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璟瑄被她逗弄得心癢難耐,忍不住擡手按住了她作亂的手。
沈碧瑤故意鼓着嘴說:“還說都依我呢,摸都不讓摸”
下一刻,按着沈碧瑤手的那隻手,就慢慢地縮了回去。
沈碧瑤賊賊一笑,鹹豬手直接捏上了古璟瑄精悍的蜂腰,蹭蹭皮膚,捏捏肌肉,摸得不亦樂乎。
古璟瑄只覺得被她摸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直燙到他的心裡,漸漸地,燒到他的全身。
忽然,古璟瑄重新按住她的手,轉過頭去沉着聲道:“碧瑤,不能再摸了。”
“爲什麼啊”沈碧瑤頓覺不滿。手感挺好的,她還沒摸夠呢。
“我我是男人。”古璟瑄只能如此解釋。
“我知道呀。”沈碧瑤剛開始還沒聽明白,可過了一會兒,突然頓悟。立刻把手縮了回來,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趕緊朝旁邊挪了挪。
感覺挪到了安全範圍內,沈碧瑤又忍不住調笑他:“看不出來,你身體還挺敏感的嘛”
話音才落,古璟瑄只覺得腦海中似是被一陣邪火轟然燒過,瞬間理智全無。
長臂一攬,一抱,直接就把沈碧瑤從牀的另一邊攔腰拖了過來。
只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縮減爲零,鼻尖對着鼻尖,呼吸絞纏着呼吸,身體更是緊貼着,近得不能更近。沈碧瑤慌亂間一擡眼,正對上了古璟瑄的目光。
古璟瑄此時看向她的眼神,幾乎找不到一絲理智,就像是一隻飢渴的猛獸,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懷中的獵物。
滾燙的呼吸,以及貼着她傳感而來的過高的體溫,都刺激沈碧瑤的神經。
她頓時覺得害怕起來,背脊發涼,手腳變得冰冷,眼神極度驚懼,像是發了狂似地拼命從古璟瑄的懷裡掙開,翻身就想逃,結果,卻不小心從牀上摔了下來。
沈碧瑤露出驚懼的神色時,古璟瑄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沈碧瑤的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好幾回都在夢裡夢見過。每回,都能讓他從夢中驚醒。
她怕他,是從心底的那種害怕。
他也能猜到,這種害怕,多半是緣於那個晚上。
她害怕,他更害怕。怕她遠離他,嫌棄他,不理他。於是,心中愈發地惶恐。
“碧瑤,是否我又嚇着你了”古璟瑄的話裡,盡是懊悔與愧疚。
“你別過來”沈碧瑤縮在牀下瑟瑟發抖,連聲音都跟着抖了起來。
“方纔,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情不自禁我不曾想過要對你”
“我知道。”沈碧瑤打斷了他語無倫次地解釋,有些氣悶地說:“不怨你。你提醒過我了,是我自己作死”
這回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誰知道那一句tx竟然會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呢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這種搬起石頭朝自己腳上狠砸了一下的趕腳,真特麼欲哭無淚到死。
沈碧瑤調整好了情緒之後,起身坐到了牀沿上。見古璟瑄費力地撐着身子一臉擔憂地看着她,又心軟了。
“你好好趴着吧,別又把傷口扯裂開了。”
古璟瑄依言小心地趴了回去,可是目光卻一刻也不曾從沈碧瑤的身上移開。
沈碧瑤從角落裡拾過薄被來給他搭上,對他說道:“我該走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古璟瑄一聽她要走,又急了。
“你要去何處”
“出京,去江南。”沈碧瑤道:“我師叔說的,說什麼星象詭行,邪星移位,衝撞紫府神宮,所以京城會有變故,趨南則吉。所以我們要往南邊去。”
“我要如何尋你”古璟瑄問。
“呃”沈碧瑤頓時皺起了眉來。隱瞞身份的辦法她這幾天想了很多,可是留下線索和傳信的事,她可是一點也沒想。
但這會兒不說個聯絡方式,很明顯古璟瑄是不會安心的。
於是,她便說道:“這樣吧,你如果要找我,就去陸氏商行留信,說找唐無心。我得到消息後,就會去找你的。”
知道能找到她,古璟瑄也放下心來。笑着應道:“好。”
“還有。”沈碧瑤想了想又道:“我覺得吧,你還是把我師叔的卦文跟皇上說一聲好了。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我師叔那卦文裡寫着什麼大事。你記好啊,那卦文是:破軍煞行衝紫府,天機玄遇可化吉。具體什麼意思反正我是一個字也聽不懂,可是我師叔說了,要我們往南走,估計跟南邊有什麼關係。”
古璟瑄把兩句卦文默唸了一遍,點頭道:“我記下了。”
卦文,京城,江山,這些,他都不在乎。不過,碧瑤讓他轉告皇兄,他便會如實轉告。只要他力所能及,定會如她所願。
“還有這些藥。這個金創藥呢,就是你背上抹的那個,不怕疼的話,還是很好有的。青色這瓶呢,是調息丸,順經理氣治內傷的,覺得難過了就吃一粒。白瓶裡的是解毒丸,你那荷包裡的三粒還在嗎”沈碧瑤說着,突然問了句。
古璟瑄悄悄地探手至枕下,摸到那個空空的香囊,搖了下頭。
“沒了也沒事,我再給你一瓶,不過這個不像調息丸可以當零食。師叔公說解毒丸是能調動生機氣血的,特麼比興奮劑還靈,沒事別亂吃。”
“嗯。”古璟瑄一字一句用心聽着,記下。
“最後,最重要的一件事”沈碧瑤臨走之前,最後鄭重其事地說道:“千萬,千萬,不能讓人動我的墳裡面埋的全是石頭,要是被人挖開了,那一切就穿幫了,說不定我還會再被賜死一次。所以,一定不能讓人動,無論是誰”
“好”古璟瑄鄭重其事地應道。
“那我走了啊,你好好養傷。”
“嗯。”
窗戶再一開一合,屋裡又回覆寂靜,靜得只能聽到一人的呼吸聲。
古璟瑄從枕下探出手來,握着那隻空空的香囊小心地摩挲着,看枕邊放着的藥瓶,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就連脣邊勾起了笑意,也未曾察覺。
次日一早,天還未破曉。標着陸家字號的馬車便在城門剛開之際,緩緩駛出了京城,南行而去。
而同樣天還沒亮的沐陽宮中,被一陣尖銳地驚叫聲給驚醒。
一早進來伺候瑄王的兩名宮女,一名端着熱水,一名提着燈籠進了房中,一眼便看到屋中桌邊地上,散落着一堆帶血的布條,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扔了水盆就跑出了房來。
古璟瑄畢竟帶傷,精神本就不濟。沈碧瑤離開之後,沒過多久,他便攥着那個香囊沉沉睡去。宮女的驚叫聲將他驚醒了過來,待發現無事之後,又抵不住倦意,閤眼繼續睡了。
“鬼,有鬼啊。和豐郡主回來了”
那兩個宮女嚇得魂都沒了,哭得不成樣子,見誰都喊有鬼。
大夥一聽,也都慌了神,心裡害怕得不行。
瑄王病重在此修養,皇上太后不放心,專門安排了人夜裡巡夜輪值,生怕瑄王夜裡有個什麼變故。
可就在昨晚,整個宮裡的人竟然全都睡得死死的,連一個醒着的也沒有。
這事本來大家只是納悶,沒人說出來。一宮人都睡了過去,這要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那便是失職,要問罪的。
再加上昨夜又是和豐郡主頭七,誰心裡也覺得不自在,更不敢多言。
這種神情恍惚的情況下,兩個宮女瞧見了那一堆帶血的白布條,自是嚇得不輕,堅信是和豐郡主的鬼魂回來了,來索瑄王的命了。
皇上原本已經在大殿上上朝了,聽到了後宮傳來的動靜,立刻下朝趕去了沐陽宮。
到了沐陽宮時,宮人們已經哆哆嗦嗦地跪了一院子,皇上看也沒看一眼,直接進了古璟瑄的屋子裡。
太后本就住在後宮,知道消息後也立刻趕來了,此時已經在屋子裡了。
“母后。”皇上匆忙地行了個禮,轉頭看向古璟瑄所在的牀上,見他動也不動地趴在那裡,心頭一緊,忙問道:“璟瑄他”
“璟瑄沒事,只是睡着了。”
聽了這話,皇上這才鬆了口氣來。
昨日他不過是爲了讓璟瑄多此活着的盼頭,才說了句頭七返魂的話來,不曾想今日早上沐陽宮中便說見了鬼,着實把他好一陣嚇。
親自走到牀邊,試了試古璟瑄的呼吸,確定他是真的活着,這才放下心來。
不多時,太醫也到了。行禮也被免了,直接被太后趕去查探瑄王的情況。
林太醫生先是探了探脈,之後想查看背上傷勢,結果一掀開薄被,便立刻愣在了當場。
“這”
太后聽得情況不對,立刻問道:“怎麼可有不對”
林太醫讓開身子,讓太后和皇上能瞧見牀上的情況。
“皇上,太后。這不知是何人,替瑄王重新裹了傷口,還撕碎了瑄王的中衣來當藥布。”
那狗啃似的包紮方式一映入眼簾,皇上便斷言道:“這定不是宮中宮人所爲。”
宮裡的人,即便是要討好伺候,也不可能裹得如此不堪入目,更不可能敢去撕璟瑄的衣服。
唯一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皇上腦海裡瞬間就冒出了一個人來,登時,讓他心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