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瑤和槐漓也愣住了,面面相覷的看着被子中爬出來的小傢伙。
男人輕蹙了蹙眉,明明放了安神的藥,這小傢伙爲何撐了半日,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剛睡過去,竟然還能被如此細微的聲音吵醒?
槐漓的眸色深了深,望着阿唸的目光越發灼熱。
“爹爹,你又在欺負孃親!“
阿念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的目光清明起來,看着莘瑤的手腕被槐漓攥在手中,兩人看起來剛剛爭執過的樣子。
他癟着小嘴,怒氣沉沉的瞪向槐漓,翻身便要從被子中鑽出來。
“阿念……“
莘瑤反應過來,焦急的便想往榻邊衝,忘了她的手腕還被男人攥在手中。
莘瑤回眸,狠狠地瞪了眼槐漓,男人才目光灼灼的鬆了她的手。
“阿念,他沒有孃親,快躺好!“
莘瑤疾步走過來,伸手壓住阿唸的小身子,把他包在被子中,按回榻上。
“可是,孃親……“
阿念整個身子包裹在被子裡,歪着頭,戒備的掃了眼槐漓,扁着小嘴不滿的收回目光。
槐漓面上帶着愧疚,無奈的輕抿了抿脣,這小東西,竟然如此護着他孃親,根本沒把他這個爹爹放在眼裡嘛!
“阿念,孃親的事,孃親會處理,今日孃親不該丟下阿念自己走了,孃親跟你說聲對不起,你原諒孃親好不好?“
莘瑤一邊摸着阿唸的小臉,心頭酸酸的說道。
她這個做孃親的,好像每次都讓阿念替她操心。
“孃親說什麼,今日的事……“阿念扁着小嘴說着,一雙藍色的眸子不忘恨恨的瞥一眼站在門口的槐漓,接着說道,“今日之事,纔不是孃親的錯!“
槐漓聽着這小鬼傲嬌的話,莫名覺得胸口溫軟,這纔像他的兒子嘛,果然聰明,雖然臉上氣他,但卻還是不忘了在他孃親面前給他臺階下。
“是是~,不是你孃親的錯,都是爹爹的錯,爹爹不該讓明悅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阿念也原諒爹爹好不好?“
槐漓趕忙上前幾步,站定莘瑤旁邊,望着榻上的阿念,真誠的道了歉。
阿念癟了癟小嘴,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模樣,悻悻的甩了句,“孃親原諒你,我纔會原諒你!孃親不原諒的人,阿念也不原諒!“
槐漓望着這小鬼得意的模樣,心說,還以爲他是幫他的,原來是替他孃親來討公道的。
不過阿念這麼做,也算是幫了他,否則,他怕他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他。
槐漓剛想開口向莘瑤道歉,女子便先他一步出了聲,“阿念乖,孃親保證不會再有下次放下阿念自己消失了!“
阿念微垂着的大眼睛撲閃了兩下,瞥了眼站在那剛欲開口的槐漓。
他雖然氣爹爹沒有先注意到他和孃親,但他更氣的是他竟然當着孃親的面,那樣緊張那個悅妃。
難道他不知道孃親會傷心難過嗎?
不過,孃親消失以後,爹爹那般着急的模樣,倒是十分的真心實意。
“孃親~孃親做什麼事,阿念都知道孃親是爲了阿念好,欽原姑姑還跟阿念說,今日她來的很是湊巧呢!剛好救了阿念。“
小阿念伸出胳膊,乖巧的圈住莘瑤的脖子,軟軟的聲音讓莘瑤沉悶了許久的心,得到了一絲慰藉。
“嗯,是該多謝欽原,今日你早些睡,明日孃親帶你去謝謝她!“
莘瑤說着,拉開阿念圈着她的白嫩藕臂,讓他躺下,蓋好被子,莘瑤蹙了蹙眉,才覺出阿念話中的不對勁。
欽原爲何會進宮?又爲何正巧與他一起出現?還如此適時的救下了阿念?
莘瑤眉心緊了緊,輕聲哄着阿念睡下,身邊的男人依舊沒動,只靜靜地站在一旁望着她。
女子微抿了抿脣角,望了眼槐漓,輕聲起了身,往軟榻上走過來。
“你也早些回去吧!阿念睡的不安穩。“
槐漓聽着她的聲音,再望向她的臉,她對他冷淡的,讓他渾身都覺得吹着涼風,冷嗖嗖的讓人心涼。
“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槐漓見她這幅模樣,胸口着實像壓了千斤重。
他本不想在她忘記了他的時候,跟她坦白關於明悅的一切,但他似乎根本無法忍受她的冷淡,疏離。
莘瑤回來時,便覺得頭痛欲裂,此時,夜色漸漸深了,她便愈發覺得頭重腳輕,悶疼的讓她發暈。
槐漓見她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方纔的話好似根本沒入她的耳,他心中甚是焦躁,伸手牽過女子的胳膊,兩人的身影轉瞬便消失在了房間裡。
“槐漓,你放…呃……“
莘瑤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她輕飄的身子被男人猛的甩到一顆千年古槐下,後背撞在槐樹上,一雙柔軟的手墊在了她的後背。
女子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傳來,她猛的回了神,站直了身子便要往回走。
“聽我說……讓我……“
“我不聽!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等明日阿念醒了,我便帶他離開!“
莘瑤感覺渾身輕飄飄的,今日發生的所有事,讓她有些心力交瘁,她明明拒絕了夜君炎跟他回去,但她心裡又覺得對不起冥曜。
眼前的男人,非但不理解她,還如此強迫她,讓莘瑤心頭的怒火瞬間衝上了腦袋。
她任性的衝着槐漓大喊着,單薄的身子在大雪中瑟瑟發着抖,她一點兒也不想承認,她是爲了他留下來。
她背叛了冥曜一次,已經傷害了他,她在氣她自己,偏偏他還要來招惹她!
“那你與誰是同路人?是那個冥曜嗎?“槐漓聽着她惱怒的聲音,想到她對自己的冷淡,猛的欺身上來,壓住女子的身子,將她抵在樹幹和他的身體之間。
槐漓低壓的聲音,難掩的激動,他嫉妒冥曜,瞞着他與她相處了四千多年,他更恨,爲何她先遇上的不是他!
“是!是冥曜,就是他!就是冥……“
“…唔…放開…我……混蛋……“
莘瑤斷斷續續的聲音,被男人猝然湊上來的薄脣,盡數堵在了脣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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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漓吻得極用力,他抱着她的雙臂都禁不住輕顫起來,他不懂愛,但那不代表他不會痛啊!
只有她,讓他如此痛不欲生,他卻甘之如飴的讓她折磨,哪怕她心中沒有他的位置,哪怕她愛的始終是那個要娶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