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口,十幾個人過來,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氣勢洶洶的。
其中一個大高個喊道:“是他們,給我上,不要讓他們跑嘍。”
這幫人很是狠厲,下手特狠,特黑。
一羣人圍上要飯的,撲上來,就是棍棒相加。
要飯的反應特別的快,小一點的迅速地把錢裝起,年紀大的已經接上火。看年紀大一點的小叫花子左一拳右一拳,打的不亦樂乎,有倆個傢伙被他打趴下。
那些叫囂的人就是一個糾纏,搞的是人海戰術,打起來卻是毫無章法。
捉住要飯的,是這些混混的任務。範小強,也就是昌平市市委書記範大同的兒子明確發話:“要活的!”
小叫花子收拾好,隨即加入戰團,三拳兩腳,打倒幾個。
你別看混混那邊人多,小叫花子他們倆個左突右衝,拳打腳踢,抓住什麼是什麼,那叫一個狠,全是下死手。
對付一幫下三濫,小叫花子感到自己是大材小用了,這些人在他眼裡不過是螻蟻,隨時都可以打發,只是不願意把事情搞大而已。
沒有多長時間,地上已是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片人。
最後一個混混,倒是堅強,也有一些身手,但是面對小叫花子,那就是一個慘。
他的一拳沒有打出,小叫花子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額頭,一晃,打在了那人的鼻子上,嘴上。
瞬間,那傢伙血花亂飛,像是自己的血不要錢,任意在空氣裡揮灑,飄灑出一朵朵漂亮的花。
小叫花子沒有停手,一腳踹在那人的肚子上,有多狠呢,只有那人知道了。
那人倒退,捂住肚子,嘴裡的血再一次不爭氣地噴出,這一次是受了內傷了。
小叫花子下手特黑,盡往人家的要害招呼,那人不死也得殘廢。
只是遠處又有人來,有十幾個,一個一個拿着傢伙,什麼西瓜刀、彈簧刀、木棒,傢伙什應有盡有,五花八門。
那是要往死裡整的苗頭,氣勢洶洶地過來。
小叫花子不怕,他怕他的夥伴受不了。
小叫花子拉了大一點的人撒腿就跑,有多快就跑多快。
肖揚嚇得哆嗦,早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雖說見過世面,這樣打羣架,還是第一次看到,見他們跑,也跟着跑。
小一點的人一把拉過她,閃入人羣,左拐右拐,到了一處避靜地。
小叫花子埋怨肖揚說:“你跟我們跑什麼?不要命啦?”
小叫花的眼睛不停地往外瞧,忽閃忽閃的。
肖揚覺得特別的熟悉,好像是多年的朋友,呆呆地看着小叫花子。
因爲她看到了小叫花子背後左肩膀上有一塊銅錢大的紅胎記。
對!她那個心裡的小叫花子就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紅胎記,肖揚想,這個人就是她肖揚苦苦尋找的小叫花子。
沒錯,肖揚的猜測是對的,小叫花子是莫休,是肖揚的日思夜想的小叫花子,幾年來夢裡尋的小叫花子。
肖揚的淚不爭氣地落下來,語氣肯定地問:“你是小叫花子? 78年,在彭都市東關橋救我們的小叫花子。你還記得嗎?端午節,那棵老柳樹?”
小叫花子正是莫休,他和凌風的關係不一般,聽聞凌風有危險,才和老莫趕來相救的。
不過,莫休認不得肖揚了,女大十八變,他怎麼可以認出來。何況七八年不見面,莫休的記憶庫裡的肖揚形象還是那個可憐巴巴的女孩不是。
這個時候,莫休沒有反應過來,舉起手來,一本正經地說:“哎哎!我沒有怎麼你?不要訛我!我就是一個窮要飯的。什麼彭都市?喂!你是彭都市人?”
肖揚點一點頭說:“是的!我叫肖揚!”
小叫花子說:“別哭!聽我說,這裡很危險,有可能被發現,我請你爲我辦一件事,隨便買兩身衣服。
你帶一個人離開長平去彭都。
清早,你到鼓樓魚市批發市場找一個戴眼鏡的魚販子,人們習慣叫他瞎子,把這個交給他,其餘的你不用問,也不用做,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行嗎?”
肖揚點一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個轉身,掏出五十塊錢,走不多遠,交給旁邊的一個男子說:“你給我兩身衣服,五十塊就是你的。”
那男子也不說什麼,從旅行袋裡掏出衣褲,又跟夥伴要了一套,交給肖揚。
小叫花子看得目瞪口呆,丫的!江湖套路挺熟,看來是同道中人,找對人啦。
莫休心裡話:“也不知道是我的命好,還是凌風的命好,到了絕處竟然有救,你不相信有神仙都不行。”
小叫花子心裡沾沾自喜起來,一邊抽菸,一邊反而笑了。
凌風就是那個年紀大一點的,過來,一把奪過煙,狠狠地抽一口,着急地說:“我的弟弟,怎麼離開?還有心笑!”
小叫花子又點燃一支菸,一努嘴說:“來啦,救星!”
肖揚把衣服交給他們,小叫花說:“轉過臉去!”
他們倆個拾騰一陣子,小叫花子對肖揚說:“帶他去吧!我知道你有辦法。幸福街的肖揚如果辦不到,就不是肖揚嘍。我去把他們引開。”
從一大堆破爛裡,撿出一大包來,隨手丟給肖揚,說着轉身而去。
肖揚要追,年紀大一點的凌風一把拉住肖揚,輕輕地說:“他們要的是我,不用擔心他!”肖揚氣的跺腳,沒有辦法掙脫,像是一個母狼一樣,大聲嚎叫。
但是那人就是不鬆手,小聲說:“你想把人引來?我們一起玩完?”
肖揚知道不可能,也就不出聲,那個改變了模樣的人,已經絕情地離去。
肖揚看着凌風,特別地恨他,如果不是他,她可以和小叫花子說說話,問一問他叫什麼名字,在哪裡住,現在過得好不好,什麼時間去彭都,最好是問一問,他是否可以和自己處朋友,如果可以,肖揚想對他說,自己願意嫁給他,自己愛他。
還有很多的話,不知道怎麼說。
可是,小叫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給自己留下一個大活人。
這是小叫花子給她肖揚的任務,這是對自己的信任,一定是他的什麼重要的人,委託自己照顧。
也就是說,小叫花把我肖揚當了自己人,肖揚這般地想。
肖揚這樣想的時候,心裡舒暢了許多。
沒有抓住小叫花子,抓到了他的身邊的人,也是可以的。
總比茫茫人海里,一無線索,大海撈針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