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玉虛宮。元始天尊掛像下是張紫檀木木桌,桌上放着一四面金猊白金香爐,上有三支安神香,香菸渺渺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環繞在這大殿中,讓大殿好似仙宮一樣。案桌靠近案桌的地方則是有九個蒲團,一個蒲團在元始天尊畫像的正下方,坐在上面的乃是東道主妙法真君,在蒲團兩側又各有八個蒲團。
左邊坐着的依次是上清道掌教陽和真人、天師道天師張明胥、長生道掌教坤和子、青城道掌教光華真人;右手邊坐着的則是太一道掌教忘塵子、真武道掌教沖和真人、太平道掌教黃瑞志、方仙道掌教賀慶生。九大掌教,九大無上天人強者。在九道掌教下首則是道家各大門派的掌教,佼佼者有夜小白、長眉等無上天人,外人看見這陣勢,恐怕都會倒吸幾口冷氣。
就在衆人皆屏息凝氣間,妙法真君突然開口道:“崑崙論道,論天下事,論道之傳承。九爲數之極,故應有九大道門,代天下所有同道,協力發展。九道掌玄門,是我道家數萬年不衰落的根本原因。滄海桑田,時光流轉,就算是九道也並非一層不變。爾今天下大亂在即,九大道門,應當從新議選,正借今日衆道友盡在之日,尊諸君之願,推選新者,共掌玄門興衰。”
聽此言,所有人不管心裡如何作響,齊道:“大善。”隨着這一聲落下,賀慶生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知道,今天是難以善終了。如今九道,只有方仙沒落,而今又有全真道、逍遙道順勢崛起,這次,蓬萊一脈危矣。
話音剛落,就見有人在下喊道:“所謂‘紅花蓮藕青荷葉、三道本是同一家’。三清道傳承悠久,門派底蘊深厚,三大真人又都是有道全真,理應再執玄門。”
“太平道黃瑞志道長乃是我大禹國的欽天監監正,更有着平草原的功勞在身。再加上設計長樂天宮,鎮壓大禹國氣運有功,也當執掌玄門。”
“天師府、青城道聯合玉虛、上清,共同構建西南的地上道國。有大功於我玄門道家,執掌玄門我沒意見。”
“真武道乃是三豐真人他老人家的道通,三豐真人他老人家雖然飛昇,但所謂餘蔭五十年,再加上真武道門實力強盛,一直都是我道門的領頭羊,真武道應該保留其地位。”
“長生道三百年前力挫劍宗,劍宗現在仍未恢復元氣,衛道有功,當列九道。”
“方仙道自李神魔後自甘墮落,改名魔宗,作亂一方,早已經德不配位,理應讓位退賢,自貶九道。”
臺下議論紛紛,但是卻可以聽出來都是在針對方仙道,還有一小部分針對的是長生道。聽此,賀慶生冷哼一聲,這聲冷哼在無數爭討者的二中都好似雷霆一般,無數人都感覺氣血翻滾,趕忙運氣鎮壓,一時間場面竟然冷了起來。見此長眉真人眉毛動了下,夜小白則是面無表情雙眼微垂,心理暗道:果然,九道在沒落也不是好相與的。
只見賀慶生輕蔑的向下掃了一眼道:“方仙道起自上古煉氣士一脈,乃是丹鼎之主,並且上任道主扶龍有功,更被天子奉爲國師,天下又有哪家道門的功勞能比得上我方仙道?”說罷又掃視了下面一眼,眼神所過處,諸道士盡皆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全真道不管再怎麼說,都要比大部分同道都強。
夜小白見此,微微一笑道:“道兄所言貧道不敢認同。道兄也還承認貴道上任道主李神魔。既然如此,上任道主自在九道除名,那麼你等也應認同纔是,如今又怎能霸佔尊位不放,如此卻是叫人小看了。”
賀慶生眼一眯,照着夜小白一瞪,一股淡然氣勢碾壓而來。夜小白表情不變依然微笑,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二人已經展開了氣機交鋒。氣勢上,夜小白隱隱更勝一籌,畢竟夜小白貴爲皇親國戚,又修煉了《皇極驚世錄》,這種久居上位的威勢絕對不是這些道人可以輕易比擬的。
這個時候,陽和真人一笑道:“全真道五百年前也是九道之一,況且出自呂祖,傳承悠久,有資格位列九道之,同我等共掌玄門,老道沒意見。”說罷,竟然將夜小白與賀慶生的氣勢徑直消去,這一手,足以見其功力之深。這個時候妙法真君也是點頭表態道:“全真道近些年來在夜真人的打理下也是東山再起,隱約有了昔年純陽宮盛事。況且全真道自成立以來便一直都在九道之列,資格也是有了,本座沒有意見。”
眼見兩位大佬先後表決,其他態度不明的小弟也是趕忙站隊。
見此,坤和子一咳嗽道:“既然諸位同道都認爲全真有資格與我等共掌玄門,但是九乃定數,乃數之極致。如此的話,便必須進行一場道演,勝者居先,諸位同道感覺如何?”聽此九道中所有人都跟着點頭同意。所謂的道演,就是鬥法,規則就是強者爲尊。
當然,事情沒有夜小白想的那麼簡單,這不,攪局的馬上出現了。“夜天華,汝剛晉天人,又有何資格挑釁方仙道門?若是所有人都能挑釁九道,那麼九道又有何資格統領天下同道。”夜小白聽此冷哼一聲,只聽一聲龍吟響,之後夜小白不屑的看着那口吐鮮血的老道士道:“天人也分三六九,貧道又豈是你能揣摩的?諸位師兄都沒反對,你又有何資格開口插言?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接着看着端坐蒲團上的九個人,起身道:“全真道向方仙道,申請道演。”一語激起千層浪,知道這次有人挑戰九道是一回事,可是親眼看到這又是另一回事。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盯着賀慶生,賀慶生面色陰沉的道:“方仙道,接受道演。”
道演開,常人難得一見的天人之戰,馬上就要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