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會吃醋的嗎?她納悶着。
肯定會的吧,只不過大人一直將小姐放在心中第一位罷了!
姜瑾坐在馬上,他的手握着她的玉手。
一直到城門口不遠處,她看到了顧遜之。
而他同時也看到了她,以及馬上的君無弦。
她被抱了下來,同時那頭的人也從馬背上而下。
“抱歉,說好的要爲你送行,起晚了……”姜瑾歉疚道。
顧遜之顧慮的看了一眼,問道:“昨夜你們睡在一起?”
“是我見姜兒睡得熟,遂晚些喚她起來。王,不會介意吧。”他淡淡道。
他的眼中一抹失落,說道:“自是不會介意,你們都快要成親了。”
姜瑾岔開話茬說道:“代我向竹苓姑娘問好。”
他點頭,而後長長的望了她一眼,轉身不帶任何留戀的上馬,離去。
她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頭空落落的,總覺得有好多的叮囑未同他說。
他離去的這樣快,或許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能夠放下,是一大幸事。
君無弦輕笑道:“姜兒,去我府上還是回將軍府。”
姜瑾道:“去你府上,我想起一樣東西來。”
他笑笑,抱着她輕鬆的上了馬背,朝着府邸而去。
一路上,她的情緒都有些低壓。
莫名的覺得有些悵然,身邊的人去的去,現在留下來能夠真正陪伴自己的,只有君無弦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害怕起來。
“姜兒,許多事情,多思也無益,你可懂得。”他的聲音溫溫的。
姜瑾頷首,道:“我懂。”
到了他的府裡,合須便迎了出來,道:“主子,大小姐。”
她問道:“有一樣東西,我現在要去將它挖出來,你可還記得?”
君無弦淡淡笑道:“記得,讓我來。”
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她,便笑道:“一起來。”
於是合須便跟了過去,瞧瞧他們要做什麼。
正見姜瑾憑着記憶在各個樹下找尋着什麼。
君無弦寵溺的笑看着她,提醒她道:“姜兒,在這。”
她便有些赧然的過去,原來他一直都記得,她還想賣個關子呢。
對着那片土,冬日有些乾澀,她無從下手。
他一個眼神,合須就知道自己要遭殃了。
“大小姐,您與主子這雙手寶貴,千萬別傷了,還是讓屬下來吧。”他說道。
姜瑾遲疑了一會兒,君無弦道:“便讓他來吧。”
合須暗暗腹誹,主子對大小姐也太寵愛了,竟然不顧他這個小屬下了。
可憐了他的手。
不多說什麼,他便對着那土就挖着,挖了好長時間,才露出一個酒罐子來。
看挖到底了,他將酒罐子拿了出來,拂了拂上頭的灰塵。
姜瑾見到很開心,說道:“我們一起釀過的桃花酒,現在可以喝了。”
“好,夜裡我命人多準備準備。”君無弦笑看着她。
“準備什麼?不用的,普通吃些就好。”她怕麻煩。
合須見此,便說道:“要的要的!這也算是爲大小姐接風洗塵嘛!”
姜瑾便不好意思拒絕了,說道:“那好,有勞了。”
他嘿嘿一笑,說道:“主子,大小姐,那屬下就去命人打點了。有什麼事再來喚我。”
她點了點頭,而後蹲下身子,拂了拂塵土,還有點重。
真不知道這嚐起來的味道怎麼樣?
君無弦將酒罐子拿了過來,她瞬間手上就輕了不少,他對自己甚是體貼。
“你的酒量不濟,今夜少喝一些。”他溫聲道。
姜瑾笑道:“怕什麼,就算是喝醉了,有你。”
“那姜兒,便不怕我會做些什麼。”他拉近了與她的距離,擡手將她的細發輕輕捋開。
她面上帶着點點緋意。
“你不會的。”她說道。
君無弦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輕語,道:“你怎知我不會。”
姜瑾嘴角帶着笑意,道:“不會就是不會。”
他輕笑一聲,說道:“那我若是會,你又當如何。”
她心裡想着,會就會吧。
但嘴上說,“那我也沒有法子了,畢竟我是醉着的。”
君無弦被她這番言語逗笑,清越如鈴的聲音在她耳邊縈繞。
姜瑾問道:“笑什麼,我是說的實話不是麼。”
“是,姜兒說什麼都對。”他將她擁得更緊了。
她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便嗔怪道:“你放開我一下,抱得太緊了。”
感受到人兒的不適,他便輕輕放開了她,凝了凝眉歉疚道:“是我太用力了。”
姜瑾心裡頭似蜜般的甜。
他總是願意遷就着她,包容着她的一切。
他將自己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都怕化了。
她覺得自己彷彿是一顆極珍貴的物事,被他這般美好的對待着。
此刻的姜瑾,沒喝那桃花酒,卻似醉了一般,她主動摟着他的脖頸,而後踮起腳跟,覆上了他的脣。
她喜歡與他親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君無弦將被動變爲主動,將她吻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嘴中也只能發出支唔的聲音,其他皆被他吞沒。
合須閒着無事,正巧隨意晃悠看到,忙離開了。
嘖嘖,主子和大小姐也真的太把持不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想到這裡,他不禁想起他的好阿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同她在一起。
夜裡,府上的下人們忙成了一片,將佳餚美酒都端了進去。
姜瑾坐在君無弦的身旁,看着他們忙進忙出的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因爲她一個人,讓他們這麼勞心。
二人用膳有些冷清,她便提議道:“都一起坐下來吃吧。”
下人們雖然知道大小姐爲人很好,從來不把他們當卑微的人看待。
但還是不敢,怕自己髒了這晚宴。
“姜兒既然說了,你們便坐下吧。”君無弦說道。
合須開口道:“大小姐與主子真是一樣的,平日裡主子一人用膳,也會讓我們一起坐下來。”
姜瑾聽到他一人用膳,心頭有些發酸。
想要早些與他成婚的念頭愈來愈強烈。
她倒了兩杯桃花酒,遞給他道:“嚐嚐。”
君無弦抿了一口。
姜瑾問道:“怎麼樣?”
他的眉頭皺了皺。
她疑惑的就着一小杯都喝了下去。
味道有點怪怪的。
但是還想喝第二杯,於是又倒了一杯喝下,還爲君無弦也倒了。
一場晚宴用的差不多了,下人們皆吃完收拾下去了。
姜瑾兀自倒着桃花酒,醉醺醺道:“喝……還挺好喝的其實……”
“姜兒醉了,不可再喝了。”他試着去取下她的酒杯,她卻倒在了他的懷裡,說着胡話。
“我,我還要……還要喝。”
君無弦微微蹙眉,見她沒吃多少,酒喝得倒不少。
他將她抱起,朝着房中走去。
姜瑾感覺自己被輕輕放到了牀榻上,抱着薄被舒適不已。
他準備離開,讓她好好睡一覺。
她卻拉住了他的衣袖,眼神帶着些迷離道:“你不要走,你陪我。”
君無弦站定,轉身將她的手放進被裡,道:“不走,姜兒。”
姜瑾對着他傻笑,而後半坐起身,勾着他的脖頸道:“你陪我睡。”
他的眼裡閃過一抹猶豫。
“你陪我睡。”她面上陀紅,嬌態的看着他。
“姜兒,你醉了。不可……”他話還未說完,脣上便多了一分柔軟。
是人兒捧着他的溫潤的臉,吻了他。
她勾着他的脖頸,緩緩躺下。
君無弦努力剋制自己,離開了她的吻,道:“姜兒……不可以。”
姜瑾卻道:“有什麼不可以……我們要成婚了,我說可以……”
她現在醉醺醺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隨心罷了。
“若你起來,後悔當如何。”他認真的凝着她,問道。
“不後悔,只要是你,就不後悔。”她又覆上了他的脣。
君無弦見她惶急又笨拙的樣子,惹人發笑。
他輕聲道:“讓我來吧。”
姜瑾便乖巧的躺着,等着他。
她等了許久,閉着眼睛,感受着身上的衣物滑落。
最後什麼也沒有了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到他也是同樣。
這時候,她忽然有些清醒,但並不打算結束。
她也想要他。只是,看着那什麼,有點害怕……
“原來生得這樣啊。”姜瑾沒腦的說了一句。
閨閣裡的她,當然從未見過,只是年少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下人私藏低俗繪本。
在那上頭瞧見過,便羞紅了臉。
對於那種男子與女子之間的,她是有些期待又羞澀又害怕。
“姜兒,再想想,要不要?”君無弦在上頭又問了她一次。
姜瑾很倔強,認定了的事情不會反悔,便道:“……你不想嗎?”
他輕聲笑,“想,想了許久了。只是怕,你不喜歡,會傷害到你。”
她……喜歡。
只是,在那之前,她不知自己怎麼就問出來,“你,你會嗎?”
說完,她就後悔了,嘴抽啊……問他這樣的事情,他會不會生氣?
他會不會以爲自己在懷疑他的能力?
二人就這麼赤條條的相對着,君無弦凝着她的秀臉,聽她說完這句,嘴角的笑容愈來愈放肆。
“那姜兒不如,先試試再說?看看,我會不會。”他低下身子,在她耳畔輕聲道。
姜瑾的臉本來就紅紅的,這下更是滴血了。
她的眼不看他,只是小聲側頭道:“那,那你輕一些……”
君無弦“嗯”了一聲。
她咬脣閉眼,感覺他在看着自己。
她心裡嘀咕道,有什麼好看的呀,要看這麼久。
驀地,就感受到被觸碰了。
君無弦的聲音傳來道:“姜兒,疼就喊出來。”
姜瑾咬着嘴脣,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他的前戲做足了。
讓她漸漸放鬆了起來,由於桃花酒的原因,渾身變得很是滾燙。
她有些難受,感覺到異樣,皺着秀眉,睜開水汪汪的眼。
“你,來吧。”姜瑾的聲音似蚊聲一般。
君無弦怕她疼,所以儘可能的讓她更加能接受一些。
隨着一聲痛呼,他來了。
她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疼,忍不住出聲。
“……姜兒,很疼麼?”他撫着她的青絲,看着她。
姜瑾忍着,說道:“我可以。”
於是,她讓自己放鬆下來,主動勾着他。
君無弦也逐漸投入。
隨着一陣陣的痛呼,漸漸的開始變了。
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來,緊接着便是歡愉的享受。
她訝異那樣的聲音竟是自己發出來的,她控制不住,也很感到羞恥。
他卻喜歡聽,一聲一聲,更加投入。
“姜兒,好些了麼?”君無弦很顧及她的感受,小心翼翼的。
姜瑾心中一陣暖意,嘴中支唔道:“好,好多了。”
“可還滿意?”他面上帶着笑意。
她帶着點點羞澀。
“那我便繼續了。”君無弦深知她也在享受着。
所以給她帶來更多的歡愉。
帳內糾纏的兩個身影,直至後半夜才漸漸停歇。
姜瑾好累,便在他的懷中睡過去了。
他吻着她的髮絲,一夜抱着她入睡。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她渾身痠軟動彈不得,胳膊大腿都很痛。
她睜開眼,回憶起昨夜發生的點滴,面上滾燙。
君無弦側身,看着懷中人兒的臉漸漸緋紅,輕聲說道:“姜兒,你是我的人了。”
姜瑾心中很滿意他所說,但卻不敢去看他,覺得很羞。
“昨夜,可還盡興?我的表現,可還讓姜兒滿意?”他湊近她,問道。
滿意,十分的滿意……
“我,我忘了。”她嘴上不承認道。
君無弦輕聲笑了笑,道:“那姜兒,想不想記起來?”
姜瑾咬脣,將被褥拉了拉上。
她的心口到現在還怦怦跳的厲害,也不敢與他對視。
“不,不想。”她口不對心道。
“嗯,日後有的是機會。等你嫁予了我,再慢慢體會。”君無弦寵溺道。
她將整個被褥都蓋了起來,將腦袋埋了進去。
太,太羞了。
姜瑾頓時不想起來了。
“姜兒,看着我。”君無弦輕輕將她的身子攬向他。
她帶着點羞澀看着他。
門外,合須怎麼也猶豫不下來要不要叩門。
他飛上了屋頂問景,道:“大人與大小姐怎麼還沒起啊,我昨夜怎麼沒看見你,你去哪兒了?”
昨天晚上,景恰好在屋頂上賞月,想着主子與大小姐應該睡熟了。
這個方位最適合看月亮了,但哪知……
他臉上露出了幾絲赧意。
起先還不明白是在做什麼,這之後猛得明白過來,心虛的趕緊跑了。
他發誓,他真的不是在偷聽,只是恰好,恰好。
合須問道:“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景說道:“你現在不要去打攪主子與大小姐。”
爲什麼?他不明白。
“你快說啊,我爲什麼不能去打攪啊。現在都日上三竿了,早膳得用吧。”合須問道。
景忽然覺得,難怪阿俏不要他,他這麼傻,怎麼能娶到阿俏。
“他們,他們二人……”
“怎麼了?”他追問。
“你還不懂?主子與大小姐昨夜……”景已經很隱晦了。
媽呀。合須當即明白過來。
“你是說,主子把大小姐,那什麼了?不會吧,昨夜大小姐醉成那樣,主子竟然趁人之危。”他不敢相信。
景不知道他想到哪裡去了,便說道:“大小姐是願意的,我昨夜聽見了。”
“什麼?!好啊你,你竟然偷聽閨房之樂!”合須詫異道。
“就是恰巧,聽到大小姐主動求主子的。”他說道。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啊。大小姐平日裡看起來生人不近,拒人千里之外的。
昨夜竟然主動求主子,那啥?
合須傻了,而後道:“那咋辦,你幹啥要跟我說啊,太尷尬了。我都沒法見他們了。”
景覺得他有病,說道:“你自己問我的,尷尬什麼?”
他立馬從屋頂下來,真是太尷尬了。
姜瑾與君無弦已經起了,看到榻上那抹紅,更是羞恥。
她小聲道:“那個,怎麼辦。若讓人瞧見了……”
他上前將被單拂了起來,道:“我來處理。”
合須在外頭無比糾結着。
房門打開的時候,姜瑾出來,有些尷尬。
“大,大小姐,主子起了嗎?”他有些難爲情的眼神躲閃着。
她一看這模樣就知道,昨夜的事情,合須已經猜到了。
這廂更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君無弦緩緩從屋內出來,掩好了房門。
“主子起啦。要不要,要不要屬下去準備些什麼。”
“去打些水來洗漱。”
合須立馬就下去了,跟躲什麼似的。
姜瑾好生的無奈,對着君無弦道:“他好像猜到了。”
沒臉見人了……
她轉身將腦袋深深埋在他的懷裡,臉陀紅。
他卻一陣輕笑,只是笑,也不說話。
“你還笑呢,有什麼好笑的。”她嘀咕着道。
君無弦將她的秀臉捧着,凝着,說道:“姜兒愈發好看了。”
姜瑾今日起榻對着銅鏡,也發現自己有些不一樣了,彷彿多了一些,嫵媚的女人樣……
看着那嬌羞的臉,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
再想起昨夜她的表現,更是羞紅了臉。
“你別這樣了,我快無地自容死了。”她小聲道。
君無弦握着她的玉手,吻着她的額。
“我覺得甚好。”他輕輕道。
姜瑾心動了動,久久後,“嗯”的應了一聲。
去正廳用早膳的時候,下人們端進來都在竊笑。