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懷中沉重的心情把步點驚的屍體搬到了解幽茶館的後院,這個時候的解幽茶館已經沒有客人了;夏天的夜晚總是那麼悶熱,結果弄得屍體的腐味在後院久久不能散去,艾香兒已經忍不住吐了兩次了。
艾香兒忍不了屍體的腐味,便離開了花青衣等人去找柳雲清,她還有幾枚好看的貝殼留給她。
步梵突然不知了去向,留下柳雲清一人在解幽茶館黯然神傷,她本來是要去找步梵的,但應解幽告訴她在沙柳幫這個地界,找一個人是不容易的,因爲這裡太多島嶼了;
柳雲清本是不怕找人的,但她怕水,她在塞外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海,也從來沒有跳進去過,所以在艾香兒渾身溼透着急着來找她和朱雅儒、應解幽去海邊時,她便因害怕而沒有去。
艾香兒敲了一下柳雲清的門,柳雲清此時已經躺在了牀上,她隨口說道:“是艾姐姐嗎?門沒有關,你進來吧!”
艾香兒推開門,便看到了躺在牀上一臉憂鬱兩行淚痕的柳雲清,她連忙走到牀邊,安慰道:“雲清,不要擔心,步梵會沒事的,他武功那麼好,而且從小便生長在這裡!”
柳雲清一雙淚眼看着艾香兒,有些焦急的問道:“那死屍辨認出來了嗎?他是不是……?”柳雲清後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她不希望是步點驚,因爲如果步點驚真的死了,步梵一定會傷心死的,步梵傷心,她便也會跟着傷心。
艾香兒看着柳雲清關心的樣子,真不敢告訴她實情,便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然後艾香兒便從懷裡掏出了兩個美麗的貝殼,貝殼的花紋很鮮亮,美極了。
柳雲清從來沒有見過貝殼,更別說這麼漂亮的貝殼了,她欣喜的拿起一個放在脣邊,艾香兒以爲她一定會很開心的,誰知柳雲清把貝殼放在脣邊之後,突然間便哭了起來。
這可急壞了艾香兒,她怎麼突然間哭了起來,艾香兒手忙腳亂的安慰着柳雲清,不時見機問道:“怎麼好好的突然哭了起來?”
誰知經艾香兒這樣一問,柳雲清哭的更厲害了,而且還邊哭便說道:“我看到你送我的貝殼,便想起步梵曾經答應過我的話,他說,他要帶我來沙柳幫,要給我撿很多很多貝殼!”
觸物傷情,柳雲清看見貝殼,便想起了步梵,但現在步梵在哪裡呢?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明天我就帶你去找步梵好不好?”艾香兒安慰道。
“真的?”柳雲清興奮的問道,兩行淚也因微笑的眼睛而變了方向。
“當然是真的,不僅是真的,而且我還要花青衣一起去找,好不好!”
“嗯!”
艾香兒見柳雲清的情緒有些穩定,便站起身來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睡吧,明天我來叫你!”
“嗯,多謝艾姐姐!”柳雲清看着艾香兒走出房間,暖暖的說道。
花青衣還在和朱雅儒、應解幽商量對策,朱雅儒見應解幽已經很累了,便說道:“你先去歇着吧!”
應解幽拉住朱雅儒的手,搖着頭說道:“我不,我怕!”
花青衣見應解幽現在這個樣子,真是不敢相信,驚嚇竟然可以把一個如此濃豔的女子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了一點濃豔氣息,只有小女子的溫婉。
“沒關係的,你到裡屋先睡着,我和花青衣相商一下對策!”朱雅儒說着把應解幽拉到了裡屋;待朱雅儒出來,花青衣便問道:“她這樣可以嗎?”
朱雅儒平靜的說道:“沒事的,她就是最近老自己嚇唬自己,再說有我們在這裡她能出什麼事!”
花青衣點頭稱道,正當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艾香兒突然走了進來,花青衣拉艾香兒坐下,然後向朱雅儒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朱雅儒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終還是問道:“你……有沒有看清那黑衣人的面目?”
花青衣笑道:“朱兄可真是糊塗了,她既然黑衣蒙面,我又怎能看清她的面目?”
“是是是……,你看我,最近這麼多匪夷的事,把我的腦袋都搞糊塗了。”朱雅儒說着拍着自己的腦袋,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又接着問道:“花兄對步點驚的事怎麼看?”
“這個……”花青衣猶豫了一會,說道:“步點驚的屍體是在海里找到的,那他很可能是在出海的時候被人殺了的。但步點驚的武功在沙柳幫也不算弱啊,誰能這麼輕易的殺了他而且還能不留一絲傷痕呢?”
花青衣覺得自己像半墜與煙雲之中似的,對沙柳幫的事和人,越來越難搞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