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轉到馬老闆的身邊,一拍他的肩膀說:“老馬,我是真沒想到,你會跟他到一塊兒。”
“大闖……”馬老闆神情複雜的看着大闖。
大闖自然是認識馬老闆的,當初如果不是馬老闆手下的李東華,傻坤也不會越陷越深,以至於最終嘴上了一條不歸路!
“呵呵,既然你也在這,那咱們就新帳舊賬一起算吧!”大闖輕輕拍了拍馬老闆的肩頭,說道。
“大闖,咱們可是沒有仇啊。”馬老闆知道,今天一旦動了槍,那結果就不會有好。
即便是馬老闆和大闖之間沒有仇,但是今天大闖來的目的是石坡。只要大闖動了石坡,那還會放過在場的自己嗎?
“有沒有仇,是你說得算嗎!”張猴子用槍口戳了下馬老闆的額頭,磨着牙問道。
與此同時,石坡擡着眼皮看着劉家闖問道:“劉家闖,你想幹什麼!”
“呵。我就是想,找個地方,跟你說清楚了。”說話的同時,大闖手按着馬老闆的肩頭說,“同時,讓馬老闆做個見證人。”
“走!”說話的同時,佑碩槍口抵着石坡的額頭,“站起來!”
“走吧,石坡。你不是對我挺感興趣的嗎,現在我過來了。”大闖眯着眼睛,對石坡說道。
……
二十分鐘後。
江東近郊一處荒地。
兩臺車一前一後停了下來。
“大闖,我跟你沒那麼大的仇啊,當初你們開賭場擠兌我的時候,我不是帶着弟兄們去南方了嗎,我沒跟你們交惡啊,大闖……”
當馬老闆雙手被繩子反綁着,被人推下車時,一雙眼睛渴求着看着大闖說道。
“你以爲我真不知道是誰嗎!當初你鼓動李東華,和子健一起坑坤子,這些事情你當我忘了?!”大闖虛着眼看着馬老闆問道。
聽到這話時,馬老闆的表情瞬間一僵,但很快一下子跪在地上,擡着頭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看着主子一般,對大闖說:“大闖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東華他……已經在緬境讓豹子給吃了!他已經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了,闖,坤子的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呵呵,你倒是真能把自己擇得乾淨啊!我問你,李東華沒有你的授意,他會幹嗎!別以爲我不知道!”大闖說話的同時,一腳將馬老闆踹倒在地。
“呸!”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同樣被雙手反綁着的石坡,衝馬老闆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而在大闖同他們說話的同時,張猴子已經帶着幾個人,拿着鐵杴去刨坑了。
刨坑,也是大闖慣用的,他要讓他的對手感受到那種一步步被逼向死亡的絕望!
什麼人什麼待,什麼客什麼菜!
石坡就算死,也是個飽死鬼,但馬老闆在這之前,可是根本沒動筷子啊。
活了大半輩子,吃慣山珍海味,可誰想到,死之前,都沒吃上頓飽飯。
這,又是多大的諷刺?!
很快,坑挖好了。
大闖踹了馬老闆一腳,說:“明年這個時候,我給你上柱香,你可以走了。”
馬老闆聽到這話,瞬間兩條腿劇烈顫抖起來,嘴脣不住抖動的對大闖說:“闖啊,我還不想死啊,你就饒了我吧,都是……都是他啊,是他,石坡要害你的啊,跟我沒啥關係啊!”
佑碩上前一把薅住他的頭髮,說:“老泥鰍!死都死了,哪還這麼多廢話?是坑不夠深,還是嫌子彈不夠快啊!走吧。”
“不……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馬老闆本以爲踏過千山萬水,從緬境回到故土,終於撿回一條命。
卻不成想,剛剛到了江東,這個生他養他的土地,他就要被深深的埋在這片土地之中了。
石坡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赴死,他從來都不怕。
因爲,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
出來混的人,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閻王殿,在緬境,他就幾次出生入死,他覺得,自己早就該死了,而這條命,是自己撿回來的,他能多活一天,就是多賺一天。
而這樣的人,也是最可怕的,因爲,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人,又怎麼會將別人的命當回事呢。
更何況,這樣的人,還心狠手辣,做事情從來都不擇手段!
佑碩同張猴子兩個人,將已經尿了褲子的老馬,拽起來,拖到挖好的坑旁邊。
此時的老馬褲襠 散發出一股惡臭,他不僅尿了,而且還拉了。
“這他媽也叫混的,真丟人!”張佑碩捏着鼻子,一臉嫌棄的說道。
“這不叫啥,人跟動物其實一樣,小時候,我師父喜歡吃狗肉,每次打狗,都把狗吊在樹上,也不打它,就往它嘴裡灌水,最後,屎尿啥的都流出來,這狗也就完了。啥玩意兒都是這一口氣,人跟狗,真的沒啥區別!”
張猴子說完,一腳將已經堆在地上的老馬,踹進坑裡。
老馬此時卻是一聲都不坑了,他已經嚇傻了。
人,在養尊處優以後,尤其是在有了錢以後,就都怕死。
你什麼都沒有的時候,誰都敢闖,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一旦你擁有了許多後,你害怕的也就越多。
膽子,自然也就小了許多。
老馬在衆人簇擁下,在五星級酒店和人推杯換盞時,恐怕從來沒有想到過,他今時今日會落得個這樣下場。
“老馬,下輩子做個好人吧!”佑碩說完的同時,一槍摟在老馬的頭上。
只一槍,老馬便一動都不再動了。
石坡看了被推入坑中,一槍打死的老馬,面無表情,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
反正,都是一死,何不看上去磊落一點。
佑碩同張猴子等人再次返回到大闖跟前,隨即遞給大闖一根菸,說:“哥,解決了。”
大闖接過煙後,轉而看向石坡,微微一笑,問道:“你是不是以爲,下一槍就是你了?”
“……!”
閱歷頗深的石坡,在這一刻也是一怔。
大闖這話,不會平白無故的說出來,但,他這樣說,究竟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