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女子,被誇這麼一句,都會作出羞澀的嬌俏狀,幾乎已經成了慣例。
何況面對的是自己喜歡的人,明曲更是臉頰漲紅,不好意思的嬌嗔了一句:“姐姐,你這麼說,妹妹的臉可都沒地兒放了!”
“哎呀,這有什麼的!”譽王妃親手接過觀音像,放在了桌上,而後牽着明曲的手道:“煜白不小啦,你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你說你們兩個,也算是自幼相識,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如就把好事湊到一塊兒!”
譽王也道:“煜白,咱邵家傳宗接代,不能單指着齊兒,你看看,你何時也能出一把力?”
“大哥,”邵煜白皺眉,“明曲身嬌體弱,受不得北暨風沙,而我註定一生戎馬邊境,你該知道的。”
“煜白……”明曲抿脣,一臉委屈的看向他,“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北暨的。我不怕!”
邵煜白不耐煩的搖頭,眼裡逐漸只剩下冷意:“明王僅你一女,斷不會准許你到北暨受苦。況且我暫時並無娶妻的心思,眼下國事纔是重中之重。”
仿若看了一個家庭論理劇,不願娶妻的弟弟和忙着給他介紹對象的大嫂真是到哪兒都能見到。琳琅垂眸,瞥向坐在她旁邊啃蘋果的邵齊,簡直是看到了一片安寧的淨土。
只是想到邵齊的真實身份,竟然是皇子……
不行不行,萬一真的像她想的那樣。她可得在皇位爭奪結束之前想辦法把自己逐出邵家家譜去!
想到這,琳琅晃了晃腦子裡一水兒的化學公式,又犯愁了。
這怎麼辦呢……
勸了半天也不見成效,譽王妃見怪不怪的暫緩了下去:“罷了罷了,你們趕了一天的路,怕是都累了。咱們先用晚膳,填飽肚子再慢慢兒聊!”
回去沒有李若溪,速度自然快了不少。到譽王府時天還未全?,此時經譽王妃張羅,一家人難得的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飯間譽王妃還是放不下的道:“二弟往年在京洛的日子屈指可數,這次可下能多待一陣子,不如多跟曲兒相處一下!時間長了,你就能知道曲兒的好了!”
邵煜白剛提起筷子,就撂了下去。
還是譽王見狀道了一句:“唉唉,少說兩句,這吃飯呢就安心吃,有什麼事吃完再說!”
明曲也柔聲的道:“姐姐不必如此費心,否則……”
餘光溜到邵煜白那邊。明曲不動聲色的捏緊了筷子。
否則只會叫她下不來臺。
譽王妃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有點過。但她實在是怕邵煜白對李琳琅舊情復燃。憋了半晌,想不出別的法子,她也點頭:“那就先吃飯,都多吃點,別餓着!”
琳琅一向是沒夾菜給人的習慣的,因爲不知道對方想吃什麼,有時候夾菜反而成了一種給人帶來?煩的表現。好在傻子自己會夾菜,也不需要她來幫忙,她只需要偶爾給收拾一下桌面和爲他擦嘴便可。
明曲卻從一開始。就在不斷地給邵煜白夾着一些辛辣的菜餚。動作頻繁的引人側目,可這次邵煜白卻沒像之前那般全部吃下去。
而是皺着眉放下了碗:“我吃飽了。”
“這才吃多少?”譽王妃看了一眼他的飯碗,米飯和菜都剩下不少呢。
邵煜白卻道:“可能是不習慣坐馬車,沒什麼胃口。”
畢竟他早已成人,過了要人督促着吃飯的年紀。周圍也沒有他的長輩,邵煜白擺正筷子便離開了坐席。
只道:“郡主,稍後至花廳見我。”
一桌子人的目光都順着看了過去,明曲手裡端着的碗直接放下也不是,吃着也沒了心情。期間不知是否有意的看了一眼琳琅,又使得琳琅吃飯也中槍。
是以,這頓飯對傻子以外的人來說,吃得異常煎熬。
待到一桌人都吃得差不多,明曲陪着譽王妃嘮了一會兒家常,才慢條斯理的提着裙子前往花廳。譽王妃見着直嘆氣,怎麼看都覺得她們曲兒往後就會是個賢妻良母的典範。
往後明曲主內,二弟主外,夫妻該生活的多美好?
對此,滿春陪着世子夫婦倆在花園裡飯後遛彎的時候還解釋了:“王妃與明王是遠親,但兩家離得卻不算太遠。因此,自幼喪母的表小姐與王妃走得很近,王妃嘴上叫着她妹妹,實則恨不能當女兒來疼呢。”
琳琅聽得很是唏噓:“那也不能強把兩人往一塊兒湊啊。”
滿春噘着嘴,點頭如搗蒜。
琳琅無奈的笑了一下:“起初我還以爲,二爺和明曲郡主是情投意合呢。”
可是一路走過來,她覺得自己先前可能誤會了。
不管邵煜白個人感情是在如何劃分,他對明曲郡主,好像從頭到腳都沒表現出什麼心儀的意思。如此一來,他倒是要變成強扭的瓜,自己不甜,只能來解旁人的渴了。
滿春聽了這話,卻是連連搖頭:“主子您可別往那邊尋思,二爺和郡主,就是純粹的盟友!”
這些話,文玉都插不上嘴。但她無疑是與琳琅相識最久的。
看着琳琅的目光,她就好似從中讀懂了什麼。
幾人走了一會兒,傻子嫌撐走得累。琳琅便張羅着往回走。路上又分析起了譽王妃的性子。
比起那些深宅大院勾心鬥角的尊貴夫人,譽王妃倒是顯得比較簡單。後院無人爭寵,她也不是個愛計較挑事的性子。只是太過護短……就有些難辦了。
埋頭一直往前走,倒沒注意前頭站着兩個人。直到一聲“煜白你等等我!”炸開在花園的門洞裡,琳琅才猝然擡頭,隨後就被滿春擁到了假山後。
“噓!”衝着幾個人都比劃了個噤聲的動作,傻子配合的捂住了嘴。
琳琅倒是對這個舉動有點兒傻眼:“咱們爲什麼躲起來?”
滿春一臉嚴肅:“奴婢說過要防着表小姐。”
頓了頓,藉着假山掩住了身體,滿春探頭往了前頭一眼。
咕隆咚的花園裡。只有門洞處亮着兩盞光色昏?的燈籠。明曲聲音哽咽:“這裡沒旁人了,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滿春回身,趁重的對着琳琅道:“若被表小姐知道了她和二爺鬧不愉快的事情被人發現,咱們怕是都要遭殃。”
“怎麼個遭殃法啊?”琳琅躲在滿春身後問。
滿春頓了頓。
“輕則流放,重則處死吧。”
“……”
這……這都等於犯下重罪了吧?難怪倆人之間只有好評呢,原來給差評的都遇害了?
琳琅有點兒難以置信。但隨後邵煜白的話,讓她又驚恐的捂住了嘴。
“你想對琳琅下手?”
邵煜白斜靠在拱門的石壁上,微微歪着頭問。
這麼直接的嗎?琳琅想撓牆!
“……”眼裡蘊着淚水,難以置信的看了邵煜白一會兒,明曲彎了彎嘴角,卻是哀傷的道,“在你心裡,我已經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了嗎?”
“不是心裡,是眼裡。我看到的。”邵煜白狀似隨意的道。
只是,同樣對着明曲的眸子裡,冷意卻如同漫山風雪崩塌已久,餘下之地四顧霜寒。
“你……你看到了什麼?”明曲退了一步,“是什麼讓你對我產生了這麼大的誤會?”
邵煜白沒有回答。
明曲搖了搖頭,語氣,唯恐被人誤解:“我知道你不喜歡姐姐爲我說好話,可那是姐姐的願望,我不好攔着呀!”
“還有、還有,從幼時起,我已經等了你十幾年,等到如今,我也真的不在乎還要等多久了。你不喜,我便不求。但不論何時,只要你回過身子,就能看到我站在你的身後!”
琳琅在假山後面搓了搓雞皮疙瘩。
類似的話她沒少聽說過,至少每一次都是溫馨感人的。
怎麼從明曲郡主的嘴裡聽着就有點怪怪的呢?
說是不求,但實際上,還不是在緊追不捨嗎?
“郡主,別扯開話題,”邵煜白低笑了一聲,“我要問的,是你爲何會被?衣人抓到藏經塔的事。”
明曲一噎。
隨後低下了頭。
“我不是說過了嗎。當時剛好趕在換班時刻,交接都是在客房大門外的,他們應是趁着走廊無人的空檔,闖了進來。當時我睡着了,好像世子妃還醒着,你若有疑惑,可以問世子妃啊!”
邵煜白挑眉。
“琳琅也說,她覺得這件事情有古怪。幾個壯漢不可能平白無故闖入走廊,且弄出了動靜,更不可能半點也沒人發覺到。”
明曲猛地擡起了眼。
滿春也把頭從假山後頭縮了回去:“主子,您真說了?”
琳琅眨了眨眼,反問:“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該說嗎?”
滿春嘴角抽了抽,搖着頭豎起了大拇指。
“您真是奴婢的好主子!”
明曲郡主一向如同弱柳扶風,生得也是溫順可人,通常都是賢良淑德的化身,凡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扯上她,旁人都會覺得那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因此。邵二爺纔將她選作了隊友。令明曲長期遊走在宮內,打聽事宜,從未被人懷疑。
三皇子還曾追求過她,只是遭到了婉言拒絕之後,又被周圍興起的輿論困擾,三皇子便作罷了。
滿春身爲下人,向來是不好多言,也不好將話說得太露骨的。這一次,她唯恐琳琅會被明曲矇蔽,見明曲已對她視爲眼中釘還猶自幫人說着好話,沒想到琳琅如此耿直,覺得有問題就直接上報領導了。
那頭,明曲咬着脣又垂下了眸子。邵煜白卻開口了:“這些年我雖在北暨,卻也對京洛的事情有着瞭解。”
“你做的其餘事情,我向來也是滿意的。”
“唯獨,明曲,你的執念太深了。”
明曲擡起通紅的眼,看着邵煜白。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執念?你也知道,我對你癡執入骨!”
“我知道。”
“可你爲何就一點希望都不肯給我?”明曲失控的高聲質問。身子前傾,幾乎要帖在邵煜白的身上。
琳琅重新窺視起來,總覺得此時的畫面,本該男擁女入懷成一段佳話,可惜事情的發展,卻生生破壞了畫面的美感。
邵煜白伸出一指,戳着明曲的肩窩,緩緩令她靠後,與自己的距離拉開。
“若是每個心儀我的女子,都要求我給個機會,那邊關如何守得住?百姓何以安家樂業?”
明曲終是笑了,眼神卻透出了一股咄咄逼人的狠意:“爲什麼要給她們機會?難道我和那些、與你素不相關的人是一樣的?”
“你與她們自然不一樣。”
“所以煜……”
“你覺得自己有恃無恐,所以放肆的過分。妒心已然魔障,再這樣下去只會焚了自己。”
邵煜白直起了身子,平靜的注視着她。
“回頭吧,我永遠不會站在你身後。就算站在前頭,回頭之時。目光所及之處也不會有你的身影。”
“那是誰。你能看見的人,是誰?”
明曲呵笑着抹了一把臉。
“李琳琅?”
邵煜白不置可否。
“希望你明日醒來,能冷靜下來,想想明王府上百口人的性命,別再意氣用事。”
說罷,他轉身,朝着白月樓走去。
“邵煜白!”明曲往前追了兩步,終還是停了下來。
“你不過……就是仗着我喜歡你,纔有恃無恐!”
哽咽聲成了嚎啕大哭。經久不止。
琳琅心境五味雜陳,靠着假山,其實真想過去拍拍她的肩說:“姑娘,他只是不喜歡你,更不喜歡被你威脅着要在一起。這事不是他有恃無恐,而是你深情錯付!”
然而爲了保命,她還是選擇了縮在假山後。直到明曲離開,才做賊似的拖家帶口回了齊物居。
而後幾日,明曲還是留在了譽王府。譽王妃自然是很樂意的,對琳琅來說也沒什麼。
她只要縮在齊物居里陪着傻子,就什麼事都沒有。
倒是邵煜白,之後一連幾日都沒出現在王府裡。
聽滿春說他是臨時有事,回邵府了。
琳琅對此的想法還停留在最後一次看到邵煜白的時候,他將一個精緻的小匕首給了她。
那小匕首確實很是精緻,只是手握的地方已經被磨得發亮。邵煜白說:“這是我祖母生時最爲珍重的武器。是她的一位摯友託人打造的。”
當時她沒想着要收下,因爲當初的鐲子也是邵煜白那位祖母留下的。
然而邵煜白卻道:“女兒家能用來防身的,我信得過的只有這一把。先前明曲犯下大錯,其中也有我的責任。就當是我賠給你的禮數了。”
“你。就那麼相信我的直覺?畢竟我也沒有十足確定事情是明曲郡主的責任……”
“你沒有,但你提供了線索,我就可以查啊,是不是傻?嗯?”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邵煜白的拇指輕輕在她的睫毛上劃過了一下,卻不知是拂落了什麼。
不爭氣的又紅了臉,琳琅煩躁的放下匕首。
“滿春!”
“奴婢在!”
琳琅又抓起匕首,朝着滿春亮了亮:“你會不會用?”
滿春呆了呆。
隨後尷尬的笑了笑:“主子說的會,是指?”
“防身。殺人,當然不是拿來切菜的用法。”
滿春“噢”了一聲,搖頭:“您若想學防身,還是得請教二爺。奴婢不行,奴婢端刃用的不精。”
頓了頓,滿春又道:“而且,這匕首,您可千萬別讓表小姐瞧見。否則……就算她不會再動您,也保不齊您會受到什麼傷害。”
早就從滿春那聽說了明曲郡主“別的還好。唯獨眼裡容不得二爺和別的女子親近”,琳琅自然不會想要去碰那個硬釘子,便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
只是消停不過幾日,琳琅剛想和譽王妃提一提自己兄長受傷、妹妹又小產的事情,想去抽一天看看,譽王妃又主動找到了她。
直對着臥寢裡供奉的送子觀音像。
目光微轉,譽王妃難得竟握住了琳琅的手。
“琳琅啊,聽聞近日。你與世子……都沒怎的溫存?”
聲音雖顯得婉轉,說出的話卻直接。譽王妃說完也有些臉紅,但還是在看着琳琅,認真的問。
琳琅早在被問時心裡頭就“咯噔”了一聲,這些日子她確實沒……
“可能是世子之前折騰了一遭,有點兒累了,近些日子就沒那個興致吧。”
譽王妃聽完就皺了眉頭:“這怎麼行?傳宗接代可是頭等大事,你還指着齊兒自己主動找你?”
琳琅呆了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個學醫的,聽見這話雖不至於面紅耳赤,但也……太尷尬了。
“不行不行,琳琅你得加把勁兒!齊兒不主動,就得換着你來!”譽王妃義正言辭的道。
琳琅訥訥的應了一聲。實則不知道怎麼辦好。 Wшw¤тт kan¤¢ Ο
她接受能力強,又不代表動手能力強。何況對方是個古怪的傻子,她很絕望啊!
見她一竅不通的模樣,譽王妃嘆了口氣。看向玉珠。
玉珠微微俯身,把抱着的被紅布遮擋着的東西呈現在了琳琅面前。
一本大寫的“春那什麼圖”,光是封面就活色生香。
琳琅眉心一跳。
“琳琅,不是本妃不體諒你。本妃也知道,孩子全靠機緣來。可你不努力,那就是一點兒可能都沒有。本妃和王爺現在就日夜盼着你的肚子能有點兒動靜呢,你說說這要求也不過分吧?”
琳琅被堵的啞口無言,接過圖冊,想了想,乾脆道:“說到孩子,琳琅這卻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譽王妃見她接過了東西,就換上了“一切好商量”的模樣。
總覺得手裡的東西還是有點兒燙手的,尤其是當着譽王妃的面……
琳琅生怕落下個“不知羞”的名頭,把冊子放在了桌上才道:“先前在寺裡遇到意外,導致琳琅的妹妹不幸小產。到現在,琳琅這裡還沒有她的消息,敢問王妃能不能准許琳琅去一封信給妹妹那,問一問她的情況。”
“噢,是這事兒。”譽王妃點點頭,“這件事,本妃聽說了,也覺得惋惜。”
琳琅覺得譽王妃其人並不壞。果真這樣說了之後,譽王妃又道:“當初是本妃勸蘇李氏去的龍隱寺,出了事,本妃也理應慰問一番。”
尋思了一下,譽王妃拍板了:“那不如就這樣,你將信寫出來後,交與本妃,本妃這兒再備些禮物,派人送去蘇府,以示歉意和慰問,如何?”
琳琅本來也沒想過自己還要親自去看一看李若溪怎麼樣。
畢竟她是真的想要關照她肚子裡的孩子來着,奈何李若溪命不好,自己也作。
“那就多謝王妃成全了。”琳琅福了一禮。
而李臨淵那,琳琅已經知曉他“負傷”之後回了自家的宅子修養。
至於進度如何,那就是邵二爺他們的計劃了。
譽王妃那邊,不僅知道邵煜白和琳琅有過一段感情,更在明曲的吹風下,怕了琳琅和蘇侍郎舊情難卻。因此送去的信,她是悄悄看過,琢磨着沒問題了,才和賠罪禮一道兒送出府的。
琳琅一面揹着家規家法,一面照顧傻子修習琴棋書畫,少了邵煜白的授課還能多歇息一天,得過且過的終於捱到了明曲回家。
然而沒想到的是,明曲上午剛走,下午王府卻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彼時琳琅正在應付與譽王妃說的:“先看看小冊子裡都是怎麼做的,多研究研究再對世子上手,免得傷着世子。”,就見滿春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屋子。
“主子!主子!蘇侍郎來了!”
琳琅一骨碌從軟榻上爬了起來,忙把小冊子塞進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
“你說誰來了?”
“戶部侍郎,蘇璨啊!”滿春一臉焦急,“蘇侍郎現在正在花廳等着您呢!”
琳琅的信也才送出去兩天,結果沒收到回信,蘇璨怎麼還找上門了?
心中漫上古怪和不安,琳琅問:“王爺和王妃在嗎?”
“不在,二位隨着明曲郡主暫去明王府了,傍晚纔會回來。奴婢這邊見蘇侍郎都被放進門了,沒辦法,纔過來叫您的。”
“誰把他放進門的?”琳琅皺眉。
滿春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
無奈的嘆了口氣,琳琅理了理衣衫:“罷了,我去見他。”
哇算了算劇情,希望20號能寫到我墜墜喜歡的一個配角出場QWQ
每天都盼着他出來出來快出來
慰藉我渴望絕美暖男(並不是)的心靈
——
在二爺殺氣騰騰的目光下
瑟縮
明天11點見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