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老爺,您跟妾身回府吧,咱們的孫兒都已經這麼大了,快,快叫祖父跟咱們回家。”老夫人拉過身後一個七八歲上下的小男孩兒。
“他就是個老和尚,哪裡是我的祖父,我纔不要叫祖父,娘,我要回家,我跟司馬府的司馬長信約好了去鬥雞的,我不要在這裡。”這個小男孩兒一臉的不耐煩,一點禮數都沒有,看來是被家裡人慣壞了。
“阿彌陀佛。”李雁回看到老者臉上因爲羞憤泛起的紅暈,想來有什麼樣的奶奶就有什麼樣的孫子吧。
老夫人領着家裡的兒子媳婦兒跪了一地,怎麼求文閣老,文閣老絲毫不爲所動,方丈讓寺裡的武僧要把這些人趕出去。
“文之桐,你個老不羞,放着好好的府邸你不住,飛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啊,你不就是還念着那個賤人生下的女兒嘛,你有能耐,你去找啊,去找啊!”
“我自打進了你們文家,就一天好日子沒過過啊,老天爺啊,睜開眼看看啊,老的欺負完了,小的上,夫君不待見我不說,連帶着我的孫兒都不受重視啊。”
“文之桐,你不是人啊,爲了個死了的女兒,滿世界的折騰啊,找不回來也不是我的錯,爲什麼要把怨氣都發泄在我身上啊。”
看着求人不成,那位一身富貴的老夫人開始破口大罵,沒有絲毫形象,如鄉下老婦一般撒潑打滾的,還真是唱唸做打樣樣俱全。
跟着老夫人來的丫鬟婆子也是跪了一地,又是求又是勸的,怎奈這位老夫人好像要發泄心中的怒火一般,那話是越說越難聽,寺廟裡的和尚都開始低頭唸經。
“我可憐的俊兒,你祖父不是人啊,不要咱們祖孫啦,讓我們去死吧!到了陰曹地府,我也饒不了那個小賤人,還有那個不要臉的庶女啊。”老夫人摟着孫子哭開了,嘴上還是不饒人。
“住口!你個蛇蠍心腸的蠢婦!”文閣老終於是聽不下去了,用手點指臺階下耍鬧的老夫人。
“當年你嫉恨月蟬,恨我寵愛萍兒,暗下毒手,導致月蟬含恨而終,萍兒也不知道流落到哪裡,這麼多年,你可曾有一絲悔過,那是兩條人命!咳咳咳,咳咳!”提起陳年舊事文閣老止不住地咳嗽。
“哈哈,哈哈哈,月蟬,萍兒叫的好親近啊,難道除了那個女人和她生下的賤種,我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你眼裡除了她們母女,何曾有過旁人。”
老婦人滿是皺紋的眼角兒,流下了痛苦的淚水,這麼多年了,受折磨的起止是文閣老一人。
“不過,我不後悔,這京城大戶人家,哪家的主母手上沒有一兩條賤妾的性命,我還算是仁慈的,沒有將那個小賤種一起除掉。”
“妾是什麼東西,不過是養在後院的奴婢,連給本夫人提鞋都不配,你不就是看着我母家日漸衰落,對我恩愛全無,全都給了那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