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白啓陽說完這些話之後,田野緊張的神經便已經退去不少,就像白啓陽所說,田野不是傻的,更加不是沒有智商不能夠理解白啓陽話中所說的意思。
其實這一切田野的心中早就已經非常清楚,白啓陽說的是實話,真真切切的實話,並沒有想要哄騙自己的意思。因爲他知道,東方祁的能力他自己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但是自從東方祁第一次跟向天成從他的家鄉H縣到達H市的天幫總部後,東方祁既沒有按照黑社會接納新成員的慣例歸入天幫門下,也同樣沒有任何想取代向天成位置或者是其他人地位的意思,只是非常單純的和向天成成爲一個朋友,兩人成天混在一起交流着什麼心得。
所以一直以來,東方祁的實力都被天幫內部人員不約而同的劃歸到和向天成同一個等級,不然的話,向天成又怎麼可能偏偏和他去交流而不和其他人呢?
而後來再加上根據那些陪同向天成到達S市執行異能組下達任務的影堂人員報告自己的消息,在向天成與東方祁兩人與同一個人先後對戰,最後的結果是向天成取勝,而東方祁落敗,雖然僅從這點上看,東方祁的功力稍遜於向天成,但結果表現出的實力卻仍舊絕對驚人,絕對是田野,以及影堂任何人員都望塵莫及的程度。而此刻眼前這個叫做白啓陽的老頭子,自稱是東方家的長老,而且還是東方祁的半個師傅,如果所說是事實,那麼白啓陽的能力一定在東方祁之上,不然怎麼可能是師父又是家族長老的這等名望頭銜?
就算再退一步,白啓陽和東方祁他們兩人的關係是虛假的,東方祁也是被那個白啓陽脅迫,那麼筱柒和東方祁兩人站在這裡都老老實實沒有異動,這最起碼也說明了他們的能力在筱柒他們之上,最起碼也足以說明白啓陽有能力讓筱柒不能夠有任何異動。田野自認爲自己和筱柒的能力不相上下,甚至筱柒在某些方面還要高出自己許多,他都尚且如此,更何況自己呢?
所以說,白啓陽的這番話真可謂是說的有情有理,不禁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還說出了自己表現的態度,就如他所說的一樣,如果他真的對田野他們有惡意,那麼田野自認爲並不能在他之下得到任何的好處,甚至有可能一招便被白啓陽解決,而田野手中的手槍,或許對於普通人,或者是那些最過普通的修真者還能有一些威脅,但是對於白啓陽,在他的眼中,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玩的玩具罷了,除非自己弄到那些重型武器軍火,不然根本不可能對於他們這種修真者造成任何威脅,這點,田野知道,但是長時間在世事中的習慣,早已經讓田野習慣了槍乃是武器之王的道理。
對於軍火,天幫不是沒有,但是那些軍火也不過是一些輕武器,也就是手槍一類,即便是有一些重型武器,那麼這些也大部分都囤積起來,先不說Z國是嚴令禁止軍火,一旦被政府軍發現,絕對完全沒收。就算是不禁止,那麼現在又不是什麼大規模的戰爭,根本沒有必要動用那些,而且他們出來行動,皆是以輕裝爲準,要是帶了那些,豈不是招搖過市一般?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筱兄弟……這……這是怎麼回事?天哥他究竟怎麼了?你爲什麼還站在裡面?沒看到我對你使的眼色嗎?還有,你爲什麼說天哥沒事?天哥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說他沒事?”田野見筱柒仍舊站在那裡,而且自己對他的示意根本沒有作用,不禁對他問道。
他本以爲筱柒是被他們脅迫,但是此時自己已經顯現出來的本意,但是他卻仍舊沒有任何表示,這怎麼可能不讓田野產生疑問?田野不再冷靜,不再表現的那麼一切都無所謂,此刻焦急的神情表現在他的臉上。
也許任何人出事,田野都不會這樣激動,甚至田野之前沒有當面見到向天成的情況,他都不會這樣,可是當他見到向天成,一直平靜的心態,再也把持不住,向天成是誰?向天成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不可比擬的存在,而現在他卻出事了,就在自己的眼前出了事,田野怎麼可能還坐得住?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而被田野問到的筱柒,此時卻不知道如何去回答田野的問題,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明發生的這一切,一切實在是太亂了,亂到了他自己都不能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原本的敵人現在轉眼間成了朋友,而自己原本的朋友現在卻和剛剛成爲朋友的人對峙上。
“這……我,田兄弟,你先別激動,東方祁他們的確不是敵人,剛剛還是他們救了天成,所以你……”筱柒解釋道。不過他還沒說完,便再次被田野打斷。
“天哥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們對他做了什麼?說啊……”田野大聲喊道。
向天成此刻的情況,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再加上筱柒有些遮遮掩掩的話語,使得田野就連筱柒都有些不禁懷疑。
“我說這位田小兄弟,我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明白?”白啓陽此刻也顯得有些不悅,自己都把話說到這麼明白了,田野還是這樣喋喋不休,難道非要自己把田野抓起來之後等向天成醒來嗎?
“我知道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們想做什麼,我仍舊不許,除非你們先把我殺了,不然,休想離開。”田野咬着牙說道。
田野說完,白啓陽不禁搖搖頭,看向東方祁,而東方祁此刻也蠻無奈的,似乎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有什麼用,別說騙他,就是說實話,田野都不見起能夠相信。
正當兩方誰也不退讓,處於膠着狀態的時候,站在田野對面,白啓陽身後的劉興,開口對田野說道。“堂主……我……”
“有事等會說……”田野沒時間理會這個劉興,都什麼時候了,田野哪裡有時間去理會他?所以當即便否定說道。
“堂主……”劉興沒有理會田野對自己的命令,再次說道。
“你幹什麼?想違抗命令嗎?”田野瞪了一眼劉興說道。
“堂主……哎呀……我感覺到天哥似乎有話要對咱們說……”劉興自知自己這是在抗命,而抗命的結果他當然知道,被田野打回兩次,本應該不繼續說下去,但是他卻覺得這種事情不得不說,這種情況興許只有這樣才能慢慢化解。
“什麼?你說什麼?”田野似乎有些不相信,當即驚詫着追問道。
而在場的其他人,不光是田野是這種表情,就連白啓陽東方祁他們也皆轉過身看向這個年歲只有十六七的少年,無一例外的投來疑問的目光。
“雖然天哥他現在在昏迷狀態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不過我確是感覺到天哥他的腦中有非常明確的聲音要交代出去,這個聲音從剛剛咱們到這裡,就一直不斷的傳出來。”聽到田野的問題,劉興再次重複解釋說道。
劉興,這個原本其實不應該留在影堂的人,早就應該在人員挑選的時候被除名的少年,現在卻口出這種奇怪的話,這豈能不讓在場的人感覺到奇怪?
不過在田野這裡,他卻知道劉興此刻一定不是在欺騙自己,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田野他卻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僅靠劉興的能力,他本不應該留在這裡,他之所以能夠留在影堂,完全是因爲他自身有着別人不具備的特點,一個任何人都沒有的特點,而劉興能夠留在影堂,也完全是通過田野他的欽點之後,才被特殊留下,這或許對別人不公,但是別人卻根本不可能挑出毛病,因爲他們皆不具備這個特點。
劉興說罷,走到他身邊的另一個影堂人員身邊,將手中的槍交到他的手裡,緩慢的移動着自己的腳步靠向白啓陽。
“你要做什麼?”見到這名少年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身邊,白啓陽不禁好奇的問道,對於這樣一個少年,白啓陽根本用不着提起任何的防備,只不過對於他現在所要做的事情,以及剛剛他所說的話感覺到好奇而已。
劉興聽到他的話,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一隻手,四指握拳,留下食指伸直後,緩緩的靠在向天成的額頭。
場面再次靜止下來,田野以及其他影堂衆人舉着手槍對準白啓陽他們,而白啓陽他們則皆好奇的看向正單手靠在向天成額頭的劉興,沒有將他們的槍口當作存在。
幾秒鐘過後,劉興收回手,對白啓陽微微一笑,轉身對田野說道。
“堂主,他們的確不是敵人,天哥叫我們先返回酒店,等他徹底醒來後,再將事情告訴咱們。”
“你……確定?”田野遲疑問道,雖然他對於劉興的話不表示懷疑,但是仍舊避免不了的重複問道。
“確定。”劉興點頭,肯定的回答說道。
“知道了,這次,你做的很好,現在帶着你的人,先撤下去,把剛剛注意到這邊情況的市民妥善處理了。”田野將手槍收回,別在後腰,對劉興命令道。
這裡雖然是郊區,而且人煙也非常稀少,但是並不保證剛剛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所以此刻他才吩咐劉興將剛剛有可能見到的市民處理,這個處理並不是濫殺無辜,而是對他們提出一個警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辦法,老弱病殘就說他們是警察在執行公務,如果是年輕力壯刨根問底的人,就施以威壓,恐嚇他們等辦法使他們閉嘴,這對於影堂的人來說是最習以爲常的事情,也是他們加入影堂的必修課程之一。
“是……”聽見田野的命令,劉興行禮說道,說罷轉身對另外幾人掃視一眼,示意他們之後率先消失在白啓陽身邊,接着,圍在白啓陽四周的其他影堂人員也陸續消失。
等他們幾人全部離開後,只剩下在場的幾人,田野將自己的身體微微側過身,示意將道路讓出,對東方祁他們說道。
“筱兄弟,東方兄弟,白老先生,在下無意冒犯,完全出於誤會,請多贖罪,請……”
聽到田野態度的極快轉變,白啓陽和東方祁兩人不禁對視一眼,難道這個少年說的話就這樣好使?自己說了這麼久的話,還不及那個少年的一句話?而且這個少年是怎麼知道一個處於昏迷狀態下的人心中所想呢?
“無礙,無礙的,天成這小子有你們這幫死心塌地的能人異士從中協助,是他的幸事,老夫爲他感到驕傲。”白啓陽低頭看了一眼仍舊在昏迷,沒有任何反應的向天成說道。
雖然田野現在嘴上說對他們的冒犯感到抱歉,但是他們幾人仍舊能夠感覺到田野身上散發出來的警惕性,對此白啓陽沒有在意,這隻能說明他只對於向天成的安慰十分的關心罷了,雖然對於自己或許有些不公平,但是這畢竟是好事,能有一個衷心的人,比一切事情皆要好上許多。
“三長老,剛剛那小子,他怎麼能知道向天成想要說的話呢?”路上,東方祁忍不住對白啓陽問道。
這也不怪白啓陽他們好奇,其實田野他們第一次知道劉興所具備的異能的時候,也是吃驚異常,雖然這個異能不能對自身的功力又什麼幫助,更加不能有什麼提升,但是這絕對不失爲一個對於刺探情報有幫助的能力,特別是對於審問不想開**代的犯人。那就是在一個人不想說話,而腦中卻若有其事的時候,劉興能夠通過異能瞭解到人腦中的思想。
不過這項異能也並非完全能夠讀懂人的心思,在某些情況的時候遇到哪些意志力特別高,或者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就像田野他們,除非讓他們的意志無意間到達了最薄弱的狀態,或者是有意泄露的時候,不然想從他們腦中得到消息,同樣是十分的困難。
而劉興之所以能夠感覺到向天成有話對他們說,也一定是向天成他有意泄露信息,不然僅憑劉興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瞭解到向天成的思維。
而事實上,剛剛的消息還真的是在他們所認爲正在昏迷中的向天成所透露出的消息,不過這次也真的很巧,如果不是劉興最近的異能有所提升,他根本不可能在那麼遠的距離上就感覺到了向天成有話對自己說。
向天成此刻真的是在昏迷嗎?答案是否定的,他不僅沒有昏迷,而且意識非常的清除。雖然現在向天成四肢均無法有任何感覺,但是並不代表向天成的頭腦也跟着沒有意識思維,或許任何人在昏迷的時候意識以及一切思維都會跟着停止,就連修真者也是同樣,但是這樣已經被常人當作正常現象的事情,在向天成這裡卻發生了例外。
向天成獨特的能力,使他的精神層面不可能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爲向天成有着一個可以容納自己靈識的空間,一個完全獨立存在的空間,這個空間之中,他就是造物者,任何人都沒有比他還高的能力。
如果在最開始向天成能夠在入魔之前率先意識到自己身上所發生的情況,那麼入魔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而當魔性突然間滋生,使他根本沒有辦法將精神從這個空間跳轉到自己的空間,所以才使得自己被魔性所佔據,不過正當向天成人性一點點消失的時候,白啓陽出現了,成功的將向天成自己身上的魔血放出,大大的緩解了向天成魔性的滋生,使向天成能夠再次控制自己的身體。
而在向天成那個時候恢復短暫的清醒之時,向天成只囑咐了一句便急忙自己的靈識轉往自己的空間之中,以至於能夠快速的恢復過來,他可不想回到凌靈和李默仙那裡的時候,自己仍舊還在入魔的邊緣,再者,雖然這次他們成功的控制住了自己,但是難保再次可以控制住,所以向天成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自己身上的魔性完完全全的消除清除,一點不留下隱患。
所以說現在的實際情況並不是白啓陽以及筱柒他們認爲向天成是在昏迷,而是向天成正在自己的空間中恢復,或許在外面看起來這兩者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卻有着本質的區別,那就是向天成現在能夠聽到外面發生的一切,雖然現在他自己仍舊不能醒來,但是意識起碼是清醒的。
有句話說的好,“每個人對於自身都是最瞭解的人。”那麼向天成也不例外,他對於自身的瞭解非常的清除,對於自己有入魔的傾向也非常的清楚,前幾次的入魔徵兆的顯露被他誤打誤撞的用自己的正統**成功的壓制回去,而這次,別說壓制,就連一點徵兆的感覺都沒有,就急促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