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重生

“帶我去見見老師。”彼岸花突然開口道。忘塵嘆息一口道:“好,師妹,且隨我來。”說罷起身向內着觀內走去。彼岸花和蕭雲飛跟在忘塵子身後,看着觀內曾經極爲熟悉的一草一木。此時已經到了七月,正值酷暑盛夏之時,觀內的古木鬱鬱蔥蔥,遮天蔽日,處處陰涼、蟬鳴悅耳。

彼岸花臂上眼睛,感受着這祥和的一切,若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那該多好……

“嗚嗚…嗚哇……”女嬰不停的啼哭着,許忘生抱着女嬰笑着道:“乖,不哭,這長生觀以後就是你的家。”女嬰彷彿能理解許忘生的話一般,聽此竟還真的不再哭了,反而笑了起來,看着女嬰明亮有神的緋紅色眼睛,許忘生不禁笑了。“你是我的徒兒,應屬塵字輩弟子,爲師便叫你出塵了,望你以後能對的上名字,是一個飄然若離仙的人物。”

“度塵、忘塵,爲師要閉關一段時間,你們二人要照顧好你們的師妹。”許忘生揹着手對蕭雲飛和忘塵道,二人同時作揖道:“請老師放心。”而這個時候,一個小腦袋從許忘生背後探出來,呆萌的看着自己的兩位師兄。

雪花飄飄,劍光閃爍,碰的一聲一柄劍插在了地上,蕭雲飛笑着將劍插回鞘中笑着道:“看來某人的劍法還需要多加練習。”年幼的出塵子聽此小嘴一嘟,一臉傲嬌的抱着肩膀,惹得再旁讀書的忘塵一陣無奈搖頭。

“這一招應該微屈小腿,輕躬身子,劍從中出,直指心胸。”忘塵子手把手的抓着出塵的手教着其太一道的兩儀分化劍訣。而出塵表情則是一臉不耐,顯然不喜歡習武。但迫於師兄的壓力還是不得不學。

“嗚嗚嗚,大師兄,五師姐又欺負我。”六歲的出塵子抓着蕭雲飛的胳膊說道。而旁邊的少女則是一臉氣憤的看着出塵道:“大師兄,您在這麼慣着出塵的話,長生觀就要被她拆了。”而忘塵則是笑着打圓場道:“念在小師妹初犯的情況下,這事就先這麼算了吧,小師妹,還不趕快給五師妹道個歉。”出塵乖巧的對着明塵道:“五師姐對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明塵冷哼一聲點了點頭,氣呼呼的走掉了,而出塵則是吐了吐舌頭。

“三師兄,這件披風給你,外面風雪大,小心感染風寒。”十歲的出塵蹦蹦跳跳的在山門前,將一件熊皮披風給了五大三粗的思塵,思塵接過披風,什麼都沒說,直接批在了身上。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只能通過動作來展現自己的心情,出塵知道他的心裡是很高興的。

時間轉眼定格在了天建三十年。“老師,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大師兄不管嗎?九道一體,若是咱們太一道真要保大師兄,難道還保不住嗎?”出塵子激動的對着許忘生道。許忘生搖了搖頭道:“丫頭,不是我不保,而是這結果是你們大師兄自己的選擇呀。”

出塵子看着周圍沉默的師兄師姐們,恨恨的道:“好,既然你們放棄大師兄,那我就自己去找大師兄。什麼‘太一六子,異體同心’,都是笑話。”說完起身離去。“老幺,停下。”許忘生突然擋在了出塵子前面,出塵子二話不說一掌拍向許忘生,許忘生不及之下被這一掌拍中,當場吐出一口鮮血,一個蹌踉跌倒在了地下。出塵子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老師現在竟然是外強中乾,當下慌了神轉身遁去,自此淪落江湖,除了少數人,再也沒人知道她的消息。

此時,彼岸花偷偷看了眼當年手下的弟子,此時的出塵一脈弟子盡皆興奮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出塵子彼岸花。這些年,因爲蕭雲飛和彼岸花,度塵和出塵兩脈的弟子沒少受明塵和思塵兩脈弟子的欺負打壓,此時他們終於有了能夠揚眉吐氣的機會。衆人來到了許忘生的茅廬之前,一時間竟相對無言。

十八年前名揚天下的太一六子,十八年後在這般情況下再次重新相聚,只是卻已物是人非,不在有當年輕易。還是蕭雲飛先開口道:“我們進去看看吧。”說罷推門走了進去。茅廬裡面的裝扮很簡單,只有一柄劍,兩件衣裳。劍是蕭雲飛昔年的軒轅劍,而衣服則是許忘生親手縫製的,六個弟子每人一件,不多也不少。

而彼岸花見此再也忍不住,抓着屬於自己的道袍哭了起來。

“老師,你在幹什麼?”出塵瞪着大眼睛看着許忘生好奇的問道。許忘生笑着道:“爲師在跟你和你的師兄們製作道袍。”“那老師爲什麼不讓山下的裁縫做呢?”許忘生笑着道:“你呀,以後就明白了。”

看着哭泣的彼岸花,衆人不禁一陣傷感,忘塵子談了一口氣道:“當年老師修行《坐忘心經》正到了關鍵時期,一身功力盡皆散盡,小師妹那一掌卻是令老師功法反噬,傷到了根基。小師妹,你不必自責,其實老師這些年,一直沒有怪過你。”

彼岸花在歸一洞前,上了一株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不屑弟子出塵,在此感謝老師養育之恩,今日便以這條性命償還老師養育之恩。”說罷自覺經脈倒地。

“小師妹!”蕭雲飛和忘塵子盡皆上前,這個時候,離奇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地上突然長出了無數的綠苗,緊接着發芽、生長,落葉、花開。不一會,鮮紅色的彼岸花開滿了整個鶴鳴山,所有人都被這景象驚呆了。突然間,一陣香風吹過,花瓣滿天飛散。而彼岸花的屍體也是消失不見。

“諸位師兄,師姐,今日我與太一之間恩怨徹底了結,此後世上再無出塵子,只有地府無間彼岸花。諸位,就此別過。”

蕭雲飛等人漠然不語,今日起,太一六子徹底成爲了過去傳說,今後世上再也無有出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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