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逸來書房和褚聶說過那些不着頭緒的話後,褚聶變得越來越憂慮。總覺得會出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而褚聶憂慮的時候,安逸卻是在淑妃的菁華殿裡跪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安逸低眉順眼道。
“褚夫人,你最近這日子過得可是風生水起啊。”皇帝看着地上那婦人裝扮的低眉順眼的安逸,眼神暗暗。
“不敢,只是將軍大人把府裡搬得空空如也,奴婢什麼也找不到,只好先取得他的信任。以謀後事。”
“哦?那你打算怎麼謀劃呢?”淑妃在旁邊漫不經心的問道。皇帝握着淑妃的手,也看向安逸。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若是有着想法,班底必然就在軍中,只有進了軍中,才能找到證據不是嗎?”安逸清清淡淡的說着,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是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此時,不光淑妃,就連皇帝也皺了皺眉,他可不認爲自己有那麼大的砝碼讓一個女子拋下一切去軍中爲他效力。
“你要什麼?”
安逸聽到這句話,微微笑開。道:“我只想安府有一個好前程,最好是父親大人有一個好前程。”
略帶不安的低下頭,淑妃和皇帝誰也看不見安逸嘴角殘忍的笑意。越美好的東西破碎的時候越美,不是麼?
聽她這話,皇帝臉色一沉,隨即就又和煦起來。
“只要你立功,你家族的好處是一定少不了的,這個你且放心,你自己可有什麼願望?”
安逸翹了翹嘴角,老皇帝還不笨麼,居然知道套話。撇撇嘴,用略帶委屈又惶恐的語氣道:“安逸不敢有請求,只要父親大人能有一個好前途,安逸就什麼都不求了。”
這話說的何等卑微而惶恐,連淑妃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個安三小姐,果然是絲毫不得她父親喜歡啊。可即使如此還是要爲自己父親付出一切是爲了什麼?不是很膽小的嗎?淑妃心裡忽然多了些同情起來。
“陛下”聽着這聲音,安逸不禁抖了抖,這位淑妃娘娘還真是妖冶。偷偷在心裡衡量了下,安逸覺得,就算褚聶不謀反,老皇帝也活不了多久了,遲早被淑妃榨乾。
“混入軍營可是要費不少功夫呢,陛下先去忙可好?我與安小姐說些女兒家要注意的事。”
皇帝哈哈的笑了下,捏了捏淑妃的柔嫩小手,就走了。
安逸:“……”這一趟不該來啊,太辣眼了。
“安小姐,起來說話吧。”淑妃笑的溫婉,安逸晃晃神。須臾,嘆了一口氣。
這纔是絕色啊,光是這一聲安小姐,都能讓她忍不住溫柔以待。
若是連翹在這裡……
拉倒吧你!就是喜歡調戲長得好的小姑娘,如果實在長得好,你連歲數都不想考慮!!色胚!
且不說安逸在宮中欲生欲死的享受這美色,咳不是享受美色,是被任用。
將軍府內。
“連翹,你和我一起走吧。趁你們小姐不在。”
“……”連翹無語凝噎的看着路洛,趁小姐不在你就撒歡?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
“怎樣怎樣?我們私奔,在森林裡自己建一個小房子,你給我生一個小孩子,我們養幾隻小兔子。我覺得這簡直是一個絕世的好辦法。”
“……”私奔私奔!你們果然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幹件事了?!
“怎麼樣?怎麼樣?這是個好主意吧。”路洛現在已經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連翹……連翹已經走遠了…
路洛覺得很悲傷,這麼多年,他苦苦追了連翹這麼久。可是從來也沒有有過什麼實質性的進展,路洛……路洛淚目,這年頭,媳婦難討啊。
且不說安逸在宮中聽了最新命令回府來,見路洛對連翹之舉動逮着人又是一陣暴打之外。褚聶在府中卻是愁了起來。
“將軍!”常山見自家將軍這惆悵的樣子,簡直都要急死了。宮中暗線傳來的消息明顯是自家將軍這位夫人還不知是不是條毒蛇呢,他可倒好,居然在這兒擔心起那魔頭如果進了軍營會不會諸事不便!!
這到底是什麼腦回路?!瘋魔了嘛?!還是魔障了?!(話說這兩者有差別?)
常山看着褚聶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覺得自己也是要犯心絞痛了。皇帝不急太監急!!沒勁,常山想着就走了出去。懶得管了。
留下褚聶一個人無比惆悵。
歲月悠久,但短暫的日子卻最是熬人。褚聶覺得自己還沒想出一個絕佳的好辦法阻止自己娘子心血來潮想要隨軍的打算,出征的日子就到了。
落花寂寂,時日婉轉。
安逸看着庭院裡的漸漸開始變得青黃的草葉,神色惆悵起來。不多時,拎了一瓶清酒,離開了將軍府。
“將軍,將軍。夫人,夫人出門了。”常山氣喘吁吁的跑來和褚聶報道安逸的行蹤。還沒喘勻氣兒,就看見自家將軍飛一般竄了出去。那速度,和剛剛安逸的速度也是沒差了。
常山:“……”不說別的,就光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和風一般的速度,這倆也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對。
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