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一對新人已上得堂來,準備拜天地了。
劍聖對若水說道。“今天感覺靈溪似乎安份不少,我還以爲她在成親的時候也照樣會鬧騰一番的。”
而靜池卻也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
但若水卻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靈溪不管平日裡再怎麼樣也好,可今天畢竟是她的大喜日子呀,女孩子嘛,難免會緊張、害羞的,所以即便是靈溪也會收斂不少……不過呀,劍聖前輩,這也僅是一天,今天過後,她一定又會恢復常態了,到時候您可別頭疼啊。”
“哈哈哈”
此話,卻引來了所有賓客們的大笑。
卻有更雷說了一句話,讓所有人又笑不出來了。“師兄弟中,更雲年齡最小,沒想到卻是頭一個成親的。”
衆人均是尷尬的沉默着,不知該如何接口。
就連更雷也覺着有些不妥了,怎奈話都說出去了現在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倒是劍聖說道。“更雷,多看着點吧,以後就輪到你們了。”僅此一句,氣氛卻也緩和了不少。
吉時是不能錯過的,於是新人開始拜堂了。
一拜天地~
然後劍聖端正坐好,新人正欲二拜高堂之時,卻有幾個在外把守的聖劍山莊弟子破門飛身而入,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這可驚壞了所有人,聖劍山莊和天樂宮結親,是誰這麼不知死活敢來搗亂?
“劍聖……不好了……”其中一名被打飛進來了的小弟子說道。“閩閻門……玄……玄暉來了。”
玄暉?在場賓客皆站了起來,果不其然,玄暉的身影緊隨其後,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劍聖卻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閩閻門的少主的,看他氣宇軒昂、不怒自威,年紀輕輕武功不俗,劍眉星目自有一股王者風範,其俊朗的樣子,比更雪略強些,但資質根基,卻是劍聖所有徒弟都無法與之匹敵的,他看着玄暉,卻不由自主的點起頭
來,好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子,雖爲魔教中人卻帶着一股正氣……這就難怪當日靈溪處處維護着他了,果然非同池中物。
而若水也是心驚起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來了,看他風塵僕僕,一定是沒日沒夜的趕過來的吧?對靈溪倒還真是一片真心……只不過他來了,會不會破壞她的計劃呢?若水只得更加小心的應對起來,唯恐功虧一簣。
“玄暉!”更雪不在,更雷便開口喝斥。“你好大的膽子!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哪由得你撒野!”
“我別無它意”玄暉卻不是來找事的。“我只是想跟靈溪說上一句話。”
此一言,只讓所有人都看着頭頂大紅蓋頭的新娘了。
素日裡只知這靈溪和玄暉的關係非比尋常,卻沒想到他竟有這個勇氣,獨自一人來到這個閩閻門最大敵對的地盤,又是當着這麼多名門正派的面,若說不是對靈溪深情一片,又怎麼會甘願冒這麼大的險呢?
“靈溪”玄暉不禁向她走近了兩步。“我來,只是問你……你真的是心甘情願嫁給更雲的嗎?”他的聲音幾乎在顫抖。“如果你的答案是是,那我玄暉馬上離開這裡,自此不再見你的面,但如果不是,那我拼死也會帶你離開這裡。”
“簡直就是笑話!”更雪卻是個火爆脾氣。“今天是靈溪和我師弟的大喜日子,你這樣說分明就是來搗亂的,還說什麼離開這裡,我告訴你,今天,我更雷就讓你來得去不得……”
“更雷,你住口!”劍聖卻開口阻止了他。“來者是客”
所有人皆感意外。
“師父!”更雷急急的喊着他。
但劍聖仍是說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來者都是客,而且他雖爲閩閻門的少門主,卻是獨自前來,雖出手,但並未傷人……”果真,那些被玄暉打飛進來的幾個人,現在都已經站起來了,若他真想動手,這些人只怕是都活不得了。“由此可見,他真的是對靈溪一片真心,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真心更加純潔無垢
的了,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們心生敬佩、以禮相待了。”
聽聞此言,玄暉卻是對着劍聖拱手作揖。“久聞前輩大名,今日一見,只比傳聞更加讓人敬服,不愧爲武林的泰山北斗、德高望衆,真乃武林之幸。”
“但是玄暉”劍聖對他說道。“正因如此,我們也是做不出那強娶之事的……”
若水的心咯噔一聲,只覺事情要不好。
“靈溪和小徒,的確是兩情相悅的。”
“前輩恕罪”玄暉將目光重新放到了靈溪的身上。“我只想聽靈溪親口對我說。”接着,他不覺又近兩步。“靈溪”他極爲鄭重的問道。“你……是心甘情願嫁給更雲的嗎?”
而假冒靈溪的月潭,卻不禁也被玄暉的癡情所打動了,想那玄暉是何等樣人物,堂堂閩閻門的少主,卻對靈溪閣主如此深情一片,甚至單槍匹馬的都來到這裡了,更是敢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他對靈溪的感情,當真讓人可驚、可敬……只可惜,事已至此,她一個聽命於宮主的小弟子,卻也是無路可退的。
因此月潭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以作迴應。
更雲的心這才稍稍的放下了一點,同樣鬆了口氣的,還有若水。
“靈溪……”第一次全心全意愛上一個女孩的玄暉,此時卻紅了眼眶。“你,甚至連句話也不願意對我說了嗎?”
她若開口,只怕會穿幫,別人或許還尚可,但天樂宮弟子個個聽音準確,這靜池,卻還在一旁站着呢。
於是若水將話接了過來。“玄暉,靈溪的意思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了,如此,你們也不方便再有什麼瓜葛了,靈溪選擇不見你、不與你說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你真心愛她,那就請你爲了她的名節着想,還是就此離開了吧。”
玄暉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因爲如若不閉上雙眼,只怕那眼淚會就此滑落。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如果情已入肺腑,又怎能由得他不痛徹心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