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久而久之,他一來,她也就乖乖地陪他,但酒喝得不多,因爲她總是一兩杯就倒了,他呢,總喜歡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問她一些問題,於是,她也學會了他的狡猾,在自己還沒被灌酒之前,她也堅持從他的嘴裡知道些什麼,這樣她才肯喝少許的酒。

今夜,他又提着酒來,可有些不一樣,他的眼睛放光,好似遇見了天大的好事。

「我好乏,不想與你喝酒。」他的這副模樣使得她心存疑惑,她直接開口拒絕了他。

石毅大大的笑容從臉上退下,「你累了?」

「嗯。」林若水點點頭。

「可我一日不喝酒就睡不着。」她有她的說辭,他也有他的法子。

「石毅,你……」

「水兒,就一杯!」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呀晃。

水兒,他喚得真是親暱,林若水粉頰一片赤紅,「真的?」

「對,對!」一杯剛剛好,不多不少。

林若水伸出手接過他的酒,憋着氣一口喝了下去,無論喝過多少次,這酒味永遠不會令她覺得好喝,真不知爲何男人無酒不歡。

「水兒?」

林若水紅着臉瞅着他,「我喝了,你可以走了……」她捂着嘴輕打着酒嗝。

石毅沒說話,一雙眼睛直盯着她瞧,眼裡的光芒越發的炙熱,他伸出一手輕撫着她的臉,「你臉好紅。」

她整個人都因酒意發燙,他的手涼涼的,觸得她一陣冰涼舒服,她閉上眼睛,享受着他眷戀的撫摸。

咕嚕咕嚕,一陣的吞嚥聲逼得她睜開眼睛,「你有沒有聽得到什麼?」

男人搖搖頭,兩眼凝視着她,似要把她的模樣刻在心裡。

咕嚕咕嚕,林若水疑惑地半眯着星眸,「不對!」她循着聲音湊近,赫然發現那聲音發自男人的咽喉。

待她發現爲時已晚,石毅的大掌不知何時攀住她細若無骨的腰肢,她一擡頭,他的臉近在咫尺,她慌張地搖着螓首,頭上他贈與的髮簪也隨之晃出優美的曲線。

「你幹什麼?」她嚴厲地大斥,可她臉兒紅紅,嗓音軟軟,聽起來更像是女子對着心愛的男人撒嬌。

石毅俯首,緊盯着她的臉,「水兒,你醉了嗎?」

醉倒是沒醉,她瞪着大眼,「快鬆手!」

他眼兒笑彎了,他知道她的酒量很差,雖不到滴酒就醉的地步,但也沒好多少,她要是喝下兩杯,必然馬上醉倒,她要是喝個一杯,雖不至於完全醉倒,卻顯得神態撩人。

這樣,剛剛好!

「水兒,我的水兒。」他賊笑地抱起她往牀榻走。

林若水的腦袋昏昏,卻還不至於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弱弱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娘子,我的好娘子……」石毅將她放在牀榻上,自己動手快速地褪去衣服。

林若水掙扎地要起身,正好看到他脫得精光,嬌羞地喊了一聲:「啊!」她趕緊又躺了下去,背過身不敢瞧,「石毅,你脫衣服做什麼?」

石毅跨到牀上,從身後抱住她,先是誇張地嗅了嗅她的芳香,漫不經心地說:「睡覺。」

「你要睡回你自己那裡睡!」林若水兩手推拒着他,哪知兩手一摸,盡是他的皮膚,又趕緊收回手,兩手握成拳。

「不要,今天我要與娘子一起睡!」他表明自己的狼心。

林若水也不笨,立馬明白了他的意嗯,氣憤不已地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隨你回京是你說要給我一個說法,我可不是供你賞玩的!」

她很氣,氣得咬白了脣,他看得一陣心疼,「娘子,你是我的娘子,我也從未對不起你。」

任他說的多麼動人,她也不會輕易上當。

石毅嘆了一口氣,林若水以爲他會來一個霸王硬上弓,哪知他落寞的神情引得她惻隱之心浮動不已。

「你……」她轉過頭,眼神蒙朧地看着他。

他抓住機會,堵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趁勢將她壓在了身下,林若水正要驚呼,小嘴被他堵住,腳不停地亂踢,被他技巧性地壓下,真的是落入狼嘴了。

「唔……」她扭着身子,以示反抗。

他的大掌快速地解開她的衣衫,一件粉色的肚兜露出來,一對粉嫩的玉團包裹在肚兜之下,她的下半身也被褪去得只剩下褻褲。

他的脣在她的嘴上吸吮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離開,看着她春意盪漾的模樣,他滿意地舔舔脣。

他的力道減小,她可以推開,可半推半就之下,酒意又正好發作,她整個人昏昏的,被他胡來了這麼一下,她整個人都頭昏腦脹,身子也跟着莫名的發熱。

……

男女**之作,廂房內的縫襁纏綿正上演得厲害。

一輛馬車由遠而近地駛向將軍府,停在了將軍府前,話多的初一難得地少話,對走出來的管家使眼色,要其稍安勿躁。

十五的臉上也帶着尷尬,一向無表情的他也顯得古怪。

馬車輕晃着,掛在馬車飛檐上的流珠也跟着擺動着,馬車內春色無邊,男人正蠻力地迫使女人一上一下地包容着自己。

……

**之處的水聲漣漣,聽得好羞人,他竟拉着她在馬車上行這種苟且之事,實在是可惡,但身體產生的種種愉悅使得她明明討厭,身體卻緊緊地巴着他。

他的眼中充斥着她妖嬈的媚態,挺立在軟綿白乳上的梅果圓翹硬實,束縛着他的細窄有節奏地擠壓收縮,他加快速度,在她體內大幅度的聳弄着,將自己驅策到爆發的邊緣,懷裡的女子被撞得說不出話,反手抓住男人堅實的後背,她的眼底閃現絢爛光彩。

一剎那,他一個用力插入,她緊緊地咬住他的肩膀,一同在瞬間達到了極樂神境,男性火熱填滿了她的深處。

石毅先恢復過來,拿過一旁的絲絹細細地擦拭着她的身體,扶正她仍不斷顫抖的身子,爲她穿好衣服,又快速地弄乾淨自己,穿好衣服。

林若水喘着氣,坐在那兒,全身無力,髮髻也散亂了,這樣如何見人?他太過分了!

石毅俯首親廠親她嘟得可愛的小嘴,「彆氣彆氣,讓爲夫爲你挽發。」

林若水沒好氣地看着他笨手笨腳地爲她挽發,一別弄了,你越弄越亂。」

「不,這是爲夫的錯,爲夫定要彌補。」

林若水對於他的自稱稍許不滿,「你不是我的夫君!」

石毅爲難地放下她的發,偏愛她散發時的柔媚,卻爲縱情之後的這刻而爲難,靈光一閃,動作熟悉地爲她紮起了辮子,「房都行了,我還不是你的夫君?」

她被問得啞口無聲,「你……」還不是被他的那一杯酒給灌的!她氣得抓住裙子,居心叵測的男人,佔盡了她的便宜。

一雙大掌攤開她的手,黑眸誠懇地看着她,「水兒,別把手掐傷了,看,這樣紮好看嗎?」

他拿過一個小銅鏡給她瞧,林若水瞧了過去,鏡中的女子臉頰似是塗抹着胭脂,一片雲霞,小嘴紅紅的,眼睛也水亮亮的。

他的手挺巧的,雖弄不出好看的髮髻,但簡單的辮子倒顯得她氣質脫俗、雅麗非凡。

「好看嗎?」鏡子中多了一個男人。

「你想怎麼樣?」林若水不解地看着。

石毅高深莫測地一笑,「已經到將軍府了,走吧。」他牽着她往外走,她卻不動,他回過頭一看,她仍舊在害羞呢。

「怎麼了?」

「你、你竟然在……」在自家門口與她……林若水真的是恨不得踢爛他的腿。

石毅壞壞地一笑,「沒忍住,哈哈……」

讓他笑,林若水拾手往他胸膛揮了一拳,卻身子軟軟地跌進他的懷裡,他快速地接住她,低頭一看,心裡一驚,她這副模樣要是讓外人看見了,都會知道他們剛經歷了什麼風流韻事。

「這是要幹什麼?」林若水不解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石毅沒說話,拿過一條絲絹矇住她的臉,「娘子這麼美,還是不要讓別人瞧去的好。」

林若水臉上一陣熾熱,不屑道:「你是不想被人嘲笑與我這個下堂妻糾纏在一起吧!」

這味道,真酸,石毅咧嘴一笑,不過酸的好,「你這副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剛剛做了什麼好事!」

林若水呼吸一窒,乖乖地任他替她戴好絲絹,石毅挽着她的腰出了馬車,往將軍府的大門走去。

石毅緩下腳步,配合着她的不適,慢慢地走着,石老夫人、石毅的雙親,以及八個姊妹正好從正門走了出來。

「毅兒,你總算回來了!」老夫人心喜地半跑過來。

「奶奶,您慢慢走。」石毅笑着說。

「喲,你這個臭小子還記掛着我這個老太婆!」老夫人跑到石毅的另一邊,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遇見心上人似的喜悅。

「奶奶……」石毅無奈地搖搖頭,年老的奶奶就像是一個老頑童似的,人老心不老。

「這位是……」老夫人疑惑地看着石毅身邊的嬌人兒。

石毅的眼睛一一看過八個姊妹,已經出嫁的大姊、二姊、三姊、四姊都跑回來了,看到六姊的時候,他冷冷地說:「六姊,勞煩你過來一下。」

石靜流偷偷地吐了吐舌頭,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七弟……」

石毅對着林若水咬耳朵說:「看清了嗎?像嗎?」

林若水仔仔細細地看着石靜流,雖然石靜流此刻是女裝打扮,但乍看之下兩人的外貌確實是相似,如果不細細端詳,根本瞧不出兩人有何分別。

但石毅與石靜流的氣質略微不同,石靜流畢竟是女子,雖然較之其他女子,她也算是清俊灑脫,可少了石毅的豪邁以及渾天然的男子氣概,只消一眼,林若水即刻認定之前的石毅是眼前的女子。

石靜流的眼神裡有些複雜,帶着些許自責。

「嗯。」他真的有一個如此相似的姊姊,「她的聲音……」爲何今天聽到的是如黃鷗般好聽的女音?

「我這個六姊打小就會模仿我講話,連聲調都極像!」

世上真的是無奇不有呀!

「那我贏了?」

是了,上次他們做了約定,若是他贏了……

「那你可別不認輸,你要生生世世都在我身邊。」他膩在她身邊,輕聲地說。

林若水來不及作答,也不想答,他們的對話被一旁的老夫人給打斷了,「毅兒,你還沒告訴我,這位姑娘是誰呢?」老夫人好奇地說。

「她呀,是我的心上人,特意帶回來給奶奶、爹和娘瞧瞧。」

石父與石母對看一眼,石父嚴厲地斥道:「毅兒,不得無禮!這婚姻大事還是得有父母作的主。」

「只要是父母作的主便成了?」石毅眼裡閃過一抹精銳。

石靜流與石毅乃同胞姊弟,心有靈犀一點通,她緊張地想要攔下父親的話,石父已經脫口而出,「本該如此!」

石靜流暗歎一口氣,父親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

石毅與林若水互對一眼,石毅笑道:「那這位姑娘父親定會滿意。」

「好了,都進來說話吧,不要站在門口了。」石母下了話,於是一批人搖搖擺擺地往大廳移動。

將軍府內的大廳氣氛沉重,下人端上了茶點之後,便快速地退下,不敢多加停留。

石老夫人看着從一見面到現在都默默無語的林若水,親切地說:「姑娘,你貴姓?」

林若水稍稍緊張,暗暗地緩下氣,「我姓林。」

「姑娘,我就明說了吧,雖然毅兒喜歡你,但我們心中有別的人選。」石父不落人後地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