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音寺,後山鎮魔窟。一陣轟隆巨響,石碑倒塌,大地崩裂,天空好似火燒,火焰四散而下。苦海崖,一個身材高大,穿着大公袈裟的和尚單掌立兄,冷眼看着這一切。旁邊竟是神色嚴肅的年輕弟子,雖然這天空好似末日,但是寺中禪唱誦經之聲依然不停
鎮魔窟中的魔頭猛的睜開眼睛,老魔雙眼血紅道:“都道佛能度魔,若是佛心藏魔,那佛又當如何!”說話間鎖鏈響動,周圍石壁似要崩潰。無盡魔氣自後山噴薄而出,守門弟子盡皆雙目通紅,慘叫着在地上打滾。轟然一聲炸響,山石崩塌,魔氣通天,塵土飛楊。“哈哈哈哈哈,本座出來了,大雷音寺的和尚們,準備領死吧。”塵土散去,一個雙臂上纏着粗大鐵鎖的雙目赤紅的大漢,獰笑着盯着眼前的四個老僧。
鶴鳴山,太極廣場。太一弟子們紛紛聚在一起,對着場中央的人指指點點,怒目而視。場中央的人看起來在四十多歲,地中海式的髮型,後面的頭髮紮成了一個小辮子。身着黑色和服,和服上面繡着展翅的仙鶴與蒼松,雖然樸素,但內裡卻蘊含着高貴之意。懷中抱着一把太刀,刀的吞口處是金色的,黑色的刀鞘和刀柄連在一起,其上散發着一種攝人心魂的氣息。而在男子對面,一名太一長老拄着劍半跪在地,
山本右次郎,東瀛最爲著名的刀客,開創心念一刀流,乃是貨真價實的宗師級人物。此時山本站在太極廣場,自然不是被太一道門邀請來的,而是靠自己從山腳打上來的。動靜太大,此時思塵子、明塵子等人也簇擁着太一掌教忘塵子趕了過來。忘塵子眼睛微眯,鬚髮皆白,長眉過肩,身穿白色太極道袍,手託浮塵,後背太極鐵劍。走動間雲氣飄渺,氣息浩蕩出塵,就像是仙家臨凡。
明塵子上前扶起那位長老,怒道:“東瀛人都似閣下一般無禮嗎?”看見正主出來,山本操着一口怪異的中原官話道:“在東瀛,久聞貴道度塵子蕭雲飛大名,鄙下神交已久,卻是始終無緣見上一面。此番鄙下游離中原,期望與其切磋一場,萬望成全,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口上雖是客氣尊重,但關其態度卻是盡顯傲慢。
“哼,想見大師兄,你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兩鬢銀髮飄揚,四人中最爲年輕的歸塵子站出來對着山本右次郎道。山本眼中盡是輕蔑,陰陽怪氣的道:“道長執意如此,那鄙下就隨道長之意。”說着直接一刀向着歸塵子斬去,卻是連刀鞘都沒出。歸塵子瞳孔一縮,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已被氣機鎖定,只能硬抗這一刀。
碰的一聲,歸塵子吐血倒飛而去,明塵子想要接下他,卻被巨力推的倒退兩三丈,停下後,明塵子嘴角也流淌出一絲殷紅。見此忘塵子眉毛一挑,道:“閣下舉動卻是過了,也罷,現今師兄不在山上,就由老道代爲領教。”話音剛落就見山本臉上掛了一抹冷,紫光一閃寶刀出鞘,卻是直接偷襲。
轟隆一聲響,白色浮塵漫天飄飛,忘塵子手中持着一杆禿柄,面色嚴肅的看着眼前的山本。山本半躬着身子,左手持刀放在左腰腰眼處,右手緊抓刀柄,凌烈的氣勢不斷積蓄。紫光再閃,妖刀再次出鞘,同時,忘塵子右手雙指併攏,操縱着身後太極鐵劍蕩在身前。
二人交手數十招,看的周圍弟子大驚失色。忽然間數十個山本童時出現在半空,獰笑着向着忘塵子斬去,忘塵子來不及變招,正打算硬抗之時,突然聽到一聲冷哼,接着就是一串清脆響聲,之後山本突然倒退回去,保持剛纔拔刀之前的狀態,看着面前的背影。
銀髮隨風飄揚,身穿當年老者手中倒持一把金在劍。劍眉星目,眼珠明亮,依稀可見當年之風采,正是太一道門大弟子,度塵子蕭雲飛。蕭雲飛轉過身,冷冷看着神態嚴肅的山本右次郎,什麼都沒說。周圍觀戰的太一弟子卻是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這位傳奇的大師伯,乃是所有年輕一輩的偶像。
二人對視一會,什麼都沒說,忽然太極鐵劍在忘塵子的操縱之下向着山本右次郎激射而去。山本右次郎拔刀格擋,緊接着就見一道白影閃過,卻是蕭雲飛持劍向着他的腰部徑直斬去。山本強行變招跳飛鐵劍後向着蕭雲飛斬來。鐵劍翻飛到忘塵子手中,忘塵子持劍衝來,斬向山本右肩,山本瞳孔一縮,突然爆發出一股大力,同時將二人掃開,接着保持拔刀斬的動作,喘着粗氣看着二人。
忘塵子和蕭雲飛相對一眼,默契的站在一起。看着眼前兩個蒼老的身影,明塵子等人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二人。當年許忘生坐鎮鶴鳴山,度塵忘塵在外,乃是太一道門最爲璀璨輝煌的時候,在當年,太一道門更是僅次於有着張三丰的真武道門,穩坐着第二把交椅。
二人不待山本回氣,太極鐵劍再次激射而出,蕭雲飛也是緊貼鐵劍而去。山本躲過射來的鐵劍,接着又借這個瞬間再次跟蕭雲飛護拼十數招,擋開蕭雲飛後山本再次側身,一道藍色劍氣貼着山本的身子飛過,令其甚是狼狽。蕭雲飛和忘塵子一前一後,將山本右次郎堵在中間,緊接着二人同時向着山本殺去,一人斬在山本腰處,一人斬其右肩,二人交身而過,對視而過,相錯間,二人的眼中浮現出的,卻不是現在蒼老的身影,而是當年意氣風發時的模樣。一個旋轉的太極猛然出現在這廣場之中。太一秘法,平沙落雁、氣轉兩儀!
二人同時收劍,蕭雲飛向前一步看着山本右次郎道:“你輸了。”山本面露不甘的看着二人道:“若是一對一,你二人絕不會如此輕易的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