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沒死。”咬牙切齒說着,宮無情有種智商被人玩弄了的憤怒。
洛少雲果然嘲諷道:“我不死,哪裡能讓你們掉以輕心入這翁中?”
“那山海關的戰敗呢,也是你們故意的?爲了讓我們放鬆警惕?”
“自然。”
這下子,總算懂了舜國這次的應敵策略了。先製造敵軍內部不和的假象,讓他自以爲把握了敵方的弱點,施以小計把洛少雲“除去”,得以讓這傢伙將計就計的隱於暗中。
後又故意叫山海關戰敗,甚至不惜犧牲唐歌這名將軍,還有山海關中那麼多的弟兄,以充分還原“戰敗”的真實。
之後,他們理所當然的中計,進入這埋伏圈。
這麼想來,那些被下了蒙汗藥的酒,怕也是事先準備好的,以“款待”陳國某些嗜酒、不守軍規的士兵。
最可惡的是,這酒,他之前也喝了一杯。
這會兒也許是時辰到了的緣故,腦袋已經有些發矇了。
“無情……”白冰小聲喚他一聲,朝他示意了一個先帶殿下走的眼神。
他點點頭,卻見白冰也扶着額頭、身體輕微晃了一晃,頓時心頭一凜朝另三人看去,果然也紛紛顯露出下盤不穩的跡象。
他們五人明明都是從不在軍中喝酒的。
“沒時間了,快走!”眼見洛少雲的招式已經過來了,白冰強打精神,協同段文成率先衝了上去。
陸長青和狄九則往自己這邊迎來,打掩護。
“你們小心。”
宮無情不多廢話,知道時間緊迫,立馬抓上葉宸,同時也抓住了韓煙,藉着同伴的掩護,突破了一面的包圍圈。
之前進入山海關時,宮無情是全盤把這裡的地形觀察過一遍的。所以這會兒帶着主子突圍,竟然沒有廢多大的力氣,而且很快就找到了一處暫且安全的藏身地點,一個無人看守的地下酒窖。
葉宸最先躲了進去,剛沒喘息幾口,就做出讓他大吃一驚的舉動,竟扇了韓煙一巴掌。
“我靠,殿下你做什麼!”一不小心爆粗了,還大逆不道的抓住了主子第二次落下的巴掌,結果不出意外的收到惡意滿滿的森冷注目。
宮無情
頓了頓,識相的把手縮了回去。
葉宸的臉色卻沒有因此而緩解,命令他不許再動分毫後,冷冷盯上了正捂臉一言不發的韓煙,“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爲何這麼說?我一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能做什麼事?”她的語氣略帶無辜。
吃一塹長一智,葉宸這會兒有些不吃這套了,逼問道:“那你爲何在慶功的時候對我勸酒?”
“是你自己要我取悅你的,我這纔給你奉酒,否則大庭廣衆的你讓我用什麼別的辦法取悅你?獻身麼?”
這話叫人無言以對了,半晌才冷哼着說:“你的意思是,酒裡被下了蒙汗藥,你一無所知?”
“是。”
“你沒有做坑害本宮的事情?”
“沒有。”
“還是願意對本宮衷心?”
“不是衷心,只是人在你手上,我有多少能耐能與你對着幹?”面無表情的說完,看了眼前人一眼,一下子就把他的心思看穿,“你想要我做什麼?”
葉宸陰沉的表情總算有所緩解,“聰明,希望你和上次一樣,出面勸說勸說陳國的人,讓他們退兵,放我們離開。作爲交換條件,本宮可以把這山海關完璧歸趙。”
韓煙卻冷笑,“同一個伎倆,你以爲可以用兩次麼?上一次會成功,是因爲我在你們陳國的地盤上,完全受制於你們,皇帝陛下如果不答應,我隨時會身首異處,這才做了妥協。”
“這一次卻不一樣,是你們陳國中了我們舜國的計,入了我們的圈套。只要把握住優勢,舜國人完全有能力把我救出去,還能將你們也一網打盡,你覺得他們有多少屈服你威脅的可能?”
“胡說!你在本宮手上,本宮絕不會讓任何人把你救出去!”
被小瞧了,葉宸不快的皺起眉頭,醉鬼撒瘋一樣朝她撲來,摁倒地上掐住脖子,眼睛通紅的叫罵:“你看,我輕而易舉就把你制服住了,舜國的人卻在哪裡?所以,不要覺得本宮中了計,就以爲自己有多少對抗我的資本,你還是乖乖讓舜國人退兵去,否則我現在就掐死你,掐死你!”
“蠢才……”韓煙默唸一聲,心想蒙汗藥加迷魂散的效果果然好,眼前這男人腦袋完全不會轉,就跟白癡
一個樣。
咚——
他果然沒有防住身後宮無情的手刀,被劈中了後頸,睜大着眼睛暈過去了。
“你沒事吧!”宮無情以眨眼的速度把自己主子的身體扔去一邊,把韓煙解救出來。
她搖搖頭,故意朝地上看去一眼,擔憂着說:“你這麼對他,不怕他醒來之後對付你?”
“管不着,他扇你巴掌,還推倒了掐你。拜託,當着我的面哎,這絕對不能忍!”
宮無情顯然是醋意大發了,說了她期望中的話。不過這男人竟然不會因爲生氣和不滿而做衝動的事,他立場和責任還是分的很清楚,所以三兩下把葉宸的衣服扒了下來換到自己身上,又把自己的衣服給主子換上。
“你做什麼?”韓煙冷不丁皺個眉頭,覺得他還是有救葉宸的心思。
果然,他道:“這間酒窖雖然老舊無人問津,不過這裡到底是舜國人的地盤,要找來這裡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所以,要想確保殿下的安全,只能我去把舜國的人引開了。”
她眉頭皺的更緊,又道:“你這麼努力救他出去,等他回去陳國後,是要娶我的。”
宮無情一愣,沒想她會這麼說,不過這確實是個他疏忽了的問題,故而慎重考慮了一下,決定道:“那我就去搶親,反正不會叫你落到殿下的手上,這點你放心。”
“你不怕他殺了你?”
“那大不了我帶着你遠走高飛。”
“你不覺得最簡單的辦法是不要再管他死活了麼!”韓煙的聲音忽然間拔高。
他嚇了一跳,擡頭撞進她急切又凌厲的目光,半晌,答覆着說:“可我是陳國人,他是我主子……”
這一次,換韓煙發愣,而且發愣了很久。
沉默到兩人幾乎都尷尬了,她才終於打破沉寂,露出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嘲諷笑容,“啊,你說的對,男兒頂天立地,確實不能做叛主背國的事情……你當我剛纔什麼都沒說,不要以爲我是在挑撥離間就好了。”
“不會啦,你只是爲我抱不平嘛,我都懂的。”他牽住她的手,說:“快些隨我走,不要想多了,嗯?”
韓煙垂下頭去,閉上眼,乖巧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