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三姐妹一個個彎下腰,裝作要嘔吐的樣子,王霖兒嘆道:“嘔……我真的要吐了,這麼自我陶醉的男人,簡直是世上的奇葩。”
王玉兒嘆道:“這麼不要臉的男人,我是第一次見,若論不要臉、無恥,此人必然是天下第一了。”
王鵝兒道:“討人嫌,你自我陶醉的本領我們可真服了,你知道你多討厭嗎?我們姐妹,見到你們就煩,就想宰了你!”
陶閒嘻嘻笑道:“那你們爲何關心我?”
王玉兒冷笑道:“你別自我陶醉了!我們並不是關心你們,是因爲我們不想你們死在別人手上!”
王鵝兒道:“我們姐妹總有一天親手宰了你!”
王霖兒道:“而且,只有你安全了,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混蛋纔不會對我們下毒手,我們還想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殺了你,才能報仇!”
王玉兒道:“所以,你千萬被言而無言,等安全了,一定要放了我們,不過,你要是害怕我們報復你,你就隨便,我們姐妹視死如歸,要殺你隨便!”
陶閒悵然嘆道:“唉……丟臉死了,太沒面子了……”
司馬憐哈哈笑道:“八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她們說的都是假話。”
司空星曜道:“我敢保證,她們三個以後一定會害上相思病。”
司馬憐搖頭晃腦的高聲道:“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雲。聞君有兩意,故來相訣絕……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王氏三姐妹紅着臉彼此看了看,都不僅覺得粉面發燙,因爲她們知道司馬憐說的是什麼,其中的寓意是什麼。
司馬憐高聲朗誦的乃是漢代才女卓文君的白頭吟,她們是女子,又是如此的自傲,自然對這種出類拔萃的女子不陌生了,所以,對於卓文君的詩詞,她們非常的熟悉。
聞聽司馬憐搖頭晃腦的朗誦這首詩,如何能不解其中的滋味?
但三姐妹依舊不能承認,因爲這太羞人了,原本恨陶閒恨的要死,轉眼間變了,那該多羞人?
王鵝兒故意道:“這個窮酸乞丐瘋言瘋語的說些什麼,真討厭。”
司馬憐哈哈笑道:“是是是,我胡說八道的,我是瘋子,哈哈,我是瘋子,只可惜,雖然我是個瘋子,但我自己知道自己是瘋子,有自知之明,可惜的是,有些人明明動了情,卻自己不知道,也許,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勇氣承認而已。”
陶閒板着臉道:“瘋丐,我看你酒喝多了,若是酒塞不住你的嘴,你可以吃肉。”
司馬憐忙道:“是是是,我醉了,我醉了,唉,有的男人更怪,成家立業,找個老婆那該多好,可是有人偏偏喜歡流浪……”
陶閒將手一舉,司馬憐趕緊躲在了一邊,急忙自己捂住了嘴。
陶閒性情古怪,而且終身不想娶妻生子,不想有什麼家庭的負擔,這一點,就連竹林七賢都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怪,並非是他沒有錢,沒有資本娶妻,而是他偏偏不要,要是他想找個像樣的女人,那並非是一件難事。
他雖然沒有什麼錢,可是竹林七賢都有錢,以他們的資本,什麼樣的女人,都能給陶閒找,可是,陶閒嫖可以,卻偏偏不正經的找個女人結婚,這是他們無可奈何的事情。
陶閒道:“你們真的不吃點?”
王鵝兒道:“不吃了,出發吧!”
陶閒道:“好,那包點糕點,你們餓了就在路上吃。”
醉仙樓內有許多的糕點、水果、月餅、酒肉,都是早就準備的,這麼多根本就沒吃完,所以,都是現成的。
司馬憐和司空星曜包了好多的糕點,弄了兩大包背在了身上。
陶閒這才道:“走吧,很抱歉,只能暫時的點你們的穴道。”
陶閒又將三女的上半身穴道封閉,這才一起下了樓,到了外面,馬車還停在醉仙樓門口。
鄭丹丹等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一見陶閒下了樓,叫道:“陶閒!你到底要怎麼樣?還不快將三位公主放了!”
陶閒微笑道:“放是肯定放的,我不會殺她們的,但現在放卻不行,現在放了她們,我們就只有殺出去了,我不想殺人,所以,只有讓三位公主送我們出去了,你們千萬別輕舉妄動,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董效怒道:“你最好別傷害三位公主,否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你也休想活命!”
王鵝兒道:“二位姑姑,我們沒事的,你們讓路吧。”
王玉兒道:“這件事千萬別驚動我們母親,我們沒事的,你們也不用跟來,我們會平安回來的。”
陶閒道:“你們放心吧,千萬別耍花招,我可保證你們的三位公主沒事,現在,你們讓路吧。”
“好!”
鄭丹丹一揮手,立刻,在前面劍拔弩張的殺手們紛紛閃開了一條路。
在這裡,鄭丹丹說了算,因爲她跟浣紗仙子是姐妹,其實,說白了,鄭丹丹和賽東施董效,原本是浣紗仙子的兩個侍女,因爲關係要好,自幼一起長大,故而,才以姐妹相稱。
所以,二人的地位雖然是侍女的關係,但因爲跟教主的關係好,故而,等於是教主的傳話人,什麼都她們說了算,是有一定的權力的。
三個姑娘上了車,司馬憐和陶閒在車內負責看住三個姑娘,司空星曜負責趕車,馬車穿過層層的殺手羣,奔北下去了。
鄭丹丹如何能放的下心,那裡能不追蹤?
但這麼多人追蹤十分不便,鄭丹丹率領一些高手在後追蹤,其餘人則各自散去。
馬車行駛的並不快,離開杭州後,陶閒將三個女子的穴道解開了,然後將包來的糕點分給三人,三人其實早餓了,開始吃些糕點充飢。
一路行駛,三個姑娘一邊說話談笑着,完全不像是被抓的俘虜,倒像是結伴來遊玩的相似。
三個姑娘吃飽了肚子,然後開始嗑瓜子玩,嗑瓜子是每一個女子都喜歡做的事情,成了一種時尚。
走了一段路,陶閒一反常態,一直都沉默着,靠在車箱裡閉着眼睛,一句話也不再說。
王玉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喂……喂……”
陶閒並不理會,王霖兒叫道:“陶閒!我二姐叫你呢,你怎麼不答應?”
陶閒睜開了眼睛,道:“有什麼事?難道吃東西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王玉兒嗔道:“你這人說話能不能別總帶刺?你不惹別人生氣是不是心裡難受?”
陶閒冷笑道:“我就是這種人,我就是討人嫌,那又怎麼樣。”
王霖兒道:“懶得跟你生氣。”
王玉兒道:“我問你個問題啊。”
陶閒道:“無可奉告。”
王玉兒氣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人家跟你聊聊天,你怎麼這種態度?”
陶閒冷笑道:“我不喜歡聊天,我不喜歡廢話,尤其是跟女人。”
王鵝兒怒道:“二妹,別理他,他就個神經病,腦子不正常,一會冷一會熱的,討厭!”
司馬憐搖搖頭,嘆道:“唉……某些人故作無情,其實乃是多情。”
陶閒瞪了司馬憐一眼,道:“你能不能閉嘴?”
司馬憐嘻嘻笑道:“我爲什麼要閉嘴?她們可以說話,我爲什麼不能說?難道你重女輕男?”
陶閒冷冷的道:“那你就說吧。”
王霖兒吃吃笑道:“喂,咱們聊聊天吧,多無聊。”
司馬憐道:“好啊,你們想聊點什麼?”
王霖兒道:“哦,我有個問題不清楚,有一頭非常奇怪的豬,開始的時候,一直往前跑,不撞樹不回頭,非常的熱情,乃是個熱血的豬,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頭豬自從撞在樹上之後,忽然間變了,變得冷漠無比,沉默寡言,這是爲什麼呢?”
王玉兒笑道:“哎呀,你發現了一頭怪豬,隔壁王媽媽家有一隻狗也是這麼奇怪,請教一下酸秀才,爲什麼這狗和豬這麼奇怪呢?”
陶閒氣的哼了一聲,道:“你們能不能閉嘴?吃東西塞不住嘴巴嗎?”
王霖兒嗔道:“我們聊天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是豬,你又不是狗。”
王玉兒道:“除非你是豬,你是狗,否則,你管得着我們聊天嗎?”
“哼!”陶閒閉上了嘴,不再說話,而是取出酒壺來,開始默默的喝開了酒。
司馬憐幽幽長嘆了口氣,道:“其實,你們根本不瞭解你們所見到的那隻怪豬,因爲那隻豬肯定已經受過傷,至於什麼傷,我是不清楚的,不過,那隻豬之所以這樣,他是不想讓人瞭解他,更不想讓人對他動情,因爲那頭豬決定,這一生不再找母豬,那頭豬的人生目標,就是自由自在的快樂瀟灑的過一生,所以,一旦有母豬對他動了情,那這頭豬就會拒絕,相信,你們所遇到的那頭豬和那隻狗,肯定是這樣的病。”
王氏姐妹不由得都點點頭,王玉兒嘆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王鵝兒冷笑道:“那那頭豬未免自作多情了點,他以爲自己是什麼?他只是一頭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