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之後,來到了位於友發賓館對面的那間飯館。
這裡,也是上次大闖和薛老財見面的地方,然而,上一次這裡還有三豹子,而此時,三豹子卻已經離開了人世。
對於薛老財,大闖覺得多少會有一點點愧疚,是因爲他和老莫兩個人分的錢裡面,就有薛老財的錢。
只是,薛老財對於這件事情並不知情,還一直以爲他的錢在東子那裡,而直到東子因爲博文澤的事情被殺以後,那些錢的去向也終究沒能水落石出。
大闖走進到包間內後,就看到薛老財坐在一張圓桌子後,在他的身後還站着兩個五大三粗的青年。
“薛老哥,別來無恙啊,還是那麼容光煥發!”大闖一進門,就對薛老財客氣道。
薛老財手捋着油光華亮的頭髮,笑着說道:“兄弟,來了哈,快坐,快坐啊!”
大闖笑着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到了座位上後,就問薛老財說:“不知道薛老哥這次找我過來,是要談什麼事情啊?”
薛老財一聽,就笑着說:“呵呵,先不忙。林子,去倒茶!”
薛老財的話說完,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青年走過去,拿起茶壺爲大闖的面前倒滿了一杯茶,隨後又走回到薛老財的身後。
“薛老哥,有啥話,你就直接說吧。我大闖這人,就是快人快語,說什麼話也不喜歡藏着掖着的。”大闖說完,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
“哦,我聽說,老街衚衕那邊的拆遷工程,是由你負責的,是吧?”薛老財問道。
“薛老哥,你的消息挺靈通啊。是,怎麼?”大闖將茶杯放下,問道。
“呵呵。沒啥,只是我在那邊也有個項目。”薛老財說到這裡,便不在說話,掏出了一盒煙,彈出一根叼在嘴上,用火柴打着了火後,倆眼就繼續盯着大闖看。
大闖先是一沉,隨後微微一笑,說:“薛老哥,幹啥活都是各憑本事,我不知道你跟我說這個有啥意思?”
“是這樣的,鐵路街的子健也在那幹,這事你知道吧?”薛老財問道。
“我倒是有點耳聞,怎麼了?”大闖說到這,謹慎的看向了薛老財,因爲他已經隱約的好像已經能猜到薛老財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果然,薛老財笑着說道:“對,就是那邊的工程,我跟鐵路街的人不太對付,而且,你們皇朝和鐵路街的也發生過多次摩擦,而且,你我咱們兄弟又是朋友,那接下來,該怎麼做,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了吧?”
大闖聽後,稍稍思考了一下,便說道:“是這樣,薛老哥,我呢是給皇朝鄧謙打工的,而且,你是咱們江東老人了,可以說和謙哥都屬於一個量級的,你們也都是老朋友了吧,我覺得有啥事,還是你們這些老大坐在一塊兒談的好,至於我這樣跑跑腿的小弟,就免了吧,我想,薛老哥你也是太給我大闖面子了。呵呵。”
聽到大闖這麼說後,薛老財擺了擺手說:“不是的,大闖,你聽我說。我先前已經給鄧謙打過電話了,但是他跟我說了,拆遷的事情,他已經全權交給你做了,說是讓我找你,我這纔給你打電話的。”
聽到這,大闖一笑,說:“謙哥真的是太擡舉我了,我何德何能啊?薛老哥,別的事情吧,我不敢說別的,但是這件事情上,謙哥做的就是有點那啥了啊。我就是再能做主,我不也得聽着他的安排走嗎,你說對吧?”
薛老財點了點頭說:“話是這麼說,不過,我要是跟你說出後面的話,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薛老哥,那我倒是真想知道了,還真有我不知道的啊?”大闖顯得略感興趣的看着薛老財問道。
“是這樣,大闖。子健這人吧,玩兒的挺獨的,以前吳斌還活着的時候,子健就已經開始不聽吳斌的話了,據說,他們鐵路街的幾次內鬥,幾乎都是子健挑起的。”薛老財說。
大闖掏出煙,自己點上了一根,隨後將煙盒撇到了桌上,問道:“薛老哥,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拆遷工程的秩序也很有可能被子健搞亂了?”
薛老財用手指隔空點了點大闖,說道:“果然,你非常聰明啊。我一點你就透。沒錯,就子健那個人來說,他就是一個白眼狼,而只要是白眼狼的話,就最不好養,即便是你把他餵養肥了,到時候也架不住他回頭咬你一口!”
薛老財這幾句話一說完,大闖就皺着眉頭問道:“薛老哥,你話的意思,好像吳斌的死和他子健還有一定的關係了?”
“呵,我並不是什麼警察,他們鐵路街自己的事情,我也懶得去管,懶得過多的過問。不過,由此你也可以看出了,子健對於他的老大都有可能下手,這樣的人,又怎麼不會對別人下毒手呢。”
大闖聽到這,坐直了身子,說道:“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真覺得這事的確是有點問題了哈。”
“所以,那種人是會搞亂一個行業的,咱們要想把生意做好,做大,就不能讓子健那一個蒼蠅,壞了咱們整個一盆粥啊。”薛老財輕拍着桌面,頗有感慨,語重心長的說道。
“呵呵,薛老哥,你說的話是有道理。不過,你想要我怎麼做呢?”大闖這時候問道。
“很簡單,他不是要破壞這個行業的秩序嗎,我最討厭破壞秩序的人,誠然,白道有白道的規矩,而咱們也有咱們自己的一套規矩,想在這個社會上玩,你就不能破了規矩,不然,沒人會跟你玩的。”
薛老財這話像是在說子健,又像是在對大闖說的,讓大闖一是覺得倒是有些尷尬了。
“那,薛老哥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咱們聯合起手來,把子健的人擠出去!”薛老財說到這裡,兩眼放着狡猾的光芒,看向了大闖。
“不過,那片拆遷地,是我一個兄弟管的,雖然謙哥對我說過,我實際上那邊也得帶着管,但有句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啓用了我那個兄弟,就得放手,就得給他創造他表現的機會,不是嗎?”大闖倆手一攤,問薛老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