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自從搬到溫泉莊子之後,自然莊子裡的風吹草動都在元孃的眼皮子底下,聽到顧芯語要讓周慕寒搬到書房去住,元娘就和正巧來這的周慕寒的二嬸一起去找了顧芯語。
對此顧芯語早就有了理由,一臉嫣紅地看着自己的孃親和謝氏,扯着帕子道,“周慕寒不願意納妾......我怕傷到孩子。”
元娘和謝氏兩個人一臉尷尬的相顧無言,最後還是元娘耐不住先開的口,“我這孩子口無遮攔的,親家可別見笑。”
說着就瞪了顧芯語一眼。
顧芯語無辜地眨了眨眼,她覺得她說的已經挺委婉的了。
謝氏抿着嘴笑了笑:“孩子們蜜裡調油的是好事,不過這住到書房會不會太遠了點。”
她也是受人之託,爲某一個在書房抄佛經的侄子謀取一點福利。
顧芯語住的主院跟周慕寒的書房隔得沒有多遠,不過畢竟不是一個院子,而且那書房還有一個伺候的丫鬟,元娘想着就覺得不得勁,於是就附和着說道,“就是啊,哪有把姑爺趕到書房住的,當年我懷着你的時候,你爹住的就是我屋子的耳房。”
顧芯語挑起眉毛,咦?
一大早的經過了兩位女性長輩的勸說,周慕寒終於如願的搬回了主院,看着面前的環境,周慕寒無奈的撫了撫額,人雖然是搬回來了,但是離他預想的休息地方卻差了一大截距離啊。
此時的莊子裡和當初已經不一樣了,光是丫鬟就有五個,都是元娘帶來的,還有一些婆子和下人。
但是顧芯語卻不喜歡讓丫鬟在屋裡守夜,所以主院裡的耳房基本就是拿來當茶房用,地方一點都不大,基本上的情況就是,放一張牀就差不多放不下一個凳子了。
看着很是逼仄。
“爲何要住這?”周慕寒柔聲的詢問,黝黑的雙眸看向在榻上吃着葡萄看着賬本的顧芯語。
“我孃親說她懷着我的時候,我爹爹就是住在耳房的,這樣方便她晚上想吃什麼了好有個吩咐的人。”
此時京都的天氣很熱,在一旁給顧芯語打扇子的丫鬟小秀想說那不應該是她的活嗎?但是看着現在這場景,話卻是說不出來的。
被顧芯語當做下人使的周慕寒不怒反笑,“阿晚說的是,不過我要是歇在夫人的旁邊豈不是更方便些?”
顧芯語摸了摸依然平平的小腹,瞪了他一眼,“屋裡的牀是雙人牀。”
換言之就是我佔一個位置,我肚裡揣着的這個佔一個位置,哪裡還有你的位置。
周慕寒有些目光不善的看向她的肚子,顧芯語嫌棄地看着他,沒好聲的說道,“看你這個眼神就不對勁,就像是不想讓我孩子好的,我怎麼可能讓你在他身邊。”
周慕寒,“......我剛剛只是眼睛裡進了沙子。”
顧芯語,“......”
此時此刻的周慕寒甚至覺得,自己朝思夜想的孩子,到底對於自己是意味着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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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就是孃親說的小外甥嗎?”顧翰睜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顧芯語的肚子。
顧芯語回憶了一下今天早上吃過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小外甥,也有可能或是蔬菜丸子,藕湯雞蛋,也或者是滷鴨腸。”
“滷鴨腸好吃嗎?”顧朗的眼睛睜的更大,一聽到吃的就高興的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味道還不錯,就在廚房,你現在就要吃嗎?”
“好啊好啊!”顧朗笑眯眯地點頭。
在一旁安靜的看書的周慕寒,“......”
這段時間幾個孩子極喜歡跑這裡,周慕生來看他未來的小侄子,顧朗和顧翰來看他們未來的小外甥。
還有謝氏的兩個女兒,都是因爲這個經常地往莊子裡跑。
並且喜歡盯着顧芯語的肚子看,然後討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或者和她們是否親近。
顧芯語和周慕寒說了這件事,半晌她嘆息着說道,“若是盯着我的肚子看就能決定孩子的性格和孩子親近誰,那我就每天都盯着看,希望他一生下來就能一口氣長到十五歲。”
顧芯語剛剛說完就發現周慕寒在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不解地撞了撞他的手臂,“不聽我說話在想什麼呢?”
只見周慕寒擡頭道,“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看你,不會被你說是流氓的藉口。”
“......”她怎麼有種好心酸的感覺。
因爲怕傷着孩子,加上她第一次肚子裡揣了一個孩子十分緊張,所以這一個月她和周慕寒就完全禁止了親近,有時候她無意中偶爾掃到周慕寒幽怨的眼神就覺得心裡滲的慌,所以只要被她抓住周慕寒看她,她就要罵一句流氓。
此時此刻看見周慕寒委委屈屈的眼神,顧芯語眼珠一轉就張開手抱住了他,“我又不是那種沒事找茬的人,不就是因爲你眼神奇奇怪怪的。”
周慕寒親暱地蹭了蹭顧芯語的側臉,握着顧芯語的手往下拉,聲音黯啞,“......阿晚......”
顧芯語:“......走開!”
雖然對於顧芯語來說只要是個小孩子就是代表着麻煩,她也完全沒有男女之分,但是在漫長的孕期之中,她還是會思考自己這一胎生的會是男是女。
關於這個問題,她問了莊子裡的許多人,得到的答案也很多。
竈房的管事婆子,“都說酸兒辣女,我看少夫人辣的酸的都愛吃,說不準是懷了龍鳳胎。”
在這個生一個孩子有一半機率會死的年代,她要是一口氣生兩個不就是必死無疑了。
元娘,“自然要生兒子,不然你拿什麼立住腳,雖然現在姑爺看着是好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變了,聽孃的要先生一個兒子,再生女兒。”
說的就好像是她能決定似的。
顧瑾瑜,“你娘說的都對!”
周慕寒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是阿晚生的,無論男女我都喜歡。”
一口氣得了兩個沒原則的答案,顧芯語挑了挑眉,看着周慕寒,“你這話的意思是真的?”
周慕寒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了什麼壞主意,但是還是含笑點了點頭。
“......周慕寒,我有一種給你戴綠帽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