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背後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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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背後小人
雖然江湖上的人大多都醉心於武學,心思簡單,但也不乏擅於勾心鬥角之輩。
在知道洛天已經答應接下武林盟主之位後,石鬼城的城主東陵逸突然發難,問道,“之前席空的態度還很強硬,說什麼都不答應洛天成爲武林盟主。但是僅僅過了一個時辰而已,席空的態度就變了,莫不是他有什麼陰謀?我看我們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葉融不悅,他很不喜歡東陵逸這個人,總覺得他心思不正。葉融這樣想的原因很簡單,在褚千狂未被蕭妙真人逐出師門之前,東陵逸與他的交往十分密切。能與褚千狂這種敗類交好的人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褚千狂被逐出師門之後,東陵逸曾向江湖中人保證從此與褚千狂斷絕關係,再不往來。可是他們是否真的斷絕了往來,又有誰能知道?
“席空能有什麼陰謀?”葉融說道,“明明是我們的思想很不光彩,想要用洛天來牽制和利用席空的勢力,現在就不要再反過來污衊別人了!”
東陵逸被堵得啞口無言,還是故作瀟灑地搖了搖手裡的摺扇,“何必生氣?我只是說了‘謹慎’二字而已。想我石鬼城在武林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自然要小心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藉着什麼機會打我們的主意,畢竟我們可不想和洛家莊落得一個下場。”
東陵逸這話未免有些過分,自然引起其他與洛家莊交好的武林中人的不滿。但是他們的勢力沒有東陵逸的大,所以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葉融雖然沒有什麼勢力,但是出於天性耿直,他還是說道,“居心不良?哼,如果席空想要打你們石鬼城的主意的話,別說一個,就算是十個石鬼城加起來也不是席空的對手!”
東陵逸臉上掛着的笑容略顯尷尬,心裡早已不知把葉融殺死了多少遍。
見東陵逸不說話,葉融便接着說道,“既然大家都已經接受洛天成爲武林盟主,那麼以後我們公事公辦,武林中人必須要聽洛天的號令,不得違抗其命令。各位江湖前輩可否做到?”
葉融的話明顯是在問東陵逸,畢竟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對洛天成爲武林盟主這件事提出異議。
東陵逸鐵青着臉色,忍住沒有發火,“想要我聽話,除非他拿武林盟主的身份壓我,否則就憑這個以色侍人的男寵身份,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掌控江湖!”
洛天發現葉融不見了,於是出來找他,在走到議事房門口時恰好聽到了東陵逸的這句話。洛天年僅十六歲,正值年少氣盛的時候,他被人罵做男寵不要緊,可是洛家莊的聲譽不能毀在他的身上。更何況議事房裡的數位江湖前輩都是爹的多年老友,一個男寵的臭名足以讓爹在那些老友的面前擡不起頭來!
於是洛天負氣之下推門而入,挑釁般地對東陵逸說道,“想要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本事很簡單,我們來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贏就是贏,輸就是輸,總好過像個女人那般只會躲在別人的背後說閒話!”
葉融急了,洛天不該如此沉不住氣。早在洛天靠近屋子時,他們就察覺到了。東陵逸的話只不過是激將法而已!葉融沒有想到一向對除了家人之外什麼都不在乎的洛天竟然會因爲“男寵”這兩個字而氣成這幅模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東陵逸搖着手裡的扇子,臉上帶着絲毫未加掩飾的得意的笑容,“很好。三日後城東竹林,在下恭迎‘盟主’的大駕。請‘盟主’好好準備,千萬不要輸給我,免得丟了洛家莊的臉面。”
東陵逸大笑了幾聲,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洛天知道自己上了東陵逸激將法的當,可是他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他不是男寵,從來都不是!席大哥也從來都不曾把他當做男寵!
洛天清清楚楚地記得席大哥爲他做過的事情,如果那些事情僅僅是爲了一個男寵而做的,那麼席大哥也未免太過癡情了。
罷了,洛天捂着腦袋,很苦惱地告訴自己,算了吧,別想那麼多了。與其想那麼有的沒的,還不如抓緊時間練功,希望三日後自己不會輸得太慘。
把洛天帶回自己的睡房,葉融無奈地說道,“現在知道苦惱了,剛纔爲何那麼衝動?”
洛天說道,“我和席大哥是清白的,我不能讓他用‘男寵’這兩個字毀了洛家莊和席大哥經營多年的名聲。”
“名聲?”葉融猜想,如果席空知道洛天遲遲不願迴應他的感情竟是因爲名聲二字,想必他會被氣得哭笑不得吧。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去練劍了。”洛天覺得自己從小到大,該練的武功也都練得差不多了。就算東陵逸很強,自己也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葉融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在你開始練武之前,不如花費一些時間全面瞭解一下東陵逸這個人,想必會對你有所幫助。”
聽葉融這麼一講,洛天也覺得很有道理,“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想必你就很瞭解東陵逸吧?請賜教。”
葉融忍着對東陵逸的噁心,問道,“在洛家莊出事之前,江湖上的三大勢力你都聽說過嗎?”
洛天說道,“洛家莊、江南的風幫、塞北的石鬼城。東陵逸是石鬼城的城主,這個我知道。我還知道他手裡的那把摺扇其實就是他的武器,一把帶有機關的摺扇裡面足夠藏着上百支銀針。我比較想知道他的武功套路是什麼,他正在練或者已經練成了的武功心法又是什麼。”
葉融說道,“除了基本的內功修煉之外,東陵逸絕對不碰任何武功心法。因爲在他看來,凡是涉及到心法之類的武功都是在用最快的方式把人的身體激發到最好的狀態,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卻在消耗着人的生命,所以那些練武功心法的人大多都不長壽。”
洛天雖然覺得東陵逸的想法很新奇,卻很快爲他的想法做出了一個總結,“他害怕武功心法對身體進行反噬,對嗎?”
“對。”葉融接着說道,“因從不練習心法,所以東陵逸的武功招式總是很雜很亂,像是小孩子在打鬧時的拳打腳踢,但是卻很管用。”
洛天很沒自信地問道,“那你覺得我能打贏他嗎?”
葉融搖頭,“不能。你的武功底子不錯,但是經驗太少。”
“你也回答得太快了。”洛天現在後悔極了,剛纔若是能再忍一忍,那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果然逞一時口舌之快是人之大忌。
葉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可以教你一些武功招式,但是我不能保證這些招式是否有用。”
“嗯,我明白。”
葉融領着洛天來到他練功的地方,剛耍了兩招便被喊停了。
洛天說道,“那個……這一套招式我早就學過了,經臣的師父玄虛子大師教我們的。”
葉融很是無奈,“看來師父果然沒有把自家門派的武功當做秘密,她定是曾經練劍時被玄虛子大師撞見過。大師聰慧,只見一眼便記住了,後來又把這些招式教給了你們。”
後來葉融又練了幾招,結果發現洛天全都學過。
“算了。”葉融收起手中的劍,“我實在是沒什麼可教給你的了,不如你去找席空來教你吧。他的師父天機道長是玄虛子的師公,也算是江湖上輩分最高的人了。想必席空的腦袋裡應該藏着很多你沒有學過的武功招式。”
“什麼?席大哥的師父是天機道長?”洛天還是第一次知道,於是掰着手指算起來,“那樣的話,經臣豈不是要喊席大哥爲‘師公’?怪不得他一開始看席大哥那麼不順眼,後來卻變得很聽話,原來如此。經臣居然還什麼都沒對我說,難不成是害怕我嘲笑他嗎?”
“他那麼聽話,不僅是因爲席空是他的師公,而是因爲席空送給他一本書,,《疾風六變》。這可是江湖上很多人都求而不得的書,季經臣什麼都沒做就把它收爲己有了,他能不聽話嗎?”
洛天苦笑,“爲什麼你什麼都知道,而我卻什麼都一無所知?難不成一直和他們生活在同塵園裡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葉融說道,“想要在混亂的江湖上裡自保,除了要有武功傍身之外,耳目與眼線都是不可缺少的。否則在這多變的江湖裡,無知的人一步走錯,就會萬劫不復。”
洛天表示無所謂,“將來洛家莊的事情被解決了之後,我就帶着爹和娘找一個偏遠的地方生活。不管江湖上發生什麼事都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到時候耳目與眼線什麼的,對我們來說都沒用。”
葉融但笑不語,只要席空還活着,洛天就別想遠離這塵世的紛紛擾擾。可惜這一點,洛天卻總是裝作什麼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