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八章風雲(一)

這些西域人比較顯著的特徵就是偏金色的髮色,還有迥異於中原人的碧色的瞳孔。

而且他們的皮膚也比較白皙,不是缺少血色的那種蒼白,而是那種潔白,面容比較有棱角,看起來倒是比較俊俏。

而且他們的身材都比較的高大,看起來比草原人還要壯一些。

不過實力的方面不是光看外表就可以確認的。

這些西域人的身體是強壯,但是他們的作戰方式在面對草原人的時候也沒有取得很好的效果。

他們主流的戰術和中原差不多,步兵方陣,箭雨射擊,騎兵側翼保護。

只不過這樣的戰術對於草原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他們和中原人作戰的時候就已經非常的熟悉了,對付起來就是輕車熟路了。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中原國家已經開始對這種戰術進行相應的調整了,但是西域國家在戰術上一直沒有重大的突破,不是因爲他們的智力不行,只不過是還沒有掌握到合理對付草原人的方法而已。

在草原人還沒有向西擴張的時候,西域國家的最主要的國家都是西戎人。

西戎人善射。

他們的弓箭和弩箭都是一等一的強。

不要以爲中原國家外部的幾個異族的人科技水平不行,能和中原國家打的有來有回的,沒有一個能小瞧的,更不能小看。

爲了應對西戎人的高超的射術,西域諸國採取的應對辦法就是穩紮穩打,步步推進。

他們研究出了和人一樣高的盾牌,甚至於給士兵們都穿上了厚重的盔甲,形成一個個密集的龜甲方陣。

只要抵擋住了西戎人的射擊,起碼不會輸的特別慘。

西戎人在箭術上的造詣很高,幾乎是不比草原人的騎射差。

西域國家纔會研究出龜甲陣這樣的陣型,不只是連正面側面,連頭頂都要頂住,密不透風的那種。

甚至於不停地加厚盾牌和龜甲遮擋住各種各樣的要害的位置。

就是爲了應對西戎人。

同時他們也進行相應的研究,從西戎人那裡研究射擊之法,在弓箭方面的建樹不低。

甚至於他們已經可以在小規模的戰鬥中做到和西戎人對攻的程度。

騎兵的建設方面他們發展的是輕騎兵。

他們不需要太強的攻擊性。但是需要強大的機動性靈活性,爲的就是在第一時間衝擊西戎人的弓箭隊伍,不能讓他們順利如意的形成有效的攻擊陣型。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建立起來的軍隊,在面對草原人的鐵蹄的時候,就不是那麼的好用了。

他們的重步兵方陣就算是長四條腿都趕不上人家的草原騎兵的馬。

你去追人家就跑,你不追了,人家草原騎兵就繞過了你去打你的別的部隊。

面對草原人嫺熟的騎射和衝鋒技術,西域諸國的弓箭隊和輕騎兵真的打不贏。

所以被抓了一批又一批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還有這些奴隸中還有一些比較特殊的存在,他們的髮色偏紅色,身材比較的修長,特別是他們的雙手上的指關節很明顯粗大了不少,手上都是厚厚的老繭。

他們就是西戎人。

別看他們在中原人眼中都是異族,他們就是一個陣營的人了。

實際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不僅僅是在中原國家,也在這周圍的民族的地區也是傳播的很廣的。

西域就是一塊肥肉啊,相比較中原國家而言,西域國家更加的好啃一些,起碼是有賺頭的,不至於像中原國家的時候出現問題,翻車之後不僅沒有賺到,反而自己也要掏出錢來賠一大堆東西。

是賠本的生意啊。

所以無論是西戎還是北狄的草原人都在割西域國家的肉。

而且還不能第一時間吃光了,要吃一點留一點,等蛋糕大了再一次的進行分割。

所以對西域他們兩方都沒有全力出手,但是對於彼此之間的競爭關係可不會收手的。

經常出現一個比較逗的畫面就是在西域諸國的土地上,西戎人和草原人打的不可開交。

然後在一旁吃瓜的西域諸國可以不用動手了,就乖乖的等着最後的勝利者出現了之後,誰勝了就把這個準備好的獎勵交給最後的勝利者。

反正都是被剝削就看最後誰勝利了。

反正西域人都習慣了,有的人習慣於這種逆來順受,成爲人家待宰的肥羊。

當然也有人不會服從,西域諸國本質上是一些小國家的聯盟,看似一個整體,但是都分散開來了。

就算是一個鬆散的聯盟,每一個個體都有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利益。

有的人願意當狗,但是有的人不願意,畢竟肥羊也是有脾氣的,一次次的收割,最後只能讓自己愈發的虛弱,最後徹底沒有反抗能力,被人給吞併掉了。

所以明爭暗鬥之下,有很多西域人也是因此成爲了奴隸。

當然這些奴隸隊伍中,也是有等級差距的。

你看那精神抖擻,身上油亮的都是奴隸中的頭頭,他們雖然是奴隸的身份,但是他們是奴隸的管理者,是一種比較高級的奴隸,用來幫草原人管理下層奴隸。

他們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鞭子,驅趕着奴隸,讓他們行動起來,牽引牛羊們前進還是休息。

當然他們的鞭子只會落在那些不聽話的奴隸的身上,可不會打在牛羊身上的。

牛羊可是草原人後勤補給的一個重要來源是萬萬打不得的,打壞了怎麼辦呢?

奴隸就不值錢,只要不打死,草原人是不會管的。

對於草原人來說奴隸也是財富的一種象徵,就和牛羊一樣,雖然不值多少錢,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奴隸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一點不能浪費。

比如說用來做炮灰消耗敵人的力量。

所以草原人對奴隸並不如中原國家的話本中說的那麼殘忍暴力。

雖然也有點不人道,但是不至於過着不是人的生活。

起碼基本的生活標準還是有的,不至於餓死,也不至於累死。

而且也不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做奴隸的,那種老弱的,如果懂得耕耘,還有可能被草原人就在家裡面種地,要是沒有這樣的能力的人,直接就會被丟出去。

同樣會被拋棄的就是有病的人。

草原人可不會在普通的奴隸的身上使用藥物的,有毛病的直接就會被驅逐出去,殺都懶得殺那種。

反正只要不在自己的區域裡傳染疾病,跑到別人家的地方他就不需要多管了。

如果不是因爲這些奴隸需要從事大量的體力勞動,可能連維持生活的最低標準的食物都沒有。

放眼望去除了那些小人得志的奴隸頭目,大部分的奴隸都已經麻木了。

他們不是不知道反抗,而是反抗不了。

能反抗的人已經不具有反抗的資本了。

這裡面有不少的人曾經都是武者,而且修爲都不會很低,從他們的體魄上就能看出來,沒有足夠的年頭的修煉是不會打熬出這樣的身體的。

不過他們都是在和草原人的戰鬥中落敗的,直接廢掉了丹田,沒有真氣的他們只不過是一個身體強壯的普通人罷了,反而是優秀的出力的奴隸的人選。

至於那些不怎麼需要真氣的煉體境武者,他們則會被送到草原部族的巫師那邊,裝上草原人特有的手段,讓他們成爲巫師們優秀的僕人。

畢竟這些草原巫師爲了換取強大的力量,身體本身並沒有太高的強度,正需要這些優秀的練體武者給自己充當護衛或者是宿體。

這一支隊伍從草原的深處出發的時候隊伍可能只有現在這個規模的三分之一,牛羊也不多。

但是隨着他們不斷的南下,在路上他們會經過一個個的大型部族,中型部族,小型部族,每到達一個部族的大帳的範圍,沒有過多的交流,就會有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部族勇士,奴隸和牛羊加入這一支隊伍。

所以一路走過來這個隊伍就越來越壯大,和滾雪球一樣。

這是草原人作戰的傳統了。

草原人很少出現單獨的那種部族南下和北燕人作戰的情況,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諸多部族聯合出兵,然後根據戰鬥中的損失和戰果來決定分配。

當然看似很好的聯合行動,其中也有不少的貓膩。

比如說對某些部族的單一的削弱,分化,剷除自己部族中的異己,處理異己部族內部過多的人口之類的問題等等,所以草原人的目的並不單純,這也是他們在和北燕人的戰鬥中往往沒能取得重大勝利,最後只能劫掠一番就回自己老家的一個重要原因。

他們並不是一條心,各家的目的都不一樣,又怎麼可能成爲一個統合起來的作戰力量呢?

所以在面對危機的時候,那些被當做炮灰的就會留下來斷後,而早就已經準備好撤退的人就會溜之大吉了。

主導這樣的戰鬥的幾乎都是幾個黃金部族牽頭,也只有他們纔可以讓沿途的各個部族的人進行相應的接待工作。

有時候是一到兩個黃金部族牽頭,有的時候是好幾家的人聯合出馬。

區別只在於規模的多少罷了。

在整個隊伍中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各個部族的旗幟。

而且根據人數的多少,旗幟的大小也有着明顯的區別。

而其中最大,在最中心的位置,最顯眼的有兩個旗幟。

其中一個是勃斤部族的旗幟,還有一個是耶律部族的旗幟。

也是幾大黃金部族中的兩個。

這一次南下的作戰就是由他們雙方主導的。

這其中勃斤族是大頭,耶律部族稍微少一些。

至於其他的幾個黃金部族暫時沒有南下的興趣,他們還要抓緊時間消化從西邊的到的收入。

同時他們的馬場因爲馬瘟的關係,收到了不小的影響,不適合出兵。

相對而言勃斤族和耶律部族的損失比較輕,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不過爲了穩定部族內出現的食物問題,只能轉移目標,要麼去北燕搶奪,要麼就是藉着南下的機會去掉自己隊伍中的老弱,同時從其他的小部族身上收割一點,給自己補充元氣。

這樣的手段已經用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好像都已經成爲了草原上黃金家族的慣用的手段了。

這一次以兩個黃金家族牽頭,勃斤族三個萬騎,耶律部族兩個萬騎,再算上其他的各個大中小型部族的部隊總共十萬人。

這些可不是那種濫竽充數的十萬人,而是真真正正的草原上的正規的部族勇士,上馬能騎射。下馬能衝鋒的那種。

也是草原人作戰的主力。

當然作戰力量不光只有他們,還有其他人呢?

那些奴隸足足有三十萬,這還要扣除路上的一部分的損耗,雖然可能會倒下一些人,但是應該還沒有超過萬人。

不要小看這些奴隸們的戰鬥力,他們雖然沒有真氣,但是他們被錘鍊出來的體魄還是有的,如果運氣好的話,通過自己的經驗也不是沒有擊敗對手的可能性。

這些奴隸已經習慣了草原上的生活,不要期望來有人救他們,他們都是戰敗者,他們的同伴要麼是被殺了,要麼就是和他們一樣的命運,所以他們想要重新恢復自由就只能走草原人給他們安排好的道路,沒有第二種選擇。

那就是在戰鬥中作爲炮灰衝在前線,如果他們能夠有所斬獲活了下來,那麼這些人也就有資格活下去,他們的地位也會有所提高,哪怕是奴隸也會成爲一個奴隸頭頭,生活待遇上會好不少。

當然如果在奴隸頭頭的位子上做的比較好的話,他們還有可能被吸納爲部族的戰士,也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了。

不過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不是草原人不肯給,而是在草原人的炮灰戰術之下,幾乎很少有奴隸能夠在一次戰鬥中活下來。

這些活下來的就會成爲頭頭,然後再一次地投入下一次戰鬥中。

別看你是奴隸頭頭,只不過位置稍微往後面一點,而不是不衝鋒。

所以能活下來的奴隸頭頭也少,連續多次都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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