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正如南宮冠所想的那樣,都殺紅了眼睛了,加上唐傲滿門被殺,仇恨之心重,拜月教和拜火教如出一轍,他豈能不恨。
但無論他怎麼痛恨想報仇,可是武功卻不行,根本打不過他的三個對手!
不但打不過,而且,唐傲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了,再要過個幾十招,恐怕就要死在這裡了。
但正如南宮冠所想的那樣,唐傲身爲五哥,若是先提出走,那實在是面子上下不來,加上唐傲生性孤僻冷傲,故而,只要南宮冠不說走,他寧願戰死,也絕不先走!
唐傲聽南宮冠叫他,長嘆道:“唉……技不如人,奈何奈何,若八哥在,咱們豈能這般的狼狽,走吧!”
“好!咱們走!”
“想走,沒門!”
白虎七星大怒,又加緊了攻勢,但無論如何,唐傲和南宮冠的武功雖然不及他們聯手,可是逃走的能力卻有,二人的輕功不在他們之下。
唐傲飛身竄上了一株大樹,那邊南宮冠也上了一株大樹,二人如飛似箭,踩着樹冠,如履平地一般,閃電般的奔西逃去!
白虎七星豈能放過,在後緊追不捨!
唐傲和南宮冠齊頭並進,始終跟白虎七星相隔十餘丈遠,將白虎七星引走了,唐傲和南宮冠先奔西逃出了一段路,圍着巍峨的峨眉山兜了一圈,然後二人又奔東逃去,因爲,只有奔東去,才能回江南。
若在峨眉山往南、西南方向,就會被大渡河攔住,自己把自己困死了,所以,只有往東、東北方逃,越過險峻的高山峻嶺,才能回江南。
這一兜圈子,白虎七星足足追出去有一百多裡地,眼看着天色將暮,二人消失的無形無蹤,蹤跡不見。
這山高林密,只要拉開一段的距離,再追殺可就難了。
白虎七星氣的七竅生煙,但無可奈何,只好回峨眉山暫住之處會合,商量着下一步怎麼辦,是繼續進攻江南,還是就此收兵,這都要聽指揮的。
白虎七星、青龍七星、朱雀七星和玄武七星,四方星位二十八宿殺手在夜晚時候匯聚在一起,這一碰頭,都不僅垂頭喪氣,因爲,二十八宿那一個都沒有殺了竹林七賢,最終,竹林七賢都逃了!
不過,竹林七賢都逃了,可是那二百多個弟兄,卻一個都沒有漏網,盡數被這羣魔鬼斬盡殺絕了,那二百多弟兄,盡數壯烈犧牲!
但並不證明二十八宿殺手就算贏了,相反的,他們自己也損兵折將,竹林七賢的人死了二百多弟兄,而他們手下各堂的殺手,死了有四百多,居然比竹林七賢等人死傷人數還多!
這不但不是勝了,還是敗了!
以八百殺手,二十八宿高手,圍攻竹林七賢率領的二百七十多人,竹林七賢一個沒抓住不說,還折損了一半多人馬,這可謂是慘敗!
二十八宿做夢都沒想到竹林七賢手下的弟兄居然如此的勇猛,而那些弟兄也沒有聽從竹林七賢的話,並沒有落荒而逃,而是發現茫茫大山,逃也是死的時候,奮起反擊,跟圍攻他們的殺手,拼了個同歸於盡!
其慘烈難以想象,故而,二十八宿的八百殺手,結果死傷一半多,雙方可謂都是損兵折將!
而竹林七賢若不是人單勢孤,一個人要對付三四個高於跟他們武功差不多的高手的話,竹林七賢也不會選擇逃,因爲逃走,這代表的就是恥辱!
但恥辱總是要洗刷的,白白犧牲,如何能洗刷恥辱?
白白犧牲是不行的,唯有保住命,才能洗刷恥辱!
也許,還有一個人能爲他們洗刷恥辱,那人就是陶閒!
陶閒,竹林八閒之龍首,摒除於竹林七賢名之外,但依舊是竹林七賢的龍首,竹林七賢的榮耀,大多數都是陶閒爭來的,而唯一能替竹林八閒雪恥的,就只有陶閒陶悠然!
陶閒是一個擅於創造奇蹟的人!
他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喊殺聲逐漸遠去,山谷中死寂一片!
外面的情況如何了?
竹林七賢究竟是生是死,有沒有闖出重圍去?
青竹懷中抱着嬰兒,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擔心,擔心竹林六賢的安全,因爲竹林六賢是爲了保護她而冒險四面突圍的!
青竹附在草叢中提心吊膽的等待着,約莫過了有半個小時,司空星曜貼近青竹,輕聲道:“嫂子,咱們該走了。”
青竹一怔,道:“怎麼,你三哥不是說等到天黑走最安全的嗎?”
司空星曜微笑着搖搖頭,道:“不,天黑走就不安全了,我看拜月教的人也不是傻瓜,一旦見到咱們這般的突圍,定然會心生疑惑,難保不回來搜查一番,那就完蛋了,所以,現在咱們就走。”
青竹道:“哦,咱們走。”
青竹背轉身去,又餵了喂孩子,將孩子哄睡了,然後將孩子用絲帶束在胸前,拔劍在手,道:“咱們走!”
青竹也是一位女中劍客,其武功並非是泛泛之輩,那是崑崙八仙之青龍仙的獨生女兒,自幼苦練武功,一身的好武功。
若不然,她也不可能跟司空星曜等人在這麼多高手的圍攻下能殺出來了。
當日一場夜戰,白虎七星七位高手盡數出動,而後又來了天狼教的高手阻截,最後,司空星曜等四人殺開一條血路逃了出來,可見青竹的武功了。
而那時的青竹,還剛出了滿月不久,若不是體力不支,也不至於會敗了一招,死了一個女兒。
可以說,以青竹如今的武功造詣,雖然不及竹林七賢中最厲害的那六賢,但武功遠遠高於司空星曜,甚至在謝君武和謝曉暉之上。
謝君武和謝曉暉雖然是中州派唯一的傳人了,可是二人年紀尚輕,這時候的功力,還不及青竹高,別看青竹懷抱嬰兒,但她的武功,卻在保護她的三人之上。
司空星曜前面引路,謝君武和謝曉暉左右保護着青竹母子,一行四人,出了藏身之處,直奔西而去。
走了一段路,謝曉暉忙竄上幾步,攔住了司空星曜,低聲道:“喂,臭猴子,你往那走呢?”
青竹等人也趕了上來,也不明白,因爲司空星曜沿着地上的腳印走,這簡直太奇怪了。
剛剛下的雨,地上留下了許多凌亂的足跡,司空星曜就沿着足跡往前走,而不言而喻,有足跡的方向,當然就有人存在了,而有人存在,當然就是最危險的了,更令人膛目結舌的是,司空星曜是哪裡足跡凌亂,他就往那裡去。
故而,三人追隨走了一段路,不明白所以,故而攔住問問。
司空星曜嘻嘻一笑道:“嫂子,二嫂子……”
“呸!”謝曉暉羞臊不已,啐了一口,罵道:“放屁,誰是你二嫂?”
司空星曜忙道:“哦,對對對,應該是八嫂子,兩位八嫂。”
謝曉暉羞的俏臉飛紅,嚶嚀一聲,嗔道:“姐姐,你看他,多討厭,就會氣人家。”
青竹苦笑道:“七弟,就別開玩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司空星曜道:“好好,咱們逃命要緊,其實,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這些胡狗狡猾的很,而地上又泥濘,若是咱們奔沒人留下足跡的地方逃走,地上必然留下足跡,根本無法遁身,到時候,不管咱們走到那裡,追殺咱們的人循着足跡就能找到咱們,而咱們循着足跡走,跟他們走一條路呢,這樣一來,就無人能看到了,等到了沒有足跡的地方,咱們再施展輕功,攀着樹木先逃出去一段距離,再從地上走,這樣就沒人知道咱們往那裡逃了,也定然猜想不到,還有漏網之魚了。”
青竹抿嘴笑了,笑道:“難怪司馬憐說,論機智詭詐,他遠不如你呢,果然高明。”
司空星曜道:“八嫂過講了。”
謝曉暉問道:“可我不懂,你爲何專門挑腳印多的地方走呢?腳印多,豈不是殺手也多?這豈不是自投羅網去?”
司空星曜哈哈一笑道:“這你又不懂了,這也有原因啊。”
謝曉暉道:“什麼原因?”
司空星曜道:“很簡單,腳印越多,證明是普通殺手留下的腳印,追殺咱們的人留下的腳印,而腳印少的,定然是高手比鬥所留下的腳印,以咱們的武功,對付五六十個武功不及咱們的普通殺手易如反掌,可若是遇到那些高手,咱們可就對付不了了,所以,咱們沿着腳印多的地方追下去,等於遇到的對手,都是飯桶,那咱們就可直接殺出去都無妨了,更何況,咱們的弟兄,跟他們一場血戰,他們的人也死傷慘重,咱們再撿個現成的,那豈不是簡單的很嗎?”
一番話,說的三人都笑了起來,不得不佩服司空星曜的詭詐,的確是夠狡猾的。
司空星曜所分析的並沒錯,也的確如此,高手就那麼幾個,定然會圍攻高手,而竹林七賢負責引開這些高手,那些高手,定然都去追竹林七賢去了。
正因爲高手人少,所以,所留下的足跡必然就不多,而足跡越多之處,則越是混戰的普通殺手和丐幫弟子留下的,而以四人的武功造詣,遇到一個兩個高手,還能應付的了,但遇到一羣高手,那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若是遇到武功不如他們的普通殺手,以四人的武功造詣,一百多個這樣的殺手,他們都能全部殺了,而且能全身而退,故而,循着足跡多的地方去找,雖然找到的是一羣殺手,但卻是一羣飯桶,他們就算找到,死的也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