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你不是有事外出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靜月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宋戰明瞭,大哥宋景祁告訴她,宋戰明被宋老爺子派出去辦事了。
“剛回來沒多久,不過,一回京就聽到了我們宋家在宗親王府壽宴上大出風頭的事情,是我家月兒的傑作吧!”宋戰明臉上有着驕傲的笑意,也有遺憾。這遺憾是因爲他沒有親眼見到當時的震撼場面,都怪家裡的老頭子,非要這時候派他出去。
“六叔又在說笑了,不是無名居士贈與我家的禮物嗎?呵呵!”靜月先是讓宋戰明在書房坐下,然後對站在一旁的宋管事說道,“二林叔,你先出去吧!剛纔我們說的事情,交給六叔去辦就行了!”
“是,二小姐!”宋管事關上書房的門出去了,留下宋戰明和靜月在屋中敘話。
“六叔,今日來田莊有事嗎?”靜月隱隱察覺自從宋家人回到京城之後,尤其是宋家的男人,好像每個人都在忙着很重要的事情,經常見不到這個,又見不到那個。
宋戰明將摺扇放在桌上,突然雙手如花朵狀捧着自己的臉,愁眉苦臉地看着靜月說:“月兒,你有沒有覺得六叔這段時間臉上有什麼變化?”
靜月看出宋戰明這次來是有事求她,也不點破,佯裝瞅了幾眼,說道:“六叔,沒什麼不同呀!依然這麼丰神俊朗,光彩耀人!”
“不對!你難道看不出來我這張俊臉已經憔悴不堪?”
“看不出來!”
“月兒——”
看着宋戰明一臉委屈無奈地樣子,靜月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好了,六叔,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吧!”
宋戰明笑嘻嘻地說:“我就知道這天底下最好的就是我家月兒了。聽說,你給宗親王府的壽禮是百子獻壽剪紙圖?”
“是的!”
“你能也送給六叔一份嗎?不過,你放心,六叔不是那貪心之人,只要給我剪一個簡單的東西就成!”宋戰明唯恐靜月不同意,着急地說道。今天,他可是瞞着家裡的大老虎和幾個哥哥,偷偷來找靜月的。
靜月不解地問:“六叔,你有什麼特別的用處嗎?你應該知道,我當日在宗親王府之所以說剪紙是乃一無名居士所做,就是不想外人知道是我剪出來的。暫時,我還不想大出風頭。”
“六叔瞭解!只是,六叔這次遇到了難題,要求人辦事!可是那個人不愛金銀珠寶,不愛寶劍利刃,偏偏喜歡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我想來想去,只有你的剪紙,他沒有見過,所以……嘿嘿!”宋戰明低着身段賠笑着說。
“六叔,我記得四叔說過,你一向不求外人的!這次怎麼回事,是什麼人需要你如此費心討好?”靜月還沒見過宋戰明這樣爲了一個外人求東西的樣子。
宋戰明長嘆一聲說:“這世上也就這個人,能讓我宋六爺‘屈尊降貴’了。江湖上有一位俠士叫夜雲天,他武功高深莫測,爲人豪爽仗義,朋友遍及天下。只要不觸及他的做事底限,他一定會盡力幫朋友做到。”
“那你不是他的朋友?”靜月想着可能六叔和此人關係疏遠,所以對方纔不願意幫他。
“當然不是,我們是肝膽相照多年的好友!”宋戰明大聲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他爲何不幫你?”靜月追問道。
誰知,宋戰明垮下了臉,說:“還不是,我求他去辦的事情,觸及了他的底限,他不願意去。不過,他答應我,只要我能拿出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來,他就考慮一下!”
原來是這樣!靜月以前沒聽過這俠士夜雲天的事情,不過聽宋戰明這樣看重和想要討好他,看來他還有些本事。不過,六叔到底求人家辦的什麼事情,能讓一個人人稱道的俠士都不願意去?
“六叔,你求他辦的事情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
“那好吧,我幫你!你告訴我,這個叫夜雲天的最喜歡什麼?多大年紀?性格又如何?”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靜月就只好幫忙了。
宋戰明立即說道:“他最喜歡喝酒,和我同齡,性格正直不羈,喜歡遊歷江湖,行俠仗義。”
這麼年輕!靜月聽後心底一驚,她還以爲這夜雲天是一位中年俠士,沒想到和六叔竟然是同齡之友。
上次剪百子獻壽圖的時候,買的紅紙還剩下很多。靜月讓宋戰明去莊子上溜達一圈,她要在書房安心剪紙。
剪紙很快就完成了,靜月又叫來忠寶去裝裱,然後讓他裝裱之後,直接交給宋戰明拿走。
一日後,宋戰明快馬加鞭來到了距離京城百里的登城四羅山下的分鏡山莊。
“你們家主子呢?我找他有急事!”宋戰明翻身下馬,急衝衝地走進分鏡山莊的大門。
“六爺,我家主子在後山喝酒呢!你不是前天才離開,怎麼今日又來了?”分鏡山莊的老管家有些不滿地說。這宋家的六爺,有事沒事總是黏着他家主子,還常同榻而眠,他家主子日後還要娶妻生子呢!
宋戰明豈會不知老管家心中想法,也不管他,自己施展輕功,朝着後山而去。
層巒疊嶂,山水相依的四羅山,一直都是分鏡山莊的天然屏障,在後山一處懸崖峭壁的山腰巨大石臺上,蓋有一間二層竹樓,飛瀉直流的瀑布仿若一道白練懸掛在竹樓旁。
竹樓外,一位白衣飄飄、玉樹臨風似謫仙的男子,正一手抓酒罈,一手拿竹枝,肆意揮舞,瀟灑從容。
“雲天,你說過的話可還算數?”宋戰明人未到,聲先至。
“當然,我夜雲天說出去的話,從來不會收回!”夜雲天仰頭飲完壇中美酒,順手將酒罈拋至崖底。
此時,宋戰明已經來到竹樓外,他笑着說:“那就好!我今日就給你帶來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說完,宋戰明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的四方錦盒打開。
夜雲天走近,將手中竹枝扔到地上,順手隨意地拿起錦盒中的畫軸說:“什麼東西值得你不分晝夜趕路,送來給我?這天下的名畫書法,我可是見過不少,有什麼稀……”最後一個“奇”字,夜雲天在看到手中完全展開的東西時,就咽回了肚子裡。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