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的感情來的太過濃烈,是柳無瑕前所未見的,以前與姜黎在一起的時候,姜黎是謙謙君子,說話做事都是和風細雨。
但血煞不同,血煞有些霸道,但對她的時候卻總是溫柔,他還有些強勢,可是照顧她的時候卻又意外的體貼入微。
所以柳無瑕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思了,總之,很奇怪,也很奇妙。
但心口那道傷還沒平,她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其他太多的想法,只想着能夠好好的生下孩子變好。
柳無瑕想回應血煞什麼,但血煞看出她的情緒,只是輕輕搖頭,淡聲說道,“不需要你給我任何回答,我只想……告訴你我的心事,只要你好,我變好。”
把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血煞覺得舒暢多了,也再不用擔心其他任何,只希望她能好就行。
其他的,他都不在意,不管她能不能給他一個回答,他都無所謂,這一生,就如現在這般一直護着她和她的孩子也是好的。
“血煞。”柳無瑕還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因爲這麼一折騰,今日出行的計劃便擱置了下來,柳無瑕在房間裡休息,無淵很想出門,卻沒辦法,他一個人沒錢也沒膽子,血煞和無暇都不出去,他一個人出去逛也沒勁,便只能在客棧裡蹲着。
只是,這一蹲,卻惹出了禍事。
無暇一直再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血煞不放心無暇的身體,便又去給她熬保胎藥了,所以沒時間去管無淵。
無淵在房間裡待不住,就去了客棧旁邊的一個茶樓聽說書。
客棧裡說的書也是十分精彩,但走到了這裡,已經進入良邑國的地界,這裡的百姓自然都聽說了北牧城那邊夢雲班的事情,口口相傳的就把這其他茶樓說書的給比了下去。
但無淵沒見過那夢雲班,他倒是覺得這家客棧的說書人說的挺好,只是架不住別人不爽非要鬧事。
洛城中的吳家大少爺素來以蠻橫不講理出名,今日,他帶着幾個隨處出來玩,就在這客棧裡聽書,聽着聽着就不爽了,“別說了,他爺爺的,這說的是什麼東西,滿口胡言、亂七八糟的,一點也不好聽,快滾快滾。”
那說書人是個已過不惑之年的人,膽小人慫,見吳少爺發火了,便立刻噤聲不語,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小老兒就走,這就走。”眼見吳少爺氣惱的厲害,說書先生便作了個揖,轉身便打算離開,免得惹了吳少爺不痛快,沾染一身晦氣。
不過吳少爺可沒打算就這麼讓他離開,他冷哼一聲,整個人懶散的坐在太師椅上,靠着椅背,兩腳交疊落在桌子上,斜眼睨着說書先生,張口便叫,“小老兒,滾回來。”
那小老兒也不敢反駁,只能硬着頭皮往前湊。
吳少爺見那說書老兒又慫又墨跡的模樣,心裡倒是有幾分不耐煩,“本少爺讓你滾過來你就給我滾過來,趕緊的。”
老兒再不敢耽擱,分分鐘來到吳少爺跟前伺候着。
吳少爺雖然不耐煩那老兒,但這會跟他說話倒是沒剛纔那麼不爽了,“小老兒,你聽過夢雲班嗎?”
“自是聽過。”只是不知道,這位少爺是何意啊。
吳少爺也沒含糊,直接了當吩咐到,“既然聽過,那你就按照夢雲班的方法來給我說書,我要聽夢雲班最近大火的那出《風雲江湖》的戲碼,你現在就給我說來。”
說書先生聽了吳少爺的話,滿頭冷寒,這……這吳少爺不是故意刁難人嗎,他哪裡知道那所謂的夢雲班講戲的套路,據說人家那是扮好了妝面邊演邊說的,就跟唱戲似得,他一個人,如何能把什麼江湖給說出來呢。
小老兒渾身打着顫,根本不敢看吳少爺,只管把腦袋垂的低低的,“這位少爺,小老兒雖然聽說過夢雲班,但對夢雲班的戲都不熟悉,小老兒真的不知道《風雲江湖》如何說啊。”
他都沒看過夢雲班的表演,又怎麼能知道風雲江湖呢,這吳少爺分明就是沒事找事,想找他的晦氣啊。
可是即便知道吳少爺是故意的又如何,他便是有口也難言。
吳少爺見小老兒這般巍巍顫顫的模樣,連看都不敢看他,心中惱意更甚,煩悶的厲害,直接擡腳踹翻了小老兒,“沒用的東西,簡直廢物。”
說着,他站起身還想再踹,卻不想後面飛快竄出來一人,一把扶起小老兒,將他給推到身後,而後冷冽的目光看着吳少爺,不滿的說道,“這位先生年紀大了,並且他的確是不會夢雲班的戲碼,你爲何如此過分,欺負老人家算什麼本事?”
見義勇爲的人啊,就是無淵,無淵雖然對付不了狼羣,但無淵還是有點小本事的,不然也不能幫着血煞一起對付那羣狼,至少他還是出了一份力的。
所以對付這位吳少爺,無淵還是可以的。
這吳少爺雖然不至於肥又大耳,但看他模樣,無淵便知道,他定然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之人,想來也沒有什麼真本事,全靠着一羣手下揚威作福。
不過無淵忘了,自己先前受了傷,這會雖然對付吳少爺是可以,但若想對付吳少爺身邊那羣屬下,可就得吃點苦頭了。
吳少爺手底下的人哪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啊,吳少爺見有人出頭幫着那小老兒,頓時就火了,原本他出來就是尋人晦氣的,小老兒不巧剛好撞進他的眼裡了。但這會,誰能想到會有個小哥替小老兒出頭,那圍觀的人羣都暗暗心驚,生怕這小哥被吳少爺的人打死,紛紛大氣不敢出,當然了,也沒人敢上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