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人生苦短
四十七、人生苦短
席空回到同塵園,在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紫竹院裡找洛天。
洛天趁着席空妨纔出去的片刻練了一會兒劍,沒想到身上的汗還未落下席空便回來了,於是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害怕被席空發現什麼貓膩。
看着洛天故作聰明卻處處露出馬腳的舉動,席空真的是想笑卻笑不得。
替洛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席空說道,“除了離開我,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包括練武。所以不用偷偷摸摸的,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
洛天低着頭,長睫微顫,一根根捲翹着的睫毛細細的排列着,如同兩把小小的羽扇在微微扇動,扇得席空整顆心都在盪漾。
聽到席空的話,洛天才擡起亮晶晶的眉眼,凝視着眼前的人,似乎在問道:我真的想做什麼都可以嗎?
席空故意偏離了落在洛天身上的視線,他害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把洛天給辦了。洛天還小,席空不捨得。
按捺住砰砰亂跳的心,席空問洛天,“你們洛家兄弟姐妹四個可有證明身份的東西?比如玉佩什麼的?”
洛天點頭,“當然有。打從我們出生起,爹爹就爲我們每個人雕刻了一塊專屬玉佩,其實也不過是把‘心繫天下’這四個字分別掛在了我們的身上。”
席空接着問道,“你們是否一直把它佩戴在身上?”
洛天想了想,說道,“大哥和二哥倒是經常把玉佩掛在腰間,但是小妹一直覺得‘下’這個字實在是很觸黴頭,所以從來都沒有佩戴過那塊玉佩,經常把爹爹氣得不輕。至於我的那塊玉佩,唉,小的時候不懂事,把它送給了一個連名字都沒記住的玩伴,因爲這個我還被爹爹打了一頓板子呢。”
席空的手輕輕地揉着洛天的屁股,“當時很疼吧?”輕柔的撫摸加上蠱惑的聲音,氣氛頓時曖昧了起來。
洛天的小臉瞬間變得比櫻脣還紅上了幾分,整個腦袋都快要埋進席空的胸膛裡了,糯糯地說道,“不、不疼。”
席空的心窩被洛天軟綿綿的聲音攪得甜絲絲的,巴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做成蜜糖讓洛天吃下去,好讓他的聲音更加甜蜜。
席空每時每刻都在想,若能保得洛天永遠活在最簡單的世界裡該有多好。席空沒有忘記那天晚上洛天殺死那名衙役時眼睛裡帶着的陰狠與冷漠,那種黑暗的眼神不應該出現在洛天的身上。
顧花君從那個男人身上順下來的玉佩還在席空的懷裡放着,愈發滾燙了起來。上面的“系”字像是一個魔障,席空不知該拿它怎麼辦纔好。
感覺到箍在腰間的手臂越來越緊,洛天不由得擡起頭看着緊擁着自己的人,“席大哥,你怎麼了?”
席空低下頭,與洛天額頭相抵,“不如小天給我講一講洛家莊的事情吧,我想聽。”
“嗯?”洛天覺得席空似乎有事瞞着自己,但是既然他不想說,洛天也不會逼問,所以就順着他的意問道,“席大哥想聽哪方面的?”
席空親了親洛天的脣,說道,“我想知道你們四個兄弟姐妹之間的事情。”
提到妹妹和兩個哥哥,洛天的心情便沉重了起來,“我覺得我纔像是洛家最小的孩子,連瑕兒都比我懂事。雖然我不是很調皮,可是從小到大也沒少闖禍。每一次犯了錯,大哥和二哥總是輪流着替我捱打。你剛纔問我被打板子疼不疼,那板子根本就沒打在我的屁股上,我怎麼可能會疼?”
“是洛心替你捱了打?”
洛天搖頭,“那一次爹爹真的是氣極了,所以大哥和二哥都替我捱了打,爹爹才消了氣。瑕兒和我在一旁哭,可是大哥和二哥卻趴在牀上笑着說他們一點都不疼。褻褲染紅了血,我都不敢看。”說罷,洛天已是淚眼朦朧。
席空輕輕地拍打着洛天的後背,安慰着他,“你做錯了事情,你的二哥爲你捱了這麼多的板子;如果你的二哥也做了錯事,那你該怎麼辦?”
洛天否定道,“二哥纔不會做錯事。”
“如果呢?”
洛天堅定地說道,“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替二哥挨板子了!”
席空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終於決定還是暫時瞞着洛天關於玉佩的事情。人生苦短,能讓他多高興一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