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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逸良早在今日第一眼瞧見,重新傲然站立在人前的殷子晏,心裡就很清楚的知道太子會更加的痛恨殷子晏,這種痛恨不但沒有隨着自己往日形影不離的親堂弟,被自己折磨了這些年而變得淡去,甚至心存內疚。
瞧瞧這位陽光下的少年吧!這堪堪快八年的病痛折磨,依然沒讓殷子晏變成一個廢人,反倒如一塊被耗費了大量的時光,精心打磨出來的上品美玉,越發的光彩奪目,讓人心動不已。
他只往那裡再隨意不過的臨風一站,就讓人覺得他身姿卓然,儀態貴氣,皇家最尊貴的血脈在他的身體裡流淌,即使他面帶着最溫和的笑容,可是依舊讓人抑制不住的想要跪倒在他的腳下。
八年的時光過去了,當年的小小的神童,現今已經是翩翩少年郎,這樣的殷子晏比年幼時更要璀璨奪目,讓人心嚮往之。
而太子卻在這些年的歲月裡,墮落了,沉淪了,妥協了,他義無反顧的投向了黑暗的懷抱,一個站在黑夜裡的人,見到陽光便會死去,而殷子晏現在便如烈日當空,讓人看得炫目。
就如同善與惡不能並存一樣,太子現在也再不能容忍殷子晏的死而復生!
這種巨大的對比猶如跗骨之蛆。讓太子覺得噁心,痛苦和悲傷。他已經被封閉了八年的恨意,瞬間便傾瀉而出。猶如泄洪之堤,轟然崩塌。
這樣完美歸來的殷子晏,簡直就是給了太子最重的一擊,還恰恰是擊打在他的心臟上!也難怪他會當場便大驚失色的失態了。
所以當太子紅着眼睛,在莫逸良的懷裡恨聲詛咒,全身發抖的時候,莫逸良就算再欣賞蘭芝玉樹般的殷子晏,也只能把這棵玉樹砸成齏粉,然後再讓它隨風逝去吧。
可這個話說起來貌似很容易。聽起來也異常的解恨,可要是具體的坐起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現在的情形已經和八年前徹底不一樣了,不但是廉王府心生警覺,拔掉了府內三分之一的暗棋,而且殷子晏也不再是個小孩子,他原本就早慧的心,現在恐怕變得更加的強有力。
這樣的狀態下,想要輕鬆得手。那是做夢,這件事情必然會是一個漫長,需要耐心等待的過程,而且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莫逸良自己不打算動。也不會讓太子動,他知道有個人會比太子更忍不住,要摧毀這個姣好的少年。那就是當今的聖上。
想想吧,已經昏昏老矣的皇帝。見到當年被自己捨棄的一顆棋子,現在卻是璀璨耀眼的明珠一般。連自己一心調教出來的太子,也不能壓制住他的光彩。
你說,他能在龍椅上坐得住嗎?
他可是連慶王,廉王,甚至親兒子都防備的人啊,這廉王府又多了一個致勝的砝碼,他能不着急嗎?
莫逸良把這個道理,細細的掰碎了揉爛了的塞進了太子的心裡,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用盡了全部的心神,這纔算是把這位爺給安撫下來了。
直到現在他還疲憊不堪呢,倒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真的,有時候莫逸良也會覺得份外的疲憊,但爲了自己的目標,卻又不能不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這會一聽到自家院子裡的丫鬟來傳話,還說的那樣狠戾,他不由得揉了揉額角,深恨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的無所謂呢?
現在看來,自己當初故意和父親做對,以期父親把傾注在長兄身上的眼光分給自己一點,是多麼的可笑了。
這後宅不安寧,是男人最致命的弱點,若不是莫蓮嬌的身上,承載着一個他最終的夢想,他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送莫三夫人走人了,還想生兒子?
慢慢的做夢去吧,萬一生個跟莫三夫人一樣的糊塗蛋,那還不如壓根不要,省的生下來,還得讓老子給他擦一輩子的屁股。
莫逸良緩了緩神,心中實在只想找個清淨地,喝上幾杯最好的胭脂釀,好好的放鬆一下心神,可是爲了哭的傷心的女兒,還是得回去一趟啊。
這回到欣明院,他這人還沒進屋子呢,就聽見莫三夫人又在斥責丫鬟媽媽,搞得一屋子的雞犬不寧,哭聲隱隱。
這進去一看,屋子裡除了莫三夫人和莫蓮嬌,全都跪在地上,都是一頭的汗水,滿臉的淚。
他不由得暗恨莫三夫人連人都不會做,像她這樣苛待下人,時間長了,這些僕人不生了怪心思那都奇怪了。
莫逸良沉聲說道:“行了,多大點事兒?跟丫鬟婆子發的哪門子脾氣?有威風怎麼不敢再欣榮園發,就知道苛責下人,哪有你這樣的當家夫人?”
“都起來吧,張媽媽,一會到我外書房來,取些銀錢,一人發一個月的月錢,今日的事情,不許到外間去嚼舌頭,違者,全家發賣。”
張媽媽忙應了,趕緊起身,打發丫鬟媽媽們出去,自己去給莫逸良沏了杯新茶,恭敬的放在案几上,這才彎身退了出去。
瞧着屋裡沒人了,莫逸良這才柔聲問女兒道:“你往日裡都能忍得,怎麼今日裡偏就忍不得了?爲父的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不要搭理她,任她去出風頭,她礙不了你什麼事情,不要和她斤斤計較了。”
“你只需記住,早晚有一日,爲父要讓你站在她的頭頂上,叫她每次見了你只能跪拜,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是個最聽話不過的乖孩子,就連你孃親不懂事,闖下了禍事,都是你幫着抹平了的,爲父心裡對你那是十分的滿意,怎麼今個卻和你孃親一起犯了糊塗了?”
莫蓮嬌聽得父親柔聲相勸,突地悲從中來,縱身撲在莫逸良的懷裡,泣不成聲的言道:“憑什麼,憑什麼她樣樣都比我強?別的也都罷了,可你瞧瞧,她的未婚夫婿哪般的好,我怎麼越的過她去?您總說我能比她強,可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到希望啊?父親,女兒心裡好苦,女兒忍不了了。”
莫逸良在心中嘆了口氣,這樣的莫蓮嬌,不就是年少時的自己麼?
那時的長兄,二哥,全都是光芒萬丈,所有的光彩都被他們奪了去,自己永遠只能是莫逸臣的三弟,要不是長姐一直護着自己,幫着自己,暗暗的鼓勵自己,怕是自己也早就崩潰了吧?
明明都是一樣的親生兒女,偏偏就是不一樣的對待,這擱在誰的身上,怕也是受不了的。
莫逸良爲什麼總是嬌寵女兒,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她,很大的原因,便是不想女兒走自己的老路,可現在看來,卻還是不能避免啊。
自己倒是爲女兒設置了一條無比輝煌的康莊大道,奈何最快也得一兩年的時光,就算最快明年能想了法子定下,可女兒不及笄,再說什麼都是枉然啊。
莫逸良轉頭對莫三夫人言道:“你先回房去,我一會有話跟你說。”
莫三夫人知道自家老爺,怕是又有話要叮囑女兒,嫌自己沉不住氣,壓根不讓自己知道呢,她雖然心裡不甘心,但卻還總不至於吃親女兒得醋,老爺能一直對女兒好,那也就是意味着自己的地位能得以穩固啊。
莫三夫人走後,莫逸良輕輕拍了拍莫蓮嬌的肩膀,讓女兒起身,瞧見女兒哭的花貓似的臉兒,不由得笑了,伸手在懷裡取了一方帕子,給女兒拭淚。
莫蓮嬌瞧見父親笑話,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伸手奪了帕子,自己低着頭擦眼淚,瞧着心情倒是好了些了。
莫逸良輕嘆着言道:“嬌兒,你今日其實做的已經很好了,不但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是不能做,還能不得罪貴人,全身而退,要知道你才十二歲,這就已經很難得了。”
“至於你說莫蓮萱的未婚夫婿好,可也未必如此,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太出色了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暗地裡,不知道多少人盼着他倒黴呢,就像他小時候一樣,怎麼無端端的就病了?你覺得就沒有半點貓膩嗎?”
莫蓮嬌此時的情緒已經平穩了很多,聞言驚訝的問道:“父親的意思,是有人刻意爲之?”
莫逸良笑而不答,轉而問道:“田媽媽教給你的東西,你可都認真的學了?”
莫蓮嬌一聽他問這話,小臉血似的紅了起來,幾乎看不出來的點了點頭。
莫逸良也覺得挺尷尬,但是誰叫自己的婆娘不靠譜呢?
本該這些都是該她教的東西,卻偏偏弄得的自己親自尋人來教,真真也是夠難爲人的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言道:“這些事情本該由你孃親做的事情,如今卻是父親在做,想來其中的原因你也知道,唉,誰叫咱爺倆命不好,我遇見個糊塗老婆,你遇見個拎不清的孃親,如不是顧忌着無母之女不好論親事,我早就休了她了。”
“現今卻也是隻能就湊合着了,你平日裡也多注意着些,有了錯事幫她添補着些,田媽媽教給你的東西,雖是上不了檯面,但是成親後你就回知道,這些閨閣房中之術,是有多麼的重要了,你可定要用心學着纔是,不可因爲面皮薄,就敷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