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下午四點多鐘的樣子,李萬峰趕着牛車回來了,“大妮兒他爹,爹這是喝了酒了吧?”
戴氏迎了出來,跟着丈夫把公公扶着進了屋,這時候李大春已經迷迷糊糊的了,走道兒都有點畫龍了。
“嗯,爹跟老馬叔好些年沒見了,說話高興,喝了不少酒,一路上我也沒敢讓爹睡過去,一直說話,這陣子估計是真的挺不住了,讓爹好好睡一覺吧。”
兩口子把爹扶到了炕上,文氏把鋪蓋都弄好了,李萬峰服侍了爹擦臉擦手,李大春就睡安穩了。
“奶,一會兒我給爺熬一碗醒酒的藥吧,等爺睡醒了喝,要不該難受了。”李雁回說。
“嗯,行,估計你爺啊的睡一會兒呢,也不着急,你把藥材抓好了放那就行,一會兒我去。”文氏給自己丈夫順了順頭髮說。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養和李雁回三不五時地給自己奶奶鍼灸,文氏的身體已經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只是注意點別太過勞累了就行。
所以好多李大春的事兒,文氏都接了過去,不讓孩子們插手的,用文氏的話說,老頭子伺候了自己這麼多年了,現在自己身子骨好了,也伺候伺候老頭子吧。
李萬峰和戴氏也是拿自己娘沒有辦法,只是囑咐着別讓文氏累着,再讓李雁回時不時地給文氏把脈,確定文氏沒事兒纔算放心。
“那行,奶,藥材家裡有,都是現成的,我一會抓好了,放在竈房。”李雁回自從學醫之後,家裡的藥材就沒斷過。
一是練手,二是家裡的奶奶還有姑姑都是需要的,李雁回自己也進山採一些,家裡的藥材是不缺的。
“婉兒啊,你先去大妮兒她們屋裡吧,你爹喝的醉醺醺的,別薰着了你了。”
“娘,沒事兒,我離着遠些就是了,再說就是有點兒酒味兒,算得上啥呢,我在這還能給你搭把手,別看我這身子重,乾點小活兒,還是行的,大妮兒不也說了,讓我多運動運動,到時候好生。”
李婉咬斷了手上的線頭說,這是給肚子裡孩子的小衣服,由於是雙胞胎,這衣服啥的都得準備雙份兒呢,雖然文氏和幾個孩子都給做了,李婉這個做孃的也總是閒不住。
“你也不攔着點兒爹,老爺子歲數也不小了,喝多了可得難受一陣子呢。”戴氏有點兒埋怨自己丈夫。
“我咋沒攔着呢,這還是攔着呢,要是不攔着,兩個老爺子喝得更多了呢,老哥倆好些年沒見了,難免激動,多喝幾杯。”
“那也不能讓爹喝那麼多啊。”
“爹,咋樣?我爺說的那個馬爺爺能來嗎?”李雁回打岔了一下。
“哦,你馬爺爺來,明天就來,帶着他的小兒子,據說最得老爺子真傳呢,石料啥的,今天下午也能聯繫好,明天來的時候帶着工人和石料,祭過了河神就能開工呢。”
“咋這麼着急,不是得選日子嗎?這可是大事兒,萬萬馬虎不得啊。”戴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