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衣見艾香兒一臉憂慮,便安慰她道:“你不用太擔心,雖然木香有種讓人思想遲鈍,不能自已,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隨便使用的,這也就是爲什麼木香被人盜走了幾十年而不現江湖的原因。”花青衣說着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臉色一陣難看。
艾香兒看花青衣這樣安慰自己,自是有些安心,但花青衣的臉色還是沒有瞞過她的眼睛,艾香兒何其聰明,從花青衣的眼神中便看出,一定是什麼事,讓花青衣產生了一個念頭,艾香兒停了片刻,突然意識到:“二十幾年木香沒有在江湖上出現,是因爲沒有人可以駕馭它,而今木香突然驚現江湖,難不成有人可以隨意使用木香。”
艾香兒想至此,面向花如令問道:“家母這次讓我來如夢谷見如令谷主,您剛纔說與木香有關,不知谷主是否知道木香的所在?”
花如令正沉思間聽得艾香兒問她,回過神來回道:“不知道!”
艾香兒有些着急,脫口說道:“但你明明說這次與木香有關……”艾香兒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她突然想到,她的妙採塘已經被臨江齋給夷平了,她又突然問道:“我們妙採塘和臨江齋有何恩怨?以致臨江齋趁家母不在,平了我妙採塘!”艾香兒又悲又氣的問道。
花如令一聲嘆息,有些無奈的說道:“二十年前,我們打敗了潤雨軒的龍頭老大,之後我們沒有找到木香,臨江齋的齋主楚宮傾以爲是我們如夢谷和你們妙採塘相互勾結,私吞了木香,而不想讓他擁有,他一怒之下,與我們如夢谷和妙採塘劃清了界限,併發誓說今生必不再來往。久而久之,臨江齋便與如夢谷和妙採塘積下了宿怨。”
花如令說完又是一聲長嘆,長嘆之中有些許惋惜。
“如今我們該怎麼辦?”花青衣問道。
“我這次叫人這麼急的招你回來就是爲了解決木香的事。”
花青衣抱拳道:“不知谷主想讓我怎樣做?”
花如令沉思再三,最後終於說道:“我想讓你出谷去調查一下木香。”
花青衣問道:“谷主是想讓我去一趟清荷池,然後調查一下臨江齋?”花青衣說完看着花如令。
花如令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有些困難,但我們如夢谷的人已經久不涉足江湖,只有你一人常常外出,也只有你更瞭解如今的江湖。”
“好,我去。”如果江湖的安危降臨在了你的身上,你是否有勇氣去承擔?人常說俠客於江湖,如水之於魚,但當江湖真正危已,能夠臨危受命,不畏艱難的,才真正的可稱之爲俠客。
花青衣就算一個俠客。
“我也去!”艾香兒突然說道。
花青衣看了一眼艾香兒,“你還是不要去了!”
“我爲什麼不要去,我母親如今下落不明,而我妙採塘被臨江齋夷平,我怎能不去。”艾香兒說的義憤填膺,夾着三分無理取鬧。
“好,我們明天就去!”
又近黃昏,如夢谷內一片寧靜,陣陣熱風吹來,不時傳來幾聲蟬鳴,原來,夏天不知不覺的來了,如夢谷內路的兩旁種的翠柳一絲一絲的垂着,被風一吹,揚起一段波Lang,一團柳絮飛來。
花青衣帶着艾香兒在如夢谷內散步,天邊的餘霞漸漸退去,留下了點點暈紅,美的無由,花青衣和艾香兒也只是這樣的走着,既沒有寒暄,也沒有不適,他們只是靜靜的,靜靜的一起,走着;花青衣突然有種感覺,他想就這樣一輩子,就這樣的走着,走一輩子。
如夢谷的鐵門轟然一聲的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位白衣少年,他是今晚在此站崗的崗哨,自從妙採塘被滅了之後,如夢谷便在夜裡派了暗哨,而這位白衣少年,是如夢谷內最精於此道的人了,他叫花骨碌。
花骨碌打開鐵門,向鐵門外看了一眼,既是瞭解一下情況,也是爲了尋找躲藏之處,他在這一眼之中,已然找到了一個極佳的藏身之所,然後花骨碌回過身要關上鐵門,突然一陣冷風吹來,花骨碌還沒來得急關上鐵門,便昏了過去。
一人已經站在了花骨碌身旁,那人在他身上搜索了片刻,掏出鐵門鑰匙,然後把花骨碌拖到一個隱蔽之處,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如夢谷。
那個褐衣童子見花骨碌又回到瞭如夢谷,納悶的問道:“花大哥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要去站哨嗎!”花骨碌歪着脖子撓頭,“我突然發現忘帶了一樣東西。”
那褐衣童子卻也笑着說:“花大哥,今晚你站哨,酒就不要喝了!”
花骨碌一陣輕笑,說道:“好,好,今晚我就不喝了,我去找一下花青衣。”然後花骨碌便徑直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