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忌陽的“發明”實在是惡毒而高明。
但靈體合一的女孩當陪侍,究竟會有什麼樣的魁力呢?如果僅僅跟普通女人陪侍差不多,那也不會引來那麼多富豪趨之若鶩吧,這裡面一定有不同凡響的吸引力。
首先當然是新鮮感吧,當一個女孩站在面前,她的身體是甲女的,而身體裡的靈魂卻是乙女,聽起來就很震撼人。其次可能那些男人認爲那是兩個女的同時在陪侍,有一種雙重享受感吧。
至於裡面更深的東西,那我也無法想象出來了。
我試圖從遠甜那裡瞭解一些有關陪侍的內容,究竟是些什麼樣的具體節目?遠甜搖着頭紅着臉說:“你還是不要問了,我沒法說。”
“你肯定聽說過吧?”我不甘心地問。
“當然聽說過,我知道是怎麼樣的,因爲我們這些魂兒還有身體在沒合以前,都是要經受培訓的,張忌陽說這是上崗前的培訓。要我們將來做些什麼,怎麼做,都細細說明的。”
“我靠,還有上崗前培訓?這麼說還有一套完備的課程的?”
“對,有課程。”
“就是你們需要做的具體流程吧?那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我問道。
可是遠甜不想說,叫我不要打聽那麼細緻。
“讓我也懂一點這裡面的玄機嘛。”我央求着。
遠甜說那些課程她說不出口,讓我想去吧。
我只好問另一個問題,張忌陽自己在這方面做不做廣告?
“廣告?”遠甜轉了轉眼珠,“他還需要做什麼廣告呀。做廣告還不如用法術。”
“用法術?”
“對,張忌陽並不是做廣告的,他用的是法術,用了法術就可以一個接一個地把有錢的顧客招來了。”
我頓時來了興趣,要遠甜說得詳細點,張忌陽究竟是怎麼用法術招徠顧客的?
遠甜說很簡單,張忌陽不是一年四季呆在山莊,等着顧客上門來的。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去雲遊,到外面主要是物色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物,並試探他們的需求,並不是所有富豪權貴都有這方面的嗜好,有些人平時非常自律,沒這方面的行爲,但只要張忌陽給盯上,那麼對方就不可能逃脫他的手掌了。
我驚愕地問:“你是說張忌陽用他的法術把那些有錢人給策動了?”
“對,這種法術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吧,一旦是誰受到這種策動,就不由自主地心動了,對這方面就有了強烈的需求。然後張忌陽就趁機向對方介紹他山莊的有關業務,而對方聽後更加不能自拔,恨不得馬上就投入這種娛樂。”
“那我在三區看到的那些人,都是張忌陽通過法術策動來的?”
“也不一定全是,他有兩種手段,另一種就是通過以前熟悉的朋友進行傳播,而凡是來過的顧客,總有他的朋友圈,有錢人的圈子基本都是有錢人,一傳十,十就傳百,知情者越來越多。這兩張手段雙管齊下,人數就相當可觀了。”
“那每天要來的有多少人?”
“基本在上百吧。”
“上百?”我計算着說,“如果每人每天消費一萬塊,那就是百萬一天的營業額了。”
遠甜卻搖搖頭:“你算得太少了,這些有錢人來了,怎麼會每人每天才花一萬呢,張忌陽暗中定下一個目標的,計劃每人每天至少花費十萬。”
“什麼?十萬?”我驚道,“他們捨得這麼猛花嗎?”
“當然,一旦他們到這裡,就等於進了籠子,每個人都比着誰敢花,而不是誰花得少。所以一天花十萬是最起碼的,有的在這裡住一個月,可能就扔下上千萬。”
我簡直要暈了。這些人他媽的真有錢。不過想想那些去葡京和拉斯維加斯豪賭的,幾天裡可能輸掉上億,相比起來還是幾個小錢。
我對張忌陽更是刮目相看了。這傢伙實在是大手筆,把那些有錢人溜得團團轉。
“太厲害了,張忌陽的刀真鋒利,對那些大老闆毫不手軟呀。就算每個人一天消費十萬,一百個人一天就一千萬了,十天一個億,一年就要三四十億了。”
“不過,名爲旅遊山莊,除了三區是賺暴利的,其他地方就要貼錢,像跑馬場和高爾夫,雖然也是高消費場所,但有錢人的興趣不是很高,還有整個湖區的管理也需要一大筆開支。”
“可三四十億的營業額,淨利少說有七成吧,他不僱用小姐,不需要發工資,不需要養着一批人,說利潤七成也說少了吧。二三十億的利啊,全是他一個人的收入,他不用多久就會上富豪榜了。”我眼紅得要噴出血來。
真沒想到一個曾經的道士,一個無家無產的出家人,竟然有着這麼巨大的利益需求,他處心積慮興建一座大型山莊,卻只是作爲一種掩護,真正做的卻是陪侍生意,而這種生意不是一般的陪侍,他用的不是人的小姐,而是鬼的小姐,是養出來的小女鬼和女孩的正式身體合成的小姐。
那麼那些女孩的身體又是怎麼回事呢?遠甜說不清榕榕來自哪裡,爲什麼榕榕的身體會在這裡,可以容許她的靈魂寄居着,遠甜和小練自己的身體都留在家,那麼榕榕和小瑜的身體怎麼被張忌陽弄來的?她們的靈魂又在哪裡?
榕榕和小瑜是死亡了,還是活着的?
我擔心地預感到,我來到這裡,可能不僅僅面臨着要怎麼解救遠甜和小練的難題,還多出來榕榕和小瑜,我如果有朝一日解救了遠甜和小練,就能把榕榕和小瑜扔下不管嗎?
責任又多了,任務又在添加,這些碰出來的事情令我喘不過氣來。
這時遠甜又話題一轉,提到了那個老問題,就是我爲什麼要來這裡。
“你真的想拜張忌陽爲師了?”她問道。
我反問她:“你上次不是曾動員我拜他爲師嗎?”
“可我當時爲什麼那麼說,我以爲你是明白的。”她委屈地說。
“當然明白,所以我就來了嘛。”
“不,你根本沒鬧明白,我當時這麼跟你說,是我沒辦法,因爲張忌陽在暗中監聽着,我不這樣說是過不了關的,但現在他不在這裡,因爲喝醉在睡覺,不會監聽我們的話,所以我還是對你說實話吧,你不能拜他爲師啊。”遠甜急急地勸道。
我也不知怎麼向她說明真實的情況。只好拐彎抹角地說:“你比我更清楚張忌陽的本領,他本事這麼大,利用本事能發這麼大的財,我如果跟了他,做了他的徒弟,不是更好嗎?”
“你說有什麼好?”
“首先我做了他徒弟,就等於在他手下謀了一份職業,他財源那麼強,一定給我開一份不錯的工資吧,像我這樣的刁絲正缺錢呢,如果每月給我一萬的話那我沒幾年就能買車,再過幾年就能買房,我的工作和收入都有保障了,連大學都不需要去讀了。何樂而不爲呢?”我振振有詞地說。
“其次呢?”她問道。
“其次我在這兒工作了,就跟你離得近了,我可以天天看到你了。你和小練不是也能天天看到我了?那不是挺好嗎?你不需要這樣嗎?”
這話顯然超出遠甜的意外,她一定沒料到我這麼說,一下被難住了。愣了一會繼續搖頭:“不行不行,你留在這兒,雖然天天我們可以看到,那又怎麼樣,我和小練還是當着張忌陽的小鬼,我們還是魂在這裡身在家中,你就希望我們繼續受這種痛苦,不想把我們徹底解救回去嗎?”
我連忙噓了一聲示意她小聲點,別讓張忌陽聽了去。其實是讓她冷靜下來,不要那麼激憤。我說道:“我還沒有說完呢,我在這裡,跟你們天天見面,時間長了,張忌陽也覺得我跟你們在一起很自然,他也把我看成可靠的心腹,我到合適時間就向他提出,我想讓你們的靈魂迴歸,跟家裡的身體合起來,恢復成正常人,然後我再把你們帶到山莊來,幫他打理山莊的生意。”
遠甜驚道:“讓我和小練恢復後,你還帶我們到這裡來做小姐?”
“不不,你想錯了,當你們的魂跟身合上成爲正常人後,我再帶你們來,張忌陽也不可能叫你和小練做什麼陪侍了,因爲陪侍不是正常女孩做的,而是攫來的女孩靈魂跟另外女孩的身子的合體對不對?你們是正常人就輪不上了。”
“那你還帶我和小練來這裡幹什麼?”遠甜不解地問。
我微微一笑說:“無極山莊那麼大,其他地方總需要幾個管理人員吧,還要有服務員,就是清潔工也不能少吧,咱們再來時,我幫他跑腿,你和小練就在這裡當個女工,要麼坐辦公室當財務,要麼直接掃地當清潔工也不錯,反正就在這時就業了,不是很理想嗎?”
遠甜聽了這話瞪着眼睛,似乎對我的態度難以作出評估了。好一會才訥訥說道:“真不知道說什麼了,你居然還有這麼奇葩的計劃。但也許你說的真有道理。
我們正說着話,忽然有一聲咳嗽傳來,把我們都嚇一跳。
遠甜頓時花容失色,輕聲說道:“是他醒來了。”
我也聽出那是張忌陽在咳嗽,但那聲咳嗽能讓我們聽到,好像距離我們不遠,但肯定不在房間裡,也不在房間外面。
爲了證實這一點,我決定拉開門去觀察一下。果然門外什麼人也沒有。
遠甜不說話,只向我做手勢,意思是張忌陽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沒有來這兒,但他醒來後不見她在身邊就咳嗽一下,這是他平時的習慣,咳一聲後她們這些身邊的小鬼無論走得多遠都會聽到,就彷彿聽到召喚的鈴聲需要馬上趕去了。
而這個時候如果我們交談,就會迅速被他聽了去。所以從那一聲咳嗽過後我們就不能相互交談了。
遠甜匆匆從門裡出去了。她妙曼的背影急急奔向樓梯,然後從樓梯上拐下去了。雖然是遠甜的靈魂在支配,但畢竟榕榕的身體是真實的,所以她就不可以倏忽一下就消失。
正因爲她要跟正常人一樣步行,所以要趕到張忌陽身邊就顯得很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