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七月十五,鬼節,忌出行。帶紅繩、鈴鐺、風鈴。
少林山腳,不知爲什麼今日比往日更加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各種叫賣聲更是混作一片,整個一條寬約三丈的石板街,被過往的行人堵得水泄不通,突然聽到,不遠處,“駕。。。駕。。。讓開。。。讓開。。。”
順聲而去,只見四匹高頭大馬,正向這邊飛馳而來。而且馬脖子上都用紅絲帶掛着一個鈴鐺,妖豔的紅絲帶,金黃色的鈴鐺,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看着這四匹大馬,越來越近,速度快的驚人,擁擠的街道,頓時從中間讓出二尺寬來。
這四匹馬直衝了過去,似乎這一瞬間的變故,並沒有給這些忙碌的人帶來什麼變化,短暫的安靜之後,又開始了各自的忙碌。
“籲----”馬背上的四個人同時喝止道,繮繩勒緊,疾馳的四匹大馬,隨着這一聲大喝,前蹄擡起,馬頭上揚,齊聲發出“嘶····”的叫聲,停在了‘雲祥客棧’門前。
這四人同時下馬,一撩衣襟,闊步徑直向客棧走去。
“小二”,其中一個紫裝大漢,向客棧小二喊道。
只見這紫衣大漢,一身紫裝,腰間一把大刀。長得更是一副粗野像,臉上輪廓分明,雙目如燈,滿臉絡腮鬍,黑而濃密。
“大爺裡邊請,”小二看到這四個人,急忙過來笑迎道。
我們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天一夜,快去給我們的馬兒喂些上好的草料。說着從懷中掏出二兩碎銀子給了小二。
小二拿着銀子,趕忙道:“幾位爺您先坐,小的這就去。”說着便去牽馬,看來他們確實是馬不停蹄的趕路來着,因爲此刻這四匹馬,馬背盡溼,顯然已經沒有了氣力。
“小二,趕快給爺們來二斤上好的老白乾,二斤醬牛肉。先吃上。”紫裝大漢衝小二急喊道。顯然是餓的已經有點時長了。
片刻之後,小二便端着酒菜過來了,幾位爺請慢用,說着話酒肉已經放在了桌上,眼睛不停的打量着這四個生面孔。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下去,其中一位青衣大漢,對着四下打量的小二吼道。
這一吼不要緊,只見客棧裡的其他人,也都競相向他們看來。小二更是嚇得連連點頭的退了下去。客棧裡這些人也只是瞟了一眼,又開始自己吃自己的酒,或許是麻木了,因爲在這種客棧裡,這種事情是時有發生的,實在沒必要對這些事情大動肝火。
一眼看去這青衣大漢青衣裹身,年約二十左右,紅光滿面,高大魁梧。
“四弟,休要動怒,你忘記了,臨走時候師父是怎麼交待的了?”這時青衣大漢旁邊落座的黑衣人,對着青衣大漢低語道。
這黑衣人生的卻是和這紫、青二人有些區別,一身黑衣很是得體,面色俊朗,散發着紅潤,腰間別着一把短劍,活脫脫的一位俠客。
一會兒功夫,這幾人便酒足飯飽了,“小二準備一間上好的客房。”黑衣人對着小二說道。
小二和顏道:“幾位爺樓上請,樓上地字號已經給幾位準備好了。”說罷就引着這四個人上樓去了。
“不叫你切莫上來打擾我們,私自進來休怪爺扭斷你的脖子。”青衣大漢衝小二嚷道。
小二見這陣勢,知道這幾位不好惹,忙哈腰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趕忙膽怯的退出了房間。
“大哥,師父爲什麼非要我們這麼着急的趕來少林。”黑衣人對着一直都未說話的白衣人說道。
這時候白衣人,剛剛坐定,喝了一口上好的龍井茶,終於開口說話了:“在臨走的時候,師父單獨和我說了點。”這一說話不要緊,這聲音聽上去是那麼富有磁性,縱是男人聽到這聲音也會被吸引的,如若女子估計更是拜倒在他的白衫下。
他的面容生的更是俊俏,不過二十歲,卻是這四人之首,看來肯定是有過人之處,只見他長眉拂面,雙目傳神,脣方口正,玉樹臨風,一把百摺扇,擺在胸間,顯然一副一枝梨花壓海棠之勢。
黑衣人急切的問道:“師父,他和你說什麼了。”
“師父說,三天前他收到了一份匿名信函,說是木家唯一的香火---木易風,還沒有死,只是失蹤了。”白衣人徐徐道來。
“失蹤了?那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何必千里迢迢來這裡,累的我半死。”紫衣大漢牢騷道。
“休要胡言,聽大哥繼續說下去。”黑衣人呵斥道。
白衣人繼續說着,“木家遭滅門後,師父和很多武林中人都去過木家,平日師父最敬仰木大俠的爲人,而且曾經和木大俠有過一面之緣,聽說那木大俠唯一的後人木易風還沒有死。”那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麼?黑衣人疑問道。
那信函上說,“木易風並不在木家,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信上說這件事只有少林掌門悟真大師知道原委。師父此次派我們出來,一來是向少林方丈悟真大師打探其中原委,早日尋到木易風,以免他也被那些歹人害了,看能否從悟真大師這裡得到些許消息。
二來是真怕少林有什麼閃失,我們也知道悟真大師和咱們師父是忘年交,所以要我們來保護他老人家。”
說完這些,白衣人喝了一口茶,潤了下嗓子,繼續道來,“此次來少林,師父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可魯莽行事,路上不要生事以免節外生枝。”
“哎呀,知道了師父就這點,每次一走鏢,就要叮囑這叮囑那,受不了,又不是三歲小孩。”紫衣大漢又開始嚷嚷。
“三弟你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萬一被人聽了去,我‘聚福鏢局’的四大鏢師,全部來到少林,也不是走鏢,讓人聽見了起疑,到時候出了差錯,我們如何向師父交代。”
“額···大哥,我不過是發發牢騷。”紫衣大漢委屈道。
白衣人道:“三弟你是該好好收斂下你那火爆脾氣了。”
原來這四人就是山東‘聚福鏢局’的四大鏢師。老大叫唐一白,是四大鏢師之首,一身陰陽兼具的武功,以一把修長的長劍行走江湖,人送外號‘白面書生’。
老二平日黑衣裹身,姓趙名快,趙快憑藉一把短劍歸於魯達山門下。
老三劉大錘,性格魯莽火爆的很。
老四許飛,一身硬功夫,曾經一掌劈開重約百斤的巨石。
這四人都是師承魯達山,都也得到了魯達山的真傳,只是個人悟性修爲不同,功夫有些差距,爲首的老大,唐一白確實是個練武人才,而且也得到了魯達山硬功夫的真傳,同時他的師孃也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他,所以他的武功剛中帶柔,柔中有剛。
魯達山夫婦更是有意將女兒魯雪兒,許配與他。
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大家快些休息下,晚上的時候,我們就去少林,以免白天人多口雜出了意外。唐一白說道。
說罷就和衣躺在了牀上,這三人一看師兄睡下了,他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只好各回各的牀上睡去了。
他們並不知道,現在木易風正在千里之外的雪域之巔徹夜不眠的聽着白髮老翁,對他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