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閒被讓在了首座,衆人宛如衆星捧月相似,紛紛給陶閒敬酒。
吃喝了一陣,謝九州道:“陶大俠,你說咱們下一步怎麼辦?是不是集合人馬,攻打青海八仙教,重奪崑崙山?”
陶閒道:“按兵不動,小心八仙教的胡狗來個聲東擊西之計,要是全體出動,八仙教的人殺入長安城,到時候,血洗長安,恐怕就危險了。”
謝九州巴不得按兵不動,因爲率領江湖門派遠隔千里去青海奪取崑崙山,替崑崙弟子報仇雪恨,對自己門派沒有一點好處,而且,正如陶閒所說的那樣,萬一敵人來個聲東擊西,那自己門派就危險了。
不過,礙於面子,又都是武林中人,崑崙弟子來求他相助,他不得不出頭幫忙。
謝九州手捋鬍鬚點點頭道:“陶大俠言之有理。”
昆武子道:“難道就這麼算了?崑崙就不要了?崑崙派存不存在並不重要,可是崑崙卻是咱們炎黃子孫的家園啊,怎麼能讓崑崙淪落在胡狗之手呢?咱們一定要集合各門各派的高手,剷平八仙教,重奪回屬於咱們漢人的崑崙山!”
謝九州苦笑着搖搖頭,嘆息道:“這又談何容易?崑崙易守難攻,而且,胡人居多,八仙教勢力龐大,八怪武功蓋世,咱們相隔千里,去攻打崑崙山,恐怕無有勝算,咱們既然沒有把握,若召集各門派前來攻打崑崙,萬一到時候各門各派的高手中了胡狗的埋伏,全軍覆沒,那咱們中華武林則危矣!此事幹系重大,斷不可盲目行動!”
昆文子嘆道:“前輩說的對,咱們若是中了埋伏,必然全軍覆沒,真若是那樣的話,那咱們中原武林的確危險了,爲了我崑崙一派,而讓中原武林毀於一旦,一蹶不振,那就是我崑崙派的罪過了,報仇的事情,的確是不能着急,爲今之計,只有嚴密戒備,保住長安門戶,這纔是最重要的。”
謝九州道:“賢侄言之有理,老夫思之再三,也覺得只有這樣纔是萬全之策,老夫已經通知了陝西各門各派加緊戒備,以防胡狗偷襲,等到時機成熟,咱們再報仇!”
陶閒微笑着一言不發,謝九州問道:“不知道陶大俠有何高見?”
陶閒道:“謝大俠說的不無道理,我同意。”
這時,座位上一個女子站了起來,道:“我看這樣不好!這樣簡直等於坐以待斃!難道等別人來打咱們,咱們只能被動的抵抗?依我之見,咱們應該主動攻擊,集合各門派高手,一鼓作氣,將胡狗斬盡殺絕,重奪回咱們漢人的崑崙山!”
說話的是謝九州的女兒謝曉暉,謝九州有兩子一女,大兒兒名叫謝君武,二兒子名叫謝國威,女兒名叫謝曉暉,自幼視爲掌上明珠,非常的寵愛。
謝九州將臉一沉,叱責道:“曉暉,坐下,黃毛丫頭懂個什麼?這種大事,錯一步,則滿盤皆輸,豈能如此的草率?”
謝曉暉性情貞烈,脾氣急躁,並不服氣,嗔道:“女兒什麼地方說錯了?那可是崑崙山啊!我炎黃子孫歷來以崑崙山爲屏障,崑崙西多胡狗,崑崙東則是我中華之地,崑崙象徵着咱們漢人的尊嚴,巍巍崑崙,豈容胡狗踐踏?崑崙派被胡狗所滅,這不單單是崑崙派的事情,崑崙淪陷在胡虜之手,這是咱們大漢民族的恥辱啊!爹,咱們一定要儘快行動,動員江湖好漢,全體出動,勢要將胡狗斬盡殺絕,重奪崑崙,以雪漢族的恥辱……”
陶閒靜靜的聽着,不僅對這姑娘肅然起敬,這些所謂的大俠們,爲了自己的利益瞻前顧後,怕這怕那,而反而不如一個姑娘有骨氣!
其實,陶閒也是這麼認爲的,跟謝曉暉的見解是一樣的,那就是崑崙山淪陷在胡狗之手,那不單單是崑崙派的事情,而是關係到大漢民族的尊嚴!
要知道,崑崙山象徵着炎黃子孫的尊嚴,乃是炎黃子孫心中中的神山,更是用來抵禦西方胡狗用來入侵的第一屏障,崑崙淪陷,事關非小,這就等於國家的大門,被胡狗打開了,自此後,胡虜可隨意進出中原,那後果嚴重的很!
崑崙山是中華民族的神山,被視爲神山,萬山之祖,更被視爲中華民族的龍脈所在,崑崙山丟了,這關係到一個民族的尊嚴,那是萬萬不能淪落胡虜之手的!
但事情就這麼荒唐可笑,因爲崑崙山口在青海省,青海地處偏僻,自從炎黃子孫從陝西遷往中原後,漸漸的,西方的防禦就遠不及了,故而,崑崙雖爲華夏民族的龍脈之所在,但卻偏偏被胡胡虜佔領,成了胡狗的地方了。
巍峨的崑崙山,不知道多少次淪落在胡虜之手,甚至於,崑崙山的漢人反不如胡人多,當真是可笑的很。
謝九州大怒,喝道:“閉嘴!還不趕緊滾下去!”
謝曉暉柳眉倒豎,哼了一聲,甩頭就走,嗔道:“哼!走就走,走我也要說幾句,你們都是膽小鬼!”
謝曉暉氣呼呼的走了,謝九州氣的一拍桌子,道:“唉!陶大俠見笑了,小女自幼被寵壞了,見笑了……”
陶閒微微一笑道:“那裡的話,小姐心直口快,乃巾幗英雄,就是太過急躁。”
謝九州道:“唉,都是我寵壞了他,以後,還請陶大俠多多管教管教她……”
陶閒一怔,心道,你女兒我管什麼?我憑什麼管他?
陶閒沒有多想,繼續喝着酒,昆文子道:“前輩雖然顧慮極是,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依我看,咱們應該先派人到崑崙摸摸情況,探查一下,等到進攻崑崙的時候,也好做到有個準備。”
謝九州讚道:“賢侄這個主意不錯,老夫這就派人暗中僞裝,混進崑崙去,先摸清楚情況,等到進攻崑崙的時候,咱們能做到知己知彼!”
昆文子道:“還有,前輩應該將附近各門派的掌門召集一下,將此危險的情況說明白,跟大家研究一下。”
謝九州道:“嗯,我明白,國威,你親自動身去河南洛陽,找丐幫幫主司馬憐,將此情況如此的告知,就說陶大俠也在此,請他立刻前來,咱們共商大計!”
謝國威道:“是,爹!”
謝九州佈置完畢,衆人又吃喝了一陣,這才各自回去休息,謝九州給陶閒找了一間上房,讓陶閒住了下來。
陶閒剛回到房間不久,就聽外面有人敲門,陶閒打開了門,只見是謝曉暉,謝曉暉盈盈一笑,道:“陶大俠,武林至尊,請問,小女子能進來嗎?”
陶閒一皺眉,道:“我能說不讓你進來嗎?”
謝曉暉噗哧一笑,也不必陶閒讓,自己就走進了房間內,轉身將門關上了。
謝曉暉落落大方,坐在了房間內的凳子上,對陶閒道:“喂,陶大俠,你倒是坐啊。”
陶閒撓了撓頭,喃喃道:“這究竟誰是客人,到誰房間了……”
謝曉暉掩嘴而笑,道:“武林至尊,哈哈,哎呀呀,武林至尊這封號可太尊貴了,聽聞武林至尊,粉碎了十美教的陰謀,江南各大王聯名封你爲武林至尊,這可是真的?”
陶閒不僅嘆了口氣,道:“假的。”
謝曉暉道:“什麼?假的?”
陶閒道:“不錯,全都是假的。”
謝曉暉嗔道:“切,你當我小孩子啊?喂,武林至尊……”
陶閒皺眉道:“我說小姐,拜託你能不能別叫我爲武林至尊?我聽着好彆扭,你就叫我討人嫌就行。”
“討人嫌?”謝曉暉又掩着嘴吃吃的笑了,吃吃笑道:“世上還有人給自己取外號叫討人嫌的?”
陶閒道:“因爲我人見人煩,人見人討厭,故而,別人都叫我爲討人嫌。”
謝曉暉吃吃笑道:“不會啊,你並不討厭啊,我看不是挺正常的嘛。”
陶閒道:“跟我接觸久了,你就知道我多討人嫌了。”
謝曉暉笑道:“對,日久見人心嘛。”
陶閒道:“請問姑娘找我陶閒有什麼事啊?沒事請姑娘回去吧,我還要睡覺休息呢。”
謝曉暉嗔道:“看來,你真的是不怎麼討人喜歡,客人進來找你聊聊天,你趕客人走,下逐客令,有你這種主人嗎?”
陶閒道:“那你究竟有什麼事呢?”
謝曉暉嗔道:“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來聊聊天嗎?怎麼,你討厭我,不歡迎我來嗎?”
陶閒苦笑道:“這說的那裡的話,我陶閒一向憐香惜玉,凡是美女找我,我都求之不得,怎麼能討厭美女呢?”
謝曉暉羞紅了臉,嗔道:“呸!油嘴滑舌的,你這人,虧你還是什麼武林至尊呢,說話這麼沒有分寸,看來,你真不愧是討人嫌。”
陶閒悠然道:“我本就是討人嫌,我也沒說我是討人喜。”
謝曉暉道:“你啊,誰以後做了你老婆,恐怕都能被你活活的氣死。”
陶閒哈哈笑道:“幸虧你不做我老婆,否則,你恐怕就要被活活的氣死了。”
謝曉暉羞的嚶嚀一聲,嗔道:“你這臭無賴,怎麼這麼說話?簡直討厭死啦,你以爲你是武林至尊就了不起啦?告訴你,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嫁給你這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