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那呂氏怎麼樣了,不會送官吧,啊,這,這李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送官吧,家裡可還有兒子需要照顧,還有三個孩子呢。”
朱氏自然不是心疼呂氏了,在她眼裡,這個呂氏就是個惹禍精,不過,想着要是呂氏被送了官,這一屋子的大的小的可就落在他自己身上了。
朱氏做了這麼多年的老太太了,再讓她伺候大的小的,她可是做不來。
“殺人,放火,這放火就在殺人之後,你覺得我的面子能有多大?再說了,呂氏自作自受,我們王家也要不起這樣的二媳婦兒,我是村長更不能姑息養奸。”
“以後老二房裡的事兒,你多操些心吧,別總想着去掛鏈老大家裡。”村長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老妻是什麼德性。
“哎呀我的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兒子癱了,媳婦兒犯了放火的罪啊,又要我伺候人,嗚嗚嗚嗚。”朱氏一聽,丈夫這是不會管這事兒了,想着以後要伺候老二一家子,悲從中來,嗚嗚地哭着。
“你哭什麼,還以爲我們家要包庇呂氏,這放火的罪名是我們能包庇的起的嘛,快去老二屋裡看看孩子,哭有什麼用。”村長被朱氏哭的心煩,大聲喝道。
朱氏平日裡是耍橫慣了,這時候看着丈夫面色不虞,也不敢吭聲了,抽出個棉布的手絹擦了擦眼淚,出去了。
“作孽啊,我這個村長也是沒臉當了。”村長王禮搖着頭坐在炕沿兒上抽着旱菸。
第二天天一亮,雷凌就去呂氏姐弟倆扭送到鎮府衙了,有村裡村民的聯名信函爲證,呂氏的弟弟也說了,這都是呂氏讓他這麼做的,還衝着方鎮長不停的扣頭。
“肅靜!”方鎮長別看年紀不大,這段時間處理各項公務也是有模有樣的,一拍驚堂木,嚇得呂小個子把後面的話都嚥了回去。
“呂氏,你可知罪?”方鎮長問表情一直麻木的呂氏。
“呵呵,鎮長大人跟李家好的都能穿一條褲子了,怎麼想要問民婦一個殺頭的死罪不成。”
呂氏滿臉譏笑,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左右自己這一輩子也是完了,就算是不除了這件事兒,也是被王立夫給折磨死,還不如這樣痛快,只是可恨,沒有成功罷了。
“大膽,本鎮長雖然是最末流的朝廷命官,也不是你一個罪婦可以污衊的,你以爲你不招供本鎮長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人證物證具在,還有你親弟弟的口供爲證,你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依照本朝律例,判呂氏流放嶺南,終生不得返回原籍。”
方鎮長面沉似水,嶺南是南方潮溼煙瘴之地,這樣的刑罰不可謂不重。
“大人,鎮長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姐,你可是把我害慘了啊。”呂小個子嚇壞了,不停的衝方鎮長扣頭。
這放火是重罪,雖然沒有造成重大的損失,但是整個塔灣鎮的社會秩序一直良好,十幾年了都沒有這種殺人放火的惡行出現,所以流放嶺南呂氏也不冤。
“呂峰,雖不是主謀,卻是放火案的實施者,證據確鑿,念呂家家中只有一子,重打五十大棍,服刑五年,以觀後效。”
“另外,二被告賠償李家損失一共三十兩銀子。”
方鎮長驚堂木一拍,呂家姐倆的重罪算是判完了,只要到縣裡核刑就算正式生效了。
其實正常也沒有這麼快,只是塔灣鎮民風純良,也沒有什麼大案,都是些雞毛蒜皮兒的小事兒,方鎮長才這麼雷厲風行的。
“謝大人明察。”雷凌給方鎮長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嗯,回去轉告李家,如果對本案的判決有什麼異議,儘管來找本鎮長,上報縣衙。”方鎮長說完就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