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使們開始剷除異端邪教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靠近雅格森林的衆多城市裡面,全部都是主的信徒、而所謂的異端邪教,根本就沒有影子。
一時間,天使們傻眼。
在附近的城市裡面,人人都信仰主、人人都念誦主,根本就沒有什麼異端信仰,這和他們所得到的消息不一樣。
不過一會兒,分散出去的天使就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其中一位天使道:“附近的城市人人都在念誦主、人人都信仰主,並沒有異端信仰。”
“可能是亞歷克斯和葛妮思搞錯了。”
天使提出這樣一個看法,沒辦法,找不到異端信仰,就只能將責任歸咎於亞歷克斯和葛妮思,總不能讓自己來承擔這個結果吧。
其實如果是以前,天使自然有這麼多心思,但現在不一樣,沐浴在信仰之下的天使,已經越來越人性化了,他們在吸收信仰的同時,也將人類的思想吸收了進來,於是乎,他們不再和當初的自己一摸一樣。
不過這種改變是潛移默化的、非常難以察覺。
“不是亞歷克斯和葛妮思搞錯了。”爲首的天使目光一冷,“教堂裡面沒有神職人員。”
“我去過五家教堂,裡面的神職人員都已經離開了,而在這些教堂裡面,我感受到了黑暗的氣息。”
“可以看得出來,教堂的神職人員已經墮落了。”
“那怎麼會?”那個天使提出了疑問。
按照他們以往的經驗來看,神職人員墮落了,就應該發展異端信仰纔是,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並沒有發展異端信仰。
爲首的天使沉吟了一下,提出一個可能,“可能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發展就被我們察覺了。”
他只能想到這個可能,而這個可能也對他們最有利,因爲如果是這個可能的話,那麼他們僅僅損失了一些神職人員而已。
在神的眼中,羔羊比牧羊人更值得看中,但因爲羔羊需要牧羊人來放牧的關係,神對牧羊人非常放縱和寬容、但放縱和寬容並不代表神會更看中牧羊人,實際上,神對於這些不能爲自己提供信仰的牧羊人非常厭惡、只是因爲自己不得不依靠他們,而對他們放縱和獎勵。
如果神可以親自降臨到位面之中放牧羔羊的話,恐怕他們會更願意讓自己的虔誠信徒來做牧羊人,即便是他的虔誠信徒不一定能夠做好一個牧羊人。
天使雖然不是神,但沐浴在信仰之下的他們,已經和神有了共同之處。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異端信仰不是沒有發生,而是早已經發生了,只是他們察覺不到而已。
在地球位面,陳旭自稱主,其實也是混淆自己和主的界限,在不引起西方那些信徒的反對的同時,慢慢的滲透進去。
這一點,效果很有成效。
在宗教界天主教對新教大加鞭打的時候,普通的民衆卻對此並不買賬,在普通民衆眼裡,新教和天主教同樣是信仰主的、充其量就是政見不同、就像是兩個不同主張的政黨、彼此攻擊對方、拉選票。
所謂的異端邪教,根本就算不上。
在這裡也是一樣,天使根本就分辨不出信徒口中唸誦的主到底是哪一位。
如果他們是神祇,自然可以通過神格來追溯信仰的去處,但他們不是神祇,所以分辨不出來。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回去吧、讓教宗繼續派遣人過來,至於亞歷克斯和葛妮思,他們兩個大約是凶多吉少了。”那個天使道。
“嗯。”爲首的天使也沒有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他其實心裡很不甘心,但沒辦法,找不到人、總不能拿自己的信徒來撒氣吧。
……
在天使放棄尋找異端信仰的時候,陳旭已經回到巴託利亞了。
他在酒館和海姆大主教交流。
“巴託利亞的局勢怎麼樣了?”陳旭問道。
儘管他每天都能夠收到情報,但情報總是不準時的,不如海姆大主教呆在這裡來得準確。
“自從我們在雅格森林發展信仰之後,皇室的舉動就收斂了很多,他們可能是想要等我們發展到一定程度、引起教廷的注意。”海姆大主教憂心忡忡的說道,“我懷疑我們在雅格森林的舉動,是他們泄露給神聖羅馬教廷的。”
“這些皇室成員,勾心鬥角一個個都很厲害。”
“的確有可能。”陳旭知道皇室是不會讓自己安穩發展的,他也曾經想過避開皇室,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因爲沒有皇室支持的話,他們會更快暴露。
比如說他打貴族、分土地,如果不是皇室壓着的話,那些貴族早就已經鬧翻天、去找到那些貴族的死因,到時候他們的舉動,會更快暴露。
畢竟貴族和其他的人不一樣,這個階層彼此之間聯繫得互相緊密,幾百年來的聯姻,讓他們的血脈互相融合、動了一個人,就瞞不住其他人。
“不過……。”陳旭冷笑一聲,“既然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我們的事情泄露給神聖羅馬教廷,不就變相證明自己已經忍不住了嗎?”
“用我們來試探神聖羅馬教廷的底牌,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我會和他們硬碰硬嗎?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那羣天使,居然會沒有找到異端信仰。”
陳旭想起那羣天使鬱悶的表情和他們下的決定,就不由得想笑。
異端信仰明明在天使的眼皮底下,他們居然不知道,這簡直就是睜眼瞎。
不過陳旭也很慶幸、因爲這些天使沒有發現自己的信徒其實信仰的不是他們,而是陳旭。
本來陳旭都已經做好拋棄那些信徒的打算了。
“恐怕再過不久,英培拉大帝就要來質問我們了。”海姆大主教道:“主到時候應該如何回答?”
“不是再過不久,是他們已經來了。”陳旭揚聲說道:“戰神之子特里斯坦先生、既然來了,爲何不肯進來、反而在外面竊聽,這可不是紳士所爲。”
“既然知道我在竊聽,你還說這些話,就不怕我告訴陛下嗎?”戰神之子特里斯坦走了進來,身披重甲的他,腳步十分沉穩。
“不怕。”陳旭道:“英培拉大帝肯定會知道我的想法,你提前告訴他,也僅僅是讓他提前知道而已,而且我這是陽謀。”
陽謀和陰謀不一樣,陰謀是暗地裡的伎倆、見光死,而陽謀則是光明正大的壓迫,讓別人不得不按照自己的計劃去行動。
其實陳旭的陽謀談不上多麼高明,甚至可以說是很粗糙,他之所以這麼有把握,就是因爲局勢。
泰坦帝國的皇室和神聖羅馬教廷之間必然有一戰,而陳旭在其中渾水摸魚,先天就佔據了優勢,因爲泰坦帝國的皇室不敢對付陳旭。
而從英培拉大帝迫不及待的讓陳旭去和神聖羅馬教廷戰鬥就可以看得出來,皇室已經很緊張了。
“戰神之子特里斯坦先生,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爲什麼會屈居在英培拉大帝之下。”陳旭道:“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可以。”戰神之子特里斯坦的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我曾經和他一起冒險過,是夥伴,而他也曾經救過我,這份恩情,我需要報答。”
“那個時候的英培拉大帝還只是一個皇子,他和我的關係很好,我們兩個互相傾訴,但現在……。”
說着,戰神之子特里斯坦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
曾經的英培拉大帝和現在的英培拉大帝純粹是兩個人,現在的英培拉大帝心機非常深沉,對誰都在利用,沒有一絲一毫的真誠。
有戲!
陳旭心底暗喜,面上卻不動聲色,“但我覺得你已經報答了。”
“不管曾經你和他的關係多麼好、他對你有過各種恩情,你都已經報答了,在你爲他立下各種功勞,不是嗎?”
陳旭看到戰神之子特里斯坦現在的模樣,再聯想到自己以前的猜測,就覺得戰神之子特里斯坦是可能真的要離開泰坦帝國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大不列顛王國的時候對白銀之手錶示退讓。
所以他開始遊說戰神之子特里斯坦,希望能夠拉攏他到自己陣營來。
在他眼中,一個已經到一個位面頂級的強者,其他的權勢、榮耀、金錢都對他不會有吸引力,唯獨力量,纔對他有吸引力。
陳旭不能給他力量,但可以指點他未來的道路,這就是擁有知識的好處。
“他曾經說過,他要將神聖羅馬教廷連根拔除,他要讓宗教信仰排在皇權之下。”戰神之子特里斯坦沒有理會陳旭的話,只是自言自語的說着,“那個時候他意氣風發,和一衆兄弟一起冒險、彼此幫助、我們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
“但是……。”戰神之子特里斯坦目光裡面的緬懷漸漸的消失,他微微搖頭,“沒想到我居然會回憶起從前的事情。”
“英培拉大帝召喚你過去。”
“我知道。”陳旭微微一笑,“我等下就去,不過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