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花亭中,一男一女正在下着棋。庭外大雪紛飛,梅花飄香。“好久都沒來這崑崙山了。”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彼岸花有些悵然的道。妙法真君左手託着如意,右手一指一枚白子頓時漂浮落在棋盤上。“是啊,應該有三十多年了不?我記得咱們那時也是在這個落雪梅開的時候,在這裡遇到的吧。”彼岸花落字後輕笑道:“是啊,那時你還是個毛頭毛腳的小道士,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還被我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不過,要謝謝你領我看遍了崑崙。”
三十五年前,崑崙玉虛召開品香大會,來的有上清、太一、青城四大道門。那天,也是大雪紛飛,清梅飄香。
“師兄,這就是崑崙山?這仙家祖庭果然比咱們鶴鳴山氣派,你可知道這崑崙有何好玩的地方?”身穿藍色八卦道袍,套着虎皮小襖的出塵興奮的道。劍眉星目、氣度不凡的蕭雲飛溫和的笑着道:“我也是初次來這崑崙,不過崑崙五景之名傳遍天下,不若咱們就去看看吧。畢竟機會難得,短期內想再來這崑崙可是難了。”
“師兄,五景是哪五景?”出塵疑惑的道。蕭雲飛笑着道:“第一景就是‘望花觀梅、雪落梅開,一壺清茶一杯清酒伴十里梅香。落一盤子,壺幹酒盡雪停梅花落,蕭蕭寒風’。”出塵苦着臉道:“不就是一個觀梅的地方嗎,用得着起這麼長的名嗎?”
“這望花亭乃是我玉虛五景天下奇觀,豈是你能隨意揣測的?”一道聲音自二人身後傳來,卻是一個長相英俊的道士。道士鳳眼微眯,神色頗爲倨傲,身上穿的道袍是用永安琳琅閣所產的價值萬金的“藍雲錦”做的,身上裹着一個黑鼠皮小襖,脖子上則是一條整批狐裘圍巾,看起來甚是華貴。出塵看到這小道士掐着腰道:“我們還沒問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偷聽我們說話,我還沒怪你無禮呢,你倒反說起我們了。”
“你…”小道士一開始還很生氣,但是卻突然冷哼一聲道:“哼,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個女子計較。”聽此出塵反而不樂意了。“哦,你這麼說倒是瞧不起我嘍,小雜毛,你可敢跟我比鬥一場!”“你!”小道士聽也是不禁火大。“你罵我是雜毛,你自己你也是道士?”出塵突然一腳把小道士踹倒,接着按在地上就是一頓胖揍。“笨女人,假道士,你撒手,我這是價值萬金的藍雲錦,弄壞了你賠的起嗎?”“我去你丫的,你說誰是假道士?你見那個道士穿的像你這麼騷包,還穿雲錦道袍,我看你纔是個假道士。”
二人雖然鬧的歡騰,但是卻都沒有動用內力。小道士拍了拍身上的雪,在蕭雲飛的陪笑下一臉嫌棄的對着出塵道:“想不到太一道門竟然會收你這樣的弟子,當心以後嫁不出去。”“你再說一遍!”出塵晃着拳頭道,道是嚇的這小道士不敢再出聲了。“這位師弟莫怪,在下蕭雲飛,這是我師妹出塵,無禮之處卻是先像師弟陪個不是了。”小道士擺手道:“無妨、無妨,你們既然是第一次來我崑崙,那我就領你們好好轉轉這崑崙山,省的某些人少見多怪。”
白子落盤,圍殺了彼岸花滿盤黑子。妙法真君微微搖頭道:“枉年少輕狂,這麼多年了,我那時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嗎?”彼岸花沉默良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你我具不在少年。”雪停了,花落了,風吹花散飛滿天。
北平,燕王府。燕王夜天奇聽了手下探子的彙報,站起來看着窗外雪景道:“我這堂兄這個時候不在上京呆着等大軍凱旋,來我北平幹什麼?祁先生,你覺得?”只見這祁先生一拱手道:“王爺,屬下認爲最好靜觀其變,畢竟,您是陛下親封的燕王,這兒是您的封地。”夜天奇見此被起雙手,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官道上,夜小白和陸九歌正領着一羣全身道士飛速向着北平敢去。“這不是全真的道士嗎?怎麼往咱這北平來了?”“看,那不是全真的掌道嗎?他怎麼親自來了。”“聽說全真的掌門是魯王世子,看他這打扮,想來傳言是真的了。”
冷府,冷笑天看着拜帖和其夫人面面相覷。“這魯王世子要拜訪我老爺?可有說明是什麼原因?”“回夫人,魯王世子說是來討個公道的。”“哼,不管什麼原因,先把人領進來再說!”“老爺您可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魯王千歲?”夫人一臉擔憂的說道。冷笑天皺着眉毛道:“這怎麼可能?我躲這太歲又來不及,又豈會主動招惹。夫人放心,這是北平,就算他有天大本事,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北平是朝廷的北平,是燕王的北平,可不是魯王的北平!”
夜小白領着冷雪瑤的手,領着全真衆弟子跟着下人,徑直走進了這冷府。一行人浩浩蕩蕩,卻是引了不少人來冷府門前圍觀,按江湖上的禮節規矩,夜小白已經做的很過分了,可是,這不是江湖,夜小白和冷笑天也不是傳統所謂的江湖人士。他們的本質是,政客。
“哎,那個道士領着的不是大小姐嗎?”“什麼?大小姐?怎麼會,不是說大小姐死了嗎?”“這你都看不出來,顯然是夫人不想讓大小姐回來,派人在路上做了手腳。”“上天保佑,大小姐自由體弱,所幸沒事。”
“瑤兒!”冷笑天看到冷雪瑤後突然坐了起來,而這夫人的面色卻是不自然的一僵硬。怎麼可能,黑風盜出手,怎麼可能!!!
此時,黑風寨。無上天人強者,黑風寨大當家天下無頭柯震嶽正吊兒郎當的坐在虎皮椅子上對着手下盜匪道:“幹咱們這行的,可以搶錢,但萬萬不能參與這些世家勳貴的家事,來人,將他們炸了!”油鍋沸騰翻滾,十八個盜匪滿臉絕望的被推了進去,隨着一陣慘叫,盡被炸成了骨頭架子。“記住,只許一次,下不爲例人。”“是,大當家的。”所有盜匪恭敬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