉,門口沒有一個下人看着,烈日晴空下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葉連傾不禁感到一陣心悸。
“相公,你開開門吶,相公你還好麼?有沒有事情?快開門……”,她奮力的拍打着房門,希望能夠聽到裡面有動靜,可惜一直沒有。
楚君庭蘸點方硯裡的黑墨,繼續寫着手中的字,外面不停拍門的聲音他恍若未見。
陌婠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庭哥哥,真的要這麼做麼?會不會有點殘忍了?或許連姐姐不是有心爲之。”
“不是有心爲之?府裡就她離我最近,況且她又是葉羲和的女兒,這樣做也不無道理,我不怪她,但是我信錯了她,目的達成了,她應該會很想離開我了吧?!”,楚君庭眉眼不擡,俊秀的字一行一行的接着出現。
現在他這種處境難道真的不是她造成的麼?那封通牒一直放在他的書房裡從未有人動過,只有她纔有機會知道,也只有她纔會縱虎爲患,他現在對她已經沒有恨了,有的只是內心無盡的悲涼,它們像海浪一般,一波一浪的向他打來。
陌婠靜靜的站在一旁不再吭聲,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是多麼的出人意料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趕走了她,而且是永遠的,這樣一來她便可以獨佔庭哥哥,誰也不可能跟她搶!
葉連傾幾近絕望坐在書房外的臺階上,身體裡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他是不是真的不肯見她了?難道他不愛她麼?不喜歡她麼?她不相信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身後的門輕輕的被打開,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她驚喜的站起身來往後看去,卻意外的看見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白衣刺眼,眉間的那顆美人痣格外煞人,怎麼會是她?
“陌婠,他……相公在裡面麼?”,葉連傾帶着滿心希翼看着她,雖然不是楚君庭,但是她感覺他就在裡面。
“連姐姐你回去吧,現在庭哥哥他自己都難以自保了,你跟着他不會有幸福的,而我就不同了。”,陌婠嫣然一笑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一封紙信交給她,又道“這是庭哥哥給你的休書,你自由了。”
葉連傾微微有些呆愣的接過,右手卻不爭氣的哆嗦了一下,那封休書隨着她的動作緩緩落到地上。“休書……”
她喃喃自語,似乎有些不相信,但是雙眼很快被大片的水霧給遮住了。
………
寶秋宮裡,鳳子商悠悠的睜開眼睛,入眼便是橘黃色的簾幔和雕花的大牀,龍涎香遍佈在整個大殿裡,徐徐飄進鼻子,宮人悄無聲息的幹着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發現肅王醒了。
他這是躺了多久?現在宮中情況怎麼樣了?不知道楚君庭是不是按照他們計劃的一般被皇上斬首示衆了。
他在雪凰的時候就已經收到葉羲和給他的密件,裡面提到一切只要根據當初設定的來便可以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竟然會發生完顏泓派人偷襲的事情,差點讓他從此埋在雪凰了。
此事他認爲一定有貓膩,無緣無故完顏泓怎麼會自毀前途?跟鳳天作對?難道他後面還有強大的依仗不成?!
想到此,鳳子商立馬掙扎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身上的傷稍有移動便就絲絲作痛,他卻管不了這麼多了,他要去找皇上。
“皇上,邊疆傳來急報!”,守門太監搭着拂塵,畢恭畢敬的站在御書房門等待鳳齊瑾的迴應。
“快傳!”,鳳齊瑾放下手中的毛筆,突然覺得心裡亂的很,這幾日一直都是這樣,自從完顏泓要求和親後他就沒有安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